“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楚君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冷静下的他,又发现除了这个明显的手印外,还有好些凌乱的足迹,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看脚印,应该是男性。
这些脚印与单独成型,并没有相互叠加,也就是说他们是后来才过来的,而不是在余震时留下的!难道也有人如他一般,过来进行过仔细的搜寻了!
“刚才听司墨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受了重伤的!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已经被砸死了,当时他身边并没有人!那重伤之下的他又遇到了谁呢?会是小西组织里的人吗?如果是,那返回头来寻找的又会是谁呢?现在要找他的也只有他们组织里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救走他的就不会是同一波人了!”楚君思虑着,又对着那废墟大叫了几声,不见回答,这才转身离开,去找陆诺。
——
“你们有找到司墨吗?”楚君气喘嘘嘘的问道。
当他跑过来的时候,陆诺刚刚听完景婷转答的端木西的意见,正安排队伍撤离!
“大少爷?没有!刚才有队员来报,收到景婷的信号后,有两个队员赶去了信号发出地,正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往平地走去。”
“队员们怕暴露身份,所以并没有追过去打招呼!景婷说大少爷重伤,所以他们判断那救人的男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他们也没有追他们,只是对那处废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但并没有发现有活人的迹象!”陆诺听楚君如此问,眼睛一发紧,便意识到刚才队员看到的两个人中,很可能有一个就是司墨,因此将情况仔细的介绍了一遍。
楚浩紧皱着眉头,对那后来出现的脚印者的身份便明白了!
他对陆诺说道:“景婷发信号的时候,司墨正是在那片废墟处,只是突然而来的余震,我们不得不先离开,等我们把小西送到救护车上再返回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刚去看的情况和你说的基本一致,只是我们见他的时候,废墟里只有他和另一个被救起的男人,而余震时那男人显见不能活了,何时又去了个女人呢?他重伤之下,如何还有力气救人呢?”
“不过,不管是谁,至少我们能确认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的!再说了,他不放心小西,一定会回来找小西的!”楚浩看着那片如战争过后的凌乱而恐怕的地方,眼神里透着坚定。
陆诺点点头:“有一批部队的人几乎和我们一起参加了整救援行动,也许是他们的人或是其它生还者,都说不定!我马上安排人去各医院、伤员区寻找!”
楚君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说完略顿了一下,又轻声问道:“救回的人员中,有三个老人吗?”
陆诺沉默着,缓缓摇了摇头!
他已经和队员们交待过,凡是见到有此特征的三个老人,必须马上来报!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形迹,包括尸体!
凡是有活着机会的人,基本已经救出来了!凡是被埋在下面,需要生命探测仪才能发现的生命迹象,他们并不报希望:三个80岁以上的老人,如若被埋在地下,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楚君沙哑的嗓子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我先下去帮着救人去。一会儿再去看小西!”说完,便转头又回到了震心当中。
现在,找不到司墨、找不到司爷爷、苏爷爷和小西的外婆、他不敢去见小西!如若小西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李子说了,小西现在最怕的就是情绪激动!还是别去了吧,过了今天再说吧!
——第三节我就在这儿等他——
司羽到震区的时候,中队的人差不多已经撤离了,只余作便民装扮的陆军二队和陆诺和景婷还在。
陆诺见到他,沉重的摇了摇头,这个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儿;在见了那么多尸体惨肢后,只是一味的挖人救人的男子;在见到司羽后,哭了!
为这场灾难的残酷,为司令一家的遭遇!老父亲、儿子在这一瞬间全没了,媳妇儿现在还躺在救护车里。
“司令,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少爷!我该死!”陆诺垂下头,不敢直视司羽,他怕看见他眼里的伤心与无助!
他是被司羽从小带回组织,亲手训练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司墨更亲、更接近父子间的那种严厉与期望。
这个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如山一般的高大与稳重,此刻,他怎忍心见到他的虚弱?
而司羽只是看向那片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重重的叹了口气,沉沉的说道:“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你为这劫后余生的人赢得了最宝贵的活命机会!在这里,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也是儿子!”
“司令!”陆诺一阵鄂然。
司令毕竟还是正规军出身,和他们还是不一样!对他们来说,首要做的是保护和保存自己的力量,再谋其它!
而司令却是一种纯粹的解放军式的思维方式,他不认同,却能理解!
“这几天你辛苦了!我去看看小西,这孩子命苦。”司羽沉重的说着。从不多话、从不亲话家常的他,在此刻,也为端木西的命运而感叹着:这孩子命苦!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要背负得更多啊!
——
“小西!”司羽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都要柔。
“公公?你来了!”端木西手上还挂着吊瓶,看见司羽有些意外。
“恩,这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身体和孩子养好!”司羽看着她憔悴虚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都太重要了!司家、秦家、端木家,仅此一个呀!容不得再有什么闪失了!
感受着司羽的沉重,端木西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公公,你来了看到阿君没有?他去找司墨了,去了很久了!”
司羽脸色微变,随即镇定下来:“我这不是先来看你了吗!现在还有谁能比我的媳妇儿和孙子更重要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休息啊!”司羽强自打趣着,却不知道,他故作轻松的脸庞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