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简宁。”看了一眼那落在自己手背上骨瘦嶙峋的手,席夜强制的命令自己冷下眼神,脸部线条紧绷着,“简宁,我们之间结束了,或许原本就不该开始。”
“席夜,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会尽力弥补的。”语调轻柔而脆弱,简宁固执的握紧了席夜的手,仰起头,纤细小巧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坚定的看着席夜,“我们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不离不弃的,而且这是你的孩子,你知道吗?席夜,你难道要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简宁握着席夜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是自己和席夜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简宁恳求的开口,低头看着自己和席夜交握在一起的手,如果说当初和冷天逸在一起时,更多的是为了给小墨一个完整的家,而席夜对于简宁而言,不仅仅是梦想里的家,更是简宁宁愿舍弃一切都不愿意放手的人,所以她可以卑微的祈求,可以不在乎祝红和席夜之间错误的关系,可以去弥补上一辈人造成的伤害。
这是自己的孩子?席夜震惊着看着简宁,心头动容着,有那么一瞬间,席夜想要对简宁说出被她遗失的残缺记忆,想要祈求她的原谅,可是看着简宁,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想到组织,席夜那瞬间的柔软又被冷硬所代替。
“简宁,冷天逸的母亲害得阎家家破人亡,我不会就此罢手,所以我一定会找方素梅,血债血偿,这是黑帮一贯的做法,如果冷天逸挡在我面前,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你能不在乎小墨的父亲死在我手里吗?他身上流淌的还是冷天逸的血。”
席夜冷声的开口,冷酷的抽回自己的手,略带瘦削的身体挺立的笔直,深邃的黑眸里目光依旧看着窗户外,太多太多的事情挡在了自己和简宁中间,如果没有自己,她会被冷天逸照顾的很好,甚至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曾经那样的伤害了她,她会很安全,很幸福的和小墨,还有冷天逸,甚至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完一辈子。
可是跟着自己呢,席夜自嘲的苦笑着,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担惊受怕,小墨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或许会遭遇无数的危险,她有一天如果恢复了记忆,简宁会怨恨自己,这一切都是席夜无法想象的,所以自己没有选择的,只能放弃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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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七年之后第一六六章痛失孩子
“其实你只是将阎家的惨剧迁怒到我身上而已。”看了一眼被席夜甩开的手,简宁笑着摇着头,脆弱的目光里有着苦涩,从席夜突然疏远冷酷的时候,自己就知道的,他真正要避开的人是自己罢了,他在怨恨自己母亲当年连累了阎家,害得他家破人亡。
“席夜,我在外面等你一天,如果你最后依旧不出来,我就会死心的。”或许有些事情永远都是无法强求的,简宁深深的看了一眼席夜,转身,清瘦的身影带着无法承受的痛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
席夜所属公司楼下,大门外,简宁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庭院里,时间在慢慢的流淌着,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渐渐的暗黑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堆积着,云翳压低了天空与大地之间的距离。
轰轰的雷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天气变化的很快,大风刮了起来,一道银亮的闪电撕裂开了傍晚的天际,豆大的雨点磅礴的从半空里倾泻而下。
雨水湿透了全身,寒冷似乎顺着肌肤蔓延到了骨子里,黑发上的雨水顺着发梢流子了脸上,脸色一阵阵的惨白,原本已经舒缓的腹部再次的痛了起来,让简宁不由的捂住了肚子,异常的痛,让原本就身为医生的简宁感觉到了不对劲,即使她并不是妇产科医生。
当办公室外大雨倾盆时,席夜就感觉到了不安,简宁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她说会等自己一天,那么她就会固执的站在外面二十四小时,即使是此刻的大雨磅礴。
深呼吸着,席夜也保持着简宁离开时的站姿一步也不曾动,可是看着越来越密集的大雨,席夜脸色越来越难堪,终于忍不住的向着办公室外跑了出去。
“简宁,没事吧。”从冷靖那里了解到了情况之后,冷天逸又从方素梅的口中验证了一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席夜会如此的痛恨自己。
冷天逸原本以为简宁和席夜说开之后,自己就不会再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绊脚石,可是大雨之下,冷天逸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开车绕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大雨之中的简宁。
原本察觉到腹痛之后,简宁刚准备拿出车钥匙离开,看到冷天逸,不由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大手,腹痛的几乎无法承受,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嗓音带着急切,“送我去医院,立刻!”
“我知道了。”这才惊觉的发现了满是雨水的简宁脸色有多么的惨败,冷天逸快速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后座上,关上车门,自己也迅速的跑到了驾驶位上,发动起了汽车。
席夜追出来时,看到的正好是冷天逸回到驾驶位的一幕,原本奔跑的步伐定格下来,隔着公司的玻璃门远远的看着雨幕里的身影,直到汽车飞驰的消失在大雨之中。
席夜深呼吸着,这样也好,原本以为简宁会一直站到明天这个时候,如今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冷天逸对简宁的影响力,也对,七年前,简宁就曾经爱过冷天逸,更不用说如今冷天逸对简宁付出的感情不比自己少,简宁会选择冷天逸也好,至少比和自己在一起好,她能幸福就可以了,即使给他幸福的人不是而自己而是冷天逸。
最近的只是一个小诊所,可是简宁脸色越来越难堪,冷天逸也顾不得什么,抱着简宁就冲了进去,一个多小时之后。
简陋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了窗户外,简宁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骇人,面无表情的麻木着一张清瘦的脸,嘴唇不知道何时被咬破了,殷红的渗透着血迹。
“简宁,不要这样,你和席夜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心疼的看着简宁此刻不言不语的沉默模样,冷天逸不由的将简宁揽进了怀抱里,紧紧的搂住她清瘦的身体。
原本三个月之前就容易流产,而这短时间,简宁因为席夜一直情绪不稳.,之前在阎成浩那里又有些过度劳累,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祝红之前的那一脚,脆弱的孩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却又离开了人世间。
“冷天逸,这就是因果循环,这是我欠席夜,欠阎家的。”即使冷天逸的怀抱如此的温暖,却已经温暖不了简宁冰冷的心,简宁苦涩的开口,原本以为可以挽回,可是孩子的流产却让简宁明白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弥补,如同当年母亲连累了阎家惨遭灭门,如同七年之后,自己还是无法和冷天逸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报应吧。
“不要胡说,简宁,阎家的事情和你无关,要报复也是该报复在我头上。”大手抚着简宁的头,冷天逸暗沉着嗓音,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了脆弱不已的简宁,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不是你的错,简宁,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冷天逸,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回到如风那里。”简宁痛苦的闭上眼,怀了孩子的事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如风和雷熙,小墨甚至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席夜无法原谅自己,而如今,简宁也无法去面对席夜,即使这一切和他无关。
“好,我去办理一下手续。”冷天逸沉重的叹息一声,再次的看了一眼简宁,这才向着病房外走了去,关上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看着坐在床上,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简宁,冷天逸忽然有种感觉,席夜如果知道这一切,他一定会后悔的,自己曾经告诉过他,不要伤害简宁,可惜席夜却还是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旧路,伤害了这一生里他深爱的人。
简宁被冷天逸送回了小墨之前的卧房,那过于苍白的脸色,和浑身湿透的冷天逸,让御如风和雷熙都警觉的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简宁和席夜分手了,所以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去打扰简宁。”走下楼上,看着御如风,冷天逸沉声的开口,深皱着眉宇之下黑眸里此刻满是对简宁的担心,甚至到了无法去迁怒席夜。
“冷天逸,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又搅合在了简宁和席夜之间?七年前,你害的简宁和小墨还不够吗?”雷熙火大的开口,愤怒的一把揪住了冷天逸的领口,自从遇到冷天逸,简宁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雷熙,够了。”对于雷席如果火爆的脾气,御如风无奈的叹息一声,抱歉的对着冷天逸颔首,“不介意,请来书房谈吧。”
“不行,我要知道简宁和席夜为什么会分手!不要和我说是之前那个混蛋组织用小墨来威胁,那只是权宜之计!”雷熙依旧怒红着一双眼,可是目光对上御如风那面带微笑的优雅俊颜,倏地一下,不由的放缓了语调,将怒火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那就坐下来谈吧,简宁和席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御如风扣住了雷熙的手,拉着他坐了下来,余光扫了一眼楼上,这才看向冷天逸等待着他的答案。
十多分钟之后,雷熙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火中烧着,只是此刻的火气却不是对冷天逸,而是席夜,“那个混蛋,竟然就因为这样而和简宁分手!
“我先回去了,简宁拜托你们照顾了。”冷天逸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大雨倾盆之下,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公寓,不仅简宁需要冷静,冷天逸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消化今天才知道的真相和内幕。
席夜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和简宁分手吗?那个冷傲淡漠的男人,处处维护着简宁,即使在最开始的时候,即使没有和简宁有过接触,甚至就违背着组织护着简宁,在当初简宁被山滕雄一抓走了之后,自己都以为简宁死在了海上游艇撞击的爆炸里,可是席夜却没有放弃,虽然刚刚冷天逸说的事情会影响到席夜,可是却不至于让他如此的伤害简宁。
“你是不是在怀疑席夜还隐瞒了什么事?”虽然怒火归怒火,可是雷熙看了看沉思的御如风,不由疑惑的猜测着,“什么事能让席夜不惜到伤害简宁而一直隐瞒着?”
有些喜悦雷熙虽然火气十足,虽然莽撞,可是却也敏感的能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御如风温和的笑着,温润的黑眸里闪过温柔之色,“是,我也很怀疑席夜究竟会隐瞒了什么,有什么能比简宁更重要,让席夜甚至不惜伤害到了简宁。”
“不管隐瞒了什么,席夜都是个该死的混蛋,难道简宁还不能值得他信任吗?”雷熙火大的哼了一句,目光转向身边的御如风,恶狠狠的开口,“你如果敢隐瞒我什么事情,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去做饭,我去楼上看看简宁。”御如风点了点头,回给雷熙一个安心的微笑,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自己不会隐瞒他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是悲是喜,自己都会告诉他,一起分担所有的痛苦和快乐才是真正的感情。
安静的卧房里,靠在床上,简宁头痛的厉害,听到开门声时,这才缓慢的睁开眼,“不要起来,简宁,你脸色很难看。”御如风心疼的看着虚弱不已的简宁,那脸色苍白着,让御如风不由的担心起来,席夜造成的伤害竟然伤了简宁到如此地步。
“我只是有点累,如风。”从当年在海上被御如风救走之后,他与简宁不仅仅是一个恩人,更如同家人,简宁闭上眼,蜷缩着身体,似乎如此就可以温暖一点,可是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纤细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化不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