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不论是宫香跟她比,还是我跟她比,完全是老鹰面前不起眼的小鸡仔,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心思也太单纯。
我和雪渊全都看向宫香,宫香这时候皱着眉头,嘟囔着“恩泽魇……不要不理我……”
怪不得恩泽魇会恍神了,在人昏迷的时候最能体现真实的想法,估计刚才宫香就一直念叨着恩泽魇,恩泽魇才会陷入恍神的吧。
“哦对了”,我从包包里拿出一封信,“雪渊帮我看看这封信有什么问题。”
雪渊看着我惊讶地问:“这就是宫香接到的那封?”
我忙捋了一捋信封,上面的金黄的向日葵花好像用来威胁人的话效果还差点:“不不,这是我要写给别人看的,请你帮我看看,校正一下文字和语法。”
雪渊接过去,仔仔细细看完之后,放下了信,很久很久都不说话,我问:“怎么样,有语法错误?”
雪渊摇摇头:“没有。”
我紧张地盯着她:“那,写的不好吗?”
雪渊看着我,眼睛里是关心的情绪还是什么:“全都是真情实感的表达,情书就应该写成这样吧。”
我摸摸头发:“嘿嘿,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哦,还真是害怕写错字。”
雪渊回忆了一会:“可能,这会是青禾学院第一次女生用情书追男孩子吧。”
“怎么,之前都没有吗?”我特别好奇。
雪渊回答:“朵姑娘你之前不在青禾学院不知道,青禾学院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同校的女孩子都不会主动追求男孩子的。”
“那我是第一人咯,还创造个纪录呢,全校限量版,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我对雪渊说,“我想,改天找一个恰当的时间,把这封信送给芮云房,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雪渊答:“你自己送不太好吧,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些比较好。”
我问雪渊:“那,你能……帮我把信送出去吗?”我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雪渊犹豫了,不答话。
我又晃着她的手臂:“帮我嘛帮我嘛帮我嘛。”其实我之前想找冯之绝来着,他说这样艰巨的任务还是我自己做比较好,然而我想,我在把信递给芮云房那一刻时,整个人都会心惊肉跳的,我还是另找一个人来帮我,于是雪渊姑娘被我作为了头号人选。
雪渊看了我半天,看着我的诚恳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勉强地答应:“好吧。”
第39章第三十九章
宫香经过了洗胃,脱离了危险,不过仍然昏迷不醒,我把给芮云房的情书留给雪渊,又陪了一会宫香,就往《天鹅湖》的舞台跑,还好两处离得不算远。
《天鹅湖》的演出我没有看完整,但是不看完整也知道,秦倾收到了比恩泽魇那天音乐会更加多的掌声和尖叫,光是结束时收到的鲜花,就有十几束,青禾学院花店的老板娘都会爱死秦倾的,然而秦倾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投资方,她从台上收到花,转身到台下就把花送给了比她爸年纪还大的那些大老板们,笑颜如花,笑脸逢迎,说着各种谄媚的言辞,使尽浑身解数。
苑松领着团队宣布,本场演出圆满谢幕,之后便匆匆地跑向了校医院,连庆功宴都懒得理了。
秦倾被一大群工作人员和配演围绕着,大家七嘴八舌地祝福着她的演出成功,说着她的白天鹅多么清纯明澈,黑天鹅又多么风情万种,但其实,这个位置本来应该属于宫香的。
我望着台上的秦倾,想着,为什么那些善良的人没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呢,偏偏此刻耀眼的她有,而她,又能在这歹毒之中,存活多长时间呢?
那天晚上,苑松就把宫香转移到了浅茉最顶级的医院,我想他这次演出的收入估计全都砸在宫香的医药费上了,他整整一夜都没睡,守着她,白天,我去给宫香送护肤品的时候,看到苑松正趴在宫香床边把头放在胳膊里暂时休息,他看到是我,抬起头来,满眼的血丝,我说:“苑松,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睡个觉,或者至少回去换件衣服再来。”
宫香在打生理盐水,还是昏迷不醒。听了我的话,苑松摇摇头:“我想,等她醒来再说。”
我把水果什么的都放下,叹气苑松真是比沉迷在爱情里的智商为零的小女孩还傻。
芮云房拿着我的信,反反复复地阅读,到最后,他的眼睛里全是泪,他找到我,牵着我的手说话……凌朵儿,我也喜欢你,我在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看见芮云房对着我笑,干净的笑容就像是雨后天边最洁白的云彩,但既然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就只有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虽然这床是公主睡的一样,不过,没有小王子,再华丽的公主床又有什么意义?
就是在这一天,我在医院里得到来自冯之绝的可靠消息,芮云房出现在青禾学院某教学楼的顶层阳台上,看风景。我心里很是紧张,冯之绝给我打气:“你要做好顺利成为他女朋友的准备!”不只是这样吧,我还要做好投入繁花满园的准备!如果女孩是花,那么毋庸置疑,芮云房身边和恩泽魇一样有一方花园,而我只是花园之中的一枝花,能不能成为一枝永不朽坏的花,就要看我的运气了。
我看着冯之绝发给我的短信和偷拍芮云房的照片,给雪渊打电话说:“雪渊,我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拜托拜托,一定要帮我送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路过的患者和医生全都瞅着我,我回应着他们的眼神和表情,非常地忙碌,我大有大男子汉在产房外面等太太生宝宝时的焦躁与不安,我不想弄出像海岸线那样漫长的剧情,我想要马上知道结果。
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时候,雪渊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朵儿姑娘,芮云房他……不收你的信。”
我没听明白或者说我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哈?不可能不可能,也许是他第一次收到情书很害羞呢,也许是他着急有别的事情不适合带着情书走呢,也许是什么特殊情况他只能对你说不收情书呢?雪渊你告诉他是我写给他的情书了吗?雪渊你再帮我问问,详细问问。”
雪渊的声音不急不缓传过来:“刚刚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确认过了。”
我停止了焦虑和紧张,蹲了下来,手在地上画着圈圈:“你怎么说的?”我深深吸一口气,“那么……他……他……又是怎么说的?”
雪渊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清晰晰传过来:“我问他,‘你知道凌朵儿喜欢你的吧,那么你,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反问,‘几天前,不是都已经跟凌朵儿说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