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拽着男人的双手,身体向男人肩膀处靠了靠,气得发红的眸子瞥了眼盛怒的男人,唇角的招牌笑容变换成了冷笑,斩钉截铁地回敬道:“老娘就不知道后悔这两字怎么写。”
事实上,说出这句话,她就有点儿后悔了,其实吧,她心里也想过,他和那女人也许只是偶遇罢了,根本没多大点事。可现在她一起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微微抬眸,看了眼身旁神情闪烁的男人,轻轻一笑,声线有点微颤,“咱们走呗。”
一怔,凝着女人眉宇间那似有如无的失落,欧阳乾抿了抿唇,身体本能地一动,任由她拽着手臂转身。
冷冷地睨着女人的背影,欧阳楠眸底闪过浓烈的狠戾,眸光里全是冰刺儿,正欲再次放狠话,却被一声不怒而威的浑厚声打断。
“够了。丢人现眼。”
突然出现的欧阳靖,深邃的眸子闪烁着一览无遗的怒意,声色俱厉地望着胡闹的三个人。
欧阳老爷子的突然出现,让整个气氛瞬间凝滞。
欧阳乾停下脚步,轻轻地抽出了被女人拽着的胳膊,转身静默地垂下眼睑,心里为刚才莫名的行为暗自苦笑。
并没有转身,身体顿了数秒后,秦卿依然不徐不疾地向走廊深处走去,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失落,形单影只。
看着女人落寞的身影,欧阳楠的心就是一阵刺痛,原本的那升腾起的怒火,瞬间熄灭。
她在这里无依无靠,除了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心里疼惜得不得了,他努动了下双唇,快步追了上去,“卿儿……”
男人那充满宠溺的喊声,秦卿身体微微一顿,眸底那强忍的泪花,差点不受控地滚落下来。
看着欧阳楠走向女人的背影,欧阳老爷子的黑瞬间变成了锅底,黑得没边儿,冷冽的眸光冷冷地盯着,“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欧阳家不会让她跨进门一步……”
崩!
心肝儿好像瞬间崩裂的玻璃,支离破碎。
欧阳靖的话,落在秦卿的耳朵里,那无异于扔了一个重磅炸弹,特么的伤人,直接掐灭了她仅存的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她本来就一直在纠结着两人的身份,但有时候她也会天真地想,只要他疼着她,稀罕着她,那些身份什么的都是浮云。
原来,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脚步一顿,身体站在原地,凝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欧阳楠能清晰地感觉到深深的失落,浓浓的悲戚,他的心瞬间柔软得像塞满了棉花般。
皱眉,眯了眯眸子,他转身,对上老爷子那双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眸子,冷着声音,硬生生地顶撞了回去。
“她是我媳妇儿,不是你欧阳家的。”
说话间,他跨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女人颤抖的身体,深深地揽入怀里,轻轻垂下眸子,柔着声音,“卿儿,我们回家。”
“哼……走了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欧阳老爷子气得发抖,怒发冲冠的样子,让周遭的人纷纷胆寒。
挑挑眉,背对着老爷子的欧阳楠,冷哼一声,“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回去过。”
自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和这个家族划清了界限,回去的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而已。
搂着自己的媳妇儿,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欧阳楠头也不回的离开,感觉着怀里不停颤抖的小身子,他的心就一阵抽丝剥茧的疼痛。
不是发誓过,不会再让她伤心吗?为何却将她伤得如此深。
看着依偎在一起渐行渐远的男女,僵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李韵婧薄唇颤抖着,抓着酒杯的手指,紧紧攥紧,暗淡的眸底闪烁着浓浓的不甘,一丝幽怨渐渐爬上眉梢。
默默地靠在男人的肩膀,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搂着她,那颗原本支离破碎的心肝儿渐渐凝结,心底那股浓浓的落寞,也随之褪去。
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男人的呵护,男人那稀罕到骨子里的眼神,都让她安心,心窝儿暖暖的,于是乎,她就想起了刚才的冲动,凑过脸,贴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刚才……”
勾唇一笑,俯下头轻轻吻了下女人的额头,柔着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话:“以后乖乖听话。”
轻轻的一吻,柔柔的一句话,抹去了她萦绕在心头的哀伤,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只属于他们的天空。
七月的京都,闷热无比,漆黑如墨的夜空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丝。
倚在窗台看着雨丝划过窗玻璃,一身白色睡裙的秦卿双手托着下巴,脸颊羞红似染上胭脂一般,一对忽闪忽闪的亮眸,闪烁着兴奋的神采。
“哗哗……”虚掩的洗手间传来一阵淋浴声,让她脸颊的红晕更甚,托着下巴的手掌微颤着。
害羞中带点小小的兴奋,兴奋中带点小小的甜蜜。
秦卿瞥了眼洗手间,虚掩的门缝间,倒映出男人魁梧健壮的身体,心肝儿狂颤,舔了舔干燥的薄唇,小眼儿荡漾着一抹春情。
美男在旁,怎能坐怀不乱。
就在她胡乱思忖时,洗手间的水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倏地静逸下来,下一秒,响起男人懒懒地轻唤声:“卿儿,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咯噔!心肝儿一缩,挑了挑眉,眨巴了几下眸子,犹豫着,羞怯着……
一想到洗手间男人那伟岸得小山似的裸体,她就忍不住眼儿迷离,身体涌起一股滚烫,全身的毛孔都在冒着热气。
丫的,老娘这花痴劲怎么又上来了。
吁……深呼吸,深呼吸,竭力平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