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掌门道:“阿弥陀佛,来的可是玉凤门的人?”
那曼轻妙的女声道:“正是。小女子不便出去与大师叙礼,还望大师恕罪。”
“凤仙前辈贵体可还安康?”
“谢大师。曾祖母的身体倒还硬朗。”
“原来是小公主到了。”少林掌门道,“老衲这厢有礼了。”
“大师不必多礼。小女子打搅了各位掌门人这么久,要告辞了。”
这以后便没了声音,显然已经走了。真是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少林掌门道:“崔公子,小公主可是与你同来?”
“不是。”
“老衲想提个非分之问,公子愿答便答。”
“请问。”
“你这正义门与玉凤门可有渊源?”
“一点没有。”
“那老衲倒真弄不懂了。将这上千孤儿寡母招纳在一起供养下来,怎会与这些人一点渊源都没有?没有渊源谁又肯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师还有什么想问?如没有,晚辈也想告辞了。”
“我没有问的了。老衲等你们的人来接引同去。老衲还真想拜见一下那位不出世的大善人。”
华山掌门道:“正义王。”
“阁下有何吩咐?”
“有人说你五招以内可以取了老夫性命?”
“在下可没有这么说。”
“你也没有出面否认。”
“陈掌门的意思究竟如何?”
“陈某人倒想试试,看你是否真能在五招内取了老夫性命?”
少林掌门打圆声场道:“崔公子已经自承没有这么说,陈施主不妨作罢。”
崆峒掌门道:“江湖盛传正义门武功高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刚才便有人拿陈兄当面作比。我看拚命倒不必,正义王如能露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倒也可附盛传。”
昆仑掌门道:“陈兄的剑法,三十年未逢敌手,如要说他在正义王和手下走不过五招,在下死也不信。”
这么一说,想打圆场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到底,谁又不想见见这正义王的武功?一时,尽皆默然,一齐望向正义王。
“陈掌门硬要指教在下,在下也无不可。这议事厅上恐有不便,请。”
众人出得厅来,齐到一个演武场。
少林掌门道:“这比武过招,难免有失。依老衲看来,不如文比如何?”
华山掌门道:“大师,在下到没有什么,只是有人讲了在下走不过五招,在下可不敢不给人家面子。”
说完,拔出长剑道:“正义王请。”
崔长风道:“陈掌门尽管请。”
“为何还不亮剑?”
“不必。”
“你想以空手和老夫过?”华山掌门气得铁青了脸。
崔长风不答话,似也默认。
华山掌门道:“那可怪不得老夫了。”
说罢,身形一动,展开剑势,只见满天剑影,快如闪电地向崔长风当头罩下。这华山掌门竟一上手便使出了华山剑法中的三大绝招之一的“满天风雨”,一招中含六十个剑式,一十八剑,剑剑皆攻敌方要穴,一气呵成,眨眼之间便判生死。陈一道纵横江湖,对一流高手尚且还用不着这绝招。哪知今日这剑招一半还未使完,只见满天剑影忽然消失,华山掌门的长剑,竟被崔长风用拇指和中指捏住剑身,停在半空。
少林掌门本来正在说:“怎地如此戾气?”才说到“怎地”二字时,胜负已判。
只见华山掌门满脸惊诧,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双目瞪着面前的黑色蒙巾发怔。
崔长风放开剑身,退后二步道:“这招不算,不妨再来。”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华山掌门站在严寒中,鼻尖竟沁出了汗珠。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一招失在何处。良久才道:“阁下好会取巧。”
崔长风道:“陈掌门想看什么不能取巧的武功?须知武功一途,纵然取巧,那与‘花言巧语’之取巧,又有何等巨大的差别?”
“老夫七十年内力修为,莫不成真会败了给你?”华山掌门还在嘴硬。
崔长风朗声大笑:“七十年内力?何足道也!”说完,身上已漫出一层淡黄色的雾气。这雾气渐显渐浓,聚于头顶,犹如华盖。这时,众人看见崔长风正在慢慢陷入地下。原来他运集全身真力,竟强行往硬泥地上钻入地里去。众人不知这是什么神功。如是二人比拚内力,又脚陷入地下的事还常见,只因那是被对方施出的外力强压下去的。而这潜运自身内力,竟能将自己身体沉入地下,却是从未见过,众人不禁骇然。
崔长风越沉越深,最后竟深过膝头。只见崔长风头顶那微黄色的气盖越聚越浓,直到崔长风不再下沉,方才逐渐散去。少顷,崔长风又慢慢向上拔起,双脚离开脚窝时,脚窝里漫出一片气体。崔长风双脚离地后,那拔起之势仍未消减,竟离地冉冉升起。但他却未作势,就如平常般站立,而升起—的速度又很缓慢,唯其缓慢,才见功力。最后冉冉上升高过人头,方才又慢慢降下,站在华山掌门对面。
这一手神功震惊八大掌门,再也不敢心存轻视。众人先还顾忌他背后的师门,现在才知这表青本人便足以傲视天下。
少林掌门道:“公了这入地上天的气功绝技,令人叹绝。
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力修为,莫非有什么奇缘?”
这句话正说到崔长风的痛处上,不禁心中一酸,道:“各位掌门人要是没有什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