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_格格驾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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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2 / 2)

在夜晚进入是非常危险的事,如果迷路,很可能被困死在其中。

但罗少辉跳伞之后,有可能就着陆在这里。

不排除可能,连格就愿意冒险。

她一步一步走进这片林地,在树木坚硬的孤枝之间穿行。她一走进,身侧树木就遮住了单薄的月光。黑暗中,她觉得自己在走向一个看不清归途的地狱。

她唯有向前。

她仔细留意,做好标记。眼泪成股成股地涌出眼眶,她走得踉跄。她承认,她害怕了,怕自己此行不能回去,怕她找不到罗少辉,怕两个人一起死在这荒凉的地方。

她更害怕找到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她叫他他不答应,她没法将他带回去,即使带回去,也会永远失去他。

这些想法,时时刻刻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流着泪咬着牙用石头在树干上刻出标记,满脸冰凉的泪水。

她跌倒许多次,她在黑暗中哭,她想自己报考军校的时候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控温控湿的实验室里度过,然后嫁为人妇,像母亲一样,有日日品茶,静静相对的日子。

她没想到,她会在零下二十度的黑暗中穿行,更可怕的是,这不是结束。

她有可能在这样艰难地寻找之后,找到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答案。又或者,永远怀着遗憾离开。

她不能接受,她努力加快步伐,摸索着前进。可她的双腿已经几乎抬不起来了。并非缺乏训练,而是那些不祥的预感击垮了她。

但她不能放弃,找不到他,她就不回去。

连格最终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休息,零星月光从枝干之间洒进来。

她掏出手机来,时间显示十二点多。

连格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被冻透了,零下二十度的低温。等待救援的罗少辉会不会在寒冷中放弃。

不会的,他很坚强,就算想想母亲他也会咬牙撑下来。

连格抱着双臂,内衣被汗水湿透,又变得冰冷。她的额角没有一滴汗,整个人在寒冷和疲惫中瑟瑟发抖。

少辉,我该怎么办?她想哭,想立刻见到他,想扑在怀里骂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出事。她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场噩梦,也许下一秒,会有人轻拍着她叫她的名字,将她从恐惧之中唤醒。她会在温暖的房间里,温暖的被窝里,温暖的怀抱里。

眼前是他英俊的脸,耳畔是他温情的声。

她想了很多,却在心里深深知道,这一切皆不可能。

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考验?真若如此,她甘愿付出。

眼泪再一次涌出来,她在极度的疲惫中仰起头,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动,凝结。

她闭着眼睛哭,她想放弃了,她想跳着脚说我不干了不干了,她想揭穿这个可恶的恶作剧。可她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对着天际,说那句她已经说了几百遍上千遍却毫无作用的话。

“罗少辉,你不准放弃。”

她得继续出发了。连格睁开眼,头顶天空被枝干割裂,树枝之间附着一层白色的薄膜,被枝干挂着,虽然残破,但依稀可以辨认。

连格捂住嘴,眼泪再一次涌出来。

她瞪大眼睛,拼命地睁大眼睛,她没有看错,那撑在树枝上的残破的碎片,正是飞行员专用的降落伞。

连格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再不控制汹涌而出的泪水,她摸索着在周围寻找。她在黑暗中叫罗少辉的名字。

那声音在林子里静静回荡,乘着夜色。

然后,在某个角落里,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传来了回应。

“格格。”罗少辉窸窸窣窣地动作声十分清晰,“我在这里。”

这一刻,所有的寒冷和艰难都不值一提,连格愣住,然后猛然狂奔,被绊倒,脆弱的皮肤被划伤,这些,都无所谓了。

'正文44。寒夜'

就这样;时隔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同样狼狈的人;在安静得似另外一个世界的夜色丛林中,相遇了。

不;不是相遇;是终于找到了。

罗少辉靠着树半坐着;月光疏影之中,一双眼睛黑亮如宝石;他撑着地,抓着树干想站起来;可指尖只是徒劳地在树干上留下浅浅的抓痕。

“你别动,你好好坐着。”连格用手抹掉眼泪;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枝杈绊倒,又从枯枝腐叶里爬起,泪流满面地来到罗少辉眼前。

“格格。”罗少辉有气无力。

连格想哭,新兵折磨死人的训练没让她落泪,她对那些可预知的辛苦根本不屑一顾,她怕的是未知的,她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分别,和永不可追回的失去。

连格太虚弱了,身体累,心也累,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干练地帮他包扎伤口,顺顺利利地带着他原路返回,可她顾不得了,她扑在罗少辉怀里,开始哭。

在瑟瑟夜风之中,在满脸泥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里,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得冰凉。

她终于明白,即使再高明的医生也不会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哪怕只是切除阑尾这样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小手术。

关心则乱。

“少辉,我太害怕,我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失去你,我宁可看着你活蹦乱跳地跟别人说笑,也不要这样失去你。”连格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寒风将她的话吞去了大半。

“我都明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明白,可是,你不该冒这么大的险,你为什么要到这片树林里来,太危险了。”

“我怕,怕我们的关系就以最后那不快收场……你不明白,少辉,你还是不明白!”连格怕极了也气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想埋怨罗少辉让她担惊受怕,可这些又怪不得他。

连格在自己矛盾的情绪里渐渐地平静下来:“还好,你还在,在这儿,伸手就摸得到。”

连格喃喃自语,抓住他的衣襟。

罗少辉默默流泪,跳伞之后他想了很多,树林里看不到西沉的落日,却能感到夜幕的降临,他真的有些绝望,甚至想,如果早些放弃飞机,大约会着陆在沙漠里,直升飞机或许更容易找到他。

做了这几年的试飞员,从成为预备飞行员的那天起,罗少辉就明白自己总是时刻面临着无法预知的危险,但这种感觉,或者说这个念头,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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