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尤桐的眼睛里露出惊惶,“妈妈……也知道这件事?!”
“你说呢?!”黎佳期故意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我不相信!”尤桐摇头,她才相信妈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信你去问她呀!”黎佳期指了指某个方向。
、意外跟踪
意外跟踪
尤桐顺着黎佳期的手势看了过去,只见妈妈正在跟黎洪涛跳舞,她的脸上写满了笑容,看起来好开心、好幸福。
幸福……妈妈的幸福……她不该打扰。
紧咬着唇,尤桐告诉自己不能哭,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淌血。
“没事的话,你就快走吧,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黎佳期用嫌弃的口吻说着。
尤桐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来,可是每年她就只有这一天的机会可以看到妈妈,她怎么能不来?!
“再见!”尤桐这一句是对远处的妈妈的说的。
妈妈,再见,明年见。
低着头,尤桐红着眼眶想要快步离开,却迎面撞上黎家的长子黎远航。
“你这么快就走了?!”低沉而又温柔的男音响起,语气里似乎是带着不舍。
“哥!”黎佳期一把拉住黎远航,不让他继续跟尤桐说话。
趁乱,尤桐快步走远。
黎远航错愕地看了看尤桐的背影,眉头微皱,视线瞥向自己的妹妹,“佳期,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我才没有呢!哥,你干嘛那么关心她啊?!”黎佳期有些不高兴。
黎远航微微拧起,眉宇之间浮出一抹忧郁。
身后的对话声越来越小,尤桐的眼眶却越来越热,走出饭店的一刹那,泪水一涌而出,整晚的压抑和委屈全部爆发出来,潸然泪下。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从来也没有奢求过什么,为什么即便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却还是要被这样对待,她也是一个人啊,她的身体和自尊难道就一文不值吗?!
十年了,她为了成全妈妈的幸福,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是胆颤心惊,每一次来黎家,她都跟受刑一样,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她不是无所不能。
眼泪越来越多,不想擦,也擦不完,夜风吹来,她冷冷地打了个寒颤,好冷,真的好冷,而且好孤独,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游魂似的沿着街道直走。
她身后不算太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行驶。
容尉迟单手握着方向盘,表情有些阴郁。
因为他是临时出席生日宴会的,所以事前并没有准备,到了饭店后只好先到楼上着装,那间总统套房是容氏常年留用的,礼服、鞋子、配件一应俱全,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连女人也准备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容氏内部的权力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几个堂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他不得不防。
该死的是那个女人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yu望!
思及此,一股燥热又再次席卷而来,容尉迟摇下车窗,试图让夜风平息自己的怒火以及yu火,然而不经意地一个抬眸,意外捕捉到了人行道上一抹瘦弱的身影。
是她!
容尉迟缓缓跟了上去。
怎么搞的,她好像看起来很伤心,因为没能完成任务,所以没拿到雇主的佣金吗?!
容尉迟胡乱猜测着,这种以身体赚钱的女人,喜怒哀乐当然都是跟钱有关了吧!
尤桐慢吞吞地走着,直到十字路口,她失魂落魄,甚至没能注意到红绿灯就直闯斑马线。
“吱”的一声,出租车司机踩下刹车后,破口大骂,“小姐,你找死也不要连累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对……对不起……”尤桐一下子清醒了。
她在做什么啊,她真的不要命了吗?!
不不不,她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毕业后她还要找工作,还要努力赚钱,住在台南的奶奶还需要她养老呢!
她不能因为受了委屈和挫折就一蹶不振!
尤桐鼓励自己振作起来,然后一路小跑着奔向站台,急匆匆地上了一辆公车。
容尉迟一路尾随,看到尤桐下了公车后走进台大校园。
台大的学生做那种“兼职”?
容尉迟立刻有下去一问究竟的冲动,但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从校园里跑出来,看见她以后,笑得灿烂。
、找到工作
找到工作
这个女人居然做“生意”做到大学里来?!
容尉迟的眸底闪过一丝诡谲的火光,手打方向盘,掉头离去。
◎◎◎
“尤桐,你可回来了!”
“苏老师?!”尤桐愣了愣,来人是苏慎行,会计学系的系主任,也是带她毕业论文的导师。
“哎呀!”尤桐懊恼地叫了一声,她想起了他们之前有约的事情,“苏老师,对不起,我失约了!”
“没关系。”苏慎行微笑着道。对于尤桐这个学生,他很喜欢,成绩好,又很努力,所以他帮她写了推荐信,希望她毕业后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苏老师,真的很抱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尤桐微微低着头,一来是觉得自己愧对老师的厚望,二来也是怕自己哭过的样子被看出来。
“尤桐……”苏慎行叫住她,然后把手里一封信交给她,“我帮你写的毕业推荐通过了,明天你带着它去容氏报道吧!”
“容氏?!”尤桐受宠若惊,那可是人人都想进的大公司啊!“我……我行吗?!”
“当然行!我的眼光不会错!”苏慎行若有深意地说着。
单纯的尤桐却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只是扬起一抹微笑,保证道,“苏老师,我会努力的,谢谢您!”
◎◎◎
第二天,尤桐起了个大早,大大的黑眼圈昭示着她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