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亲是女人在深夜中对孤独、恐惧的另外一种求助,男人的适时抚摸,会带给女人丰沛的情欲之水,在彼此相拥的身体里泛滥。
汩汩的热流……
黏稠的欲望……
从一个女孩子30年身体的七情六欲中,缓缓升腾……
秦紫艺很想和阿正,像海与河那样无声地交融,分不清哪一处是交汇点,分不清,是谁融化了谁,做出爱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从窗子中渗进来,洒下一片光洁的银辉,所以,房间里并不黑暗,相反,倒有了几分朦胧的诗意。偶尔有蝉鸣叫着,并不是连续的噪声……
良久。
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前,喃喃呓语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阿正:
“抱紧我好吗?我好冷,好孤单,阿正,你也是这样吗?”
阿正下意识地搂紧秦紫艺,紧紧地搂着她。
“紫艺,好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
秦紫艺感觉到冷。
不是温度。
不是身体。
灵魂的冷。
就像琴没有锦瑟发不出动听的和音一样。
秦紫艺翻过已经僵硬的身体,躲到床的外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眼睛里的泪水,却是一浪又一浪地涌来,将她荒芜的身体淹没……
只能有爱。
但不能做……
肌肤里聚涌而来的欲望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有翅膀,不能飞,欲爱不能,想必,这样的痛苦与烦恼只有置身于其中的人才会深切地感受得到吧。这样日深一日的煎熬已经不是“烦恼”二字可以形容的了,太久的压抑会影响到身心健康。
没有人知晓秦紫艺的烦恼。
每一个夜晚——
只有她无处安放的身体知道。
只有她渴望呼吸与抚摸的皮肤知道。
……
婆婆不止一次催问结婚酒席的事,这件事好搪塞,但是,怀孕的事每一次都让她有说不出的尴尬,秦紫艺不想对婆婆实话实说,让她着急上火,不起任何作用,更不想让阿正再经历一次痛苦。
秦紫艺答应阿正,替他保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无关其他人。
但婆婆要他们结婚,要她早日怀孕抱孙子,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这个家庭的事了。阿正是独苗,从他爷爷起,就是单传。所以,孙子的事是这个家庭的大事,秦紫艺提不出不结婚的理由,除了阿正的病以外。
她问过专家,阿正这种情况不是不可以治愈,但需要过程与时间。
秦紫艺被婆婆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订下了婚期,家具早已经买好,婚纱照早已经照好,需要准备的只是婚礼酒席而己。其实,秦紫艺现在的生活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呢?七年前,她已经是阿正的妻子了,她和他是恋爱一年后同居的。是她自愿的,在她看来,这是爱情的必然结果。
从23岁到30岁。
恍然过去了七年。
这七年当中,不能说没有甜蜜。在她看来,性不是爱情的全部,如果阿正真的“不行”的话,她可以和阿正偷偷领养一个孩子,这也未必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或者说,可以用阿正的精子人工授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秦紫艺相信,她在不久后的一天将正式穿上婚纱,向世人宣告,她已经是阿正合法的妻子了,以后一直到自己死去,与他过着红尘中与人不二的日子,每天在上下班的忙碌中,操持着老公、孩子、自己的家,柴米油盐……
这是很多女人希望的,平凡的幸福生活。
但是——
人生不都是一直。
也没有如果……
给你幸福的是男人,叫你下地狱的也是男人(1)
从酒店里出来,已经是10点以后了,燕生径直回家。
楼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感应灯坏了多天,物业一直在修,不见好。钥匙插锁孔都是凭感觉。忽然,肩膀上摞了什么东西,接着是皮肤生生地疼,然后,就是毛骨悚然。如此突然袭击不是流氓也是强盗。
虽然经常用那句话安慰自己,我是流氓,我怕谁!但燕生还是有些紧张。
“……如果你缺钱的话,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解决。”
对方抓得越紧,燕生浑身越是发软,他强行镇定自己。
“多少?给个数。”
对方不开口,越是这样,越是加剧了紧张气氛!
后背上的冷气嗖嗖直往上蹿,犹如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只要你的脑袋!”
终于在燕生快支撑不住时,沉默被打破,铿锵有力,却是出自女人之口,燕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从声音,燕生完全能够判断出站在他背后的人是谁。慢慢回过头,眼睛一点点适应了黑暗,眼前果然站着沈可。从几秒钟前的魂飞魄散到此时的横眉立目,可以看出,他已经不在乎这个女人了。
她已经成了他穿过的旧衣服,仅此而己。
他不准备让沈可进屋,门锁在她离开时,已经换过。
“把门打开,和你有话要说!”沈可绷着脸命令道。
“没时间奉陪。”燕生的眼睛仍旧看着别处。
“我有时间,也有心情。”沈可双手抱肩,围着燕生原地转了一圈。
燕生怕沈可这样大声说话让邻居听见,只好把门打开。
“这才是燕董事长的风度,否则,怎么会是青年企业家、有名的经理人呢。”
燕生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摔,绷着脸。
“我不是盗贼,也不是*,干吗一见我就这样垂头丧气?”沈可坐在他对面,很快把脸凑了过来,“我们谈谈吧。”
燕生抬起头,敲着桌子压低声音叫道:“谈什么?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吗?”停了一下他又说,“没这必要,我不想谈!”
“我们根本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