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盯着我,有些难以启齿,“对不起,其实你并不若想象中的那样拜金虚荣,诚如爷爷所说,你真的很会生活,也懂得生活。”
我眨眨眼,真难得,这可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正面评价我,想到离婚时他一脸的讥诮及刻薄的批评,一时感慨万千。
与他相处了也有近十年时间,也深知他喜简介不喜繁杂,怎么现在又改变了想法了呢?难道说,他的夫人柳云云女士让他失望了?
打住,打住,这是人家的私事,关我什么事呀!
他说:“孩子的抚养费我会定期打在指定账户里,不够时再找我。”
(bsp;“好。”他要给就给,我不勉强的,也不可能向他要。一切凭他的良心吧。
出了儿子的房间,他便说要走了,谢谢我泡的茶,又与我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
成亦城离开后,我把自己抛在沙发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总有些起伏的波动。不是还留恋他,也不是恨他,反正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总之,心里有些烦躁。
朱阿姨提了菜篮子,对我说要去买菜,要我顾一下灿灿。我点头,目送她出去。
朱阿姨才离开不到一会,便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猫眼一瞧,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成亦城来看我,想不到这成亦海也来了。
把门打开,一边开铁门一边笑问:“今天什么风呀?你也来了。”
他从我身边进入,“怎么,不欢迎我?”
“欢迎呀。只是奇怪呢,刚才你哥也来过。想不到他才走没一会,你也跟着来了。”
他像这个房子的主人般走到沙发前坐下,翘着二郎腿问我:“我哥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看看孩子。”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
他的目光瞟到放在茶几上的礼品,“这是我哥送的?”
我无奈地点头。
“这也是我哥的一片心意,记得要把它们都吃了。”
我奇怪地瞧他,怎么这家伙说话这么言不由衷,表面说要我把它吃了,可脸上却是一副恨不得我立即把它们扔掉的神情。
这可好玩了,他们兄弟俩不是一向亲密无间,互相力挺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又看到茶几上的泡杯,“这是替我哥泡的?”
我讶异,“你怎么知道?”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像别人有糖吃而自己没有。“你从来不喝茶的,你只喝花茶,果汁。”
眼睁大,惊讶他对我是如此的了解,“不愧是大老板,观察力不错呦。”
他嘴巴一撇,咕哝了下,我听不清楚,问:“你在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偏心。”
“我偏心?此话怎解?”
他一脸怨怼:“我哥来你就泡茶给他喝,我来就什么都没有。不是偏心是什么?”
我愣了愣,然后捧腹大笑:“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什么话?”这回换他发愣了。
“还说你是大老板呢?原来这么爱斤斤计较。”
他脸色黑了下来,似要生气,我忙安抚他,“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弄。”
他脸色缓和不少,“随便。”
我进入厨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他接过,看了透明的玻璃杯,又是一脸怨怼,“我哥就喝茶,为什么我只有白开水?”
我挑眉,“你确定你要喝茶?”真是不可爱,我可是为他好耶。
“当然要喝。难道在你心目中”他蓦然顿住,不再说话了。但看样子,他在生气。
我无奈,叹口气,“我记得你不能喝茶的,也不能喝带苦味的东西吧。”
他先是恍然大悟,然后是一脸欣喜,“原来你还知道我的禁忌。”然后又想到什么,“我不吃苦味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呀。”
他先是震惊,然后指控我,“那上次在咖啡厅里为什么要替我点最苦的咖啡?”
我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活该,谁叫你凶我。”
他摸摸鼻子,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一脸得意,“不错。”
还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有,只是呆呆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不自在了,下意思地摸脸,“这样盯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摇头,欲言又止的,“我以前,对你很凶吗?”
何止凶!
我皱了皱鼻子,白他一眼,“这还需要我自己说吗?”
他低头,脸上出现难得的愧疚,“对不起”
“算啦,反正都过去了。而你现在也以改邪归正了。”我俏皮地眨眨眼,现在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的,害羞,爱使性子,又爱闹别扭,不过总得来说,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他很细心就是了。
佛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捧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