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听了,笑得更加厉害,一个瘦长的脸儿,上面满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那只大的牛铃巨眼,现在也眯了起来,以此来表现他对嫂子菜叶话的不信服和蔑视。菜叶瞪着天魁,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天魁扭过头去,又是叽笑的样子,“得了吧,你是刚进咱家门,对我们老任家的事不知道,实话跟你说了,天星是抱养的,根本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养大了他,他也大几岁,客气一下,我就听爸妈的,叫了声他哥哥。你可千万别倚大卖大,以为他真是我的哥哥,什么事上也比我强啊?”
菜叶反驳道:“天魁,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们同在一个锅里搅勺把,也是几十年的时间了,他把你爸妈也叫爸妈,山不亲水亲,好歹你们姓的一个任字,不是亲生的咋,我看他就比你对种爸妈孝顺。”
“嘻,”天魁又笑了,“你真是没出息,应了老人说的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跟他睡了不到半年,就这么向着他,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啊?告诉我。让我也学学。跟你说吧,我哥就是一个老实头子,戳一锥子也不流血,整天只会死做死受苦,一点也不灵醒,到老了累得一身的病,到时候他自己要受罪,还得你侍候。你想想,世上的家里有钱的人家,几个是苦做死熬出来的。人常说马不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不爱整天在爸妈的身边端水递饭说好话,那是我在想着大事。实话跟你说吧,菜叶你要跟我好,以后保你各异香喝辣,在人前风光。”
菜叶推着天魁说:“你不要胡说,我是你嫂子,你哥的老婆,咋能跟你好。你今天这样胡闹,要是给爸妈和你哥知道了,有你娃的好看,看他们不剥了你的皮才怪!不过你别怕,我不会跟爸妈讲的,你也是一时糊涂,只要你以后不再胡来,我保证不跟别人讲这事情。”
天魁道:“你吓唬谁呢?以为我是三岁的娃娃吗?告诉你,你要当初嫁了我,现在就是我老婆,我要怎么弄就怎么弄。不过是我爸人心好,见天星年龄大了,又长得丑,才先给他说了媳妇。你信不信,现在我要你,就去跟我妈说,让他们撵了天星,把你给我?信不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说。”
菜叶吓坏了。父母偏向天魁,大家都看到一点,可怎么会到了天魁说的这个样子。这个家里的宝贝儿了,一向都是这样的,无法无天,婆婆不说,公公也是嘴上说说,有时刚说一句天魁什么不好,婆婆一句他还小,以后就好了,公公也就停了下来。他现在真要闹着去向父母说要菜叶,传扬出去,还不给人笑死。兄弟两个争一个女人,那真会给人笑死的。
想到这里,菜叶就转了口气,对天魁说:“乖天魁,你可不敢胡来,你去妈面前说这疯话,要让外人知道了,那还不笑咱们一家人不是人了,怎么能兄弟两要一个女人,只怕是天下的女人死绝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跟你说话兄弟,你人看得帅,又聪明,又是任家的亲儿子,后边一定会找个比嫂子强一百倍的女人。嫂子算什么,一个山沟脑脑的女人,没见过世面,也不会说话,长得也丑,不要让我脏了你。听话,来把手拿出去,你是男人,放在我那里,我难受得很。”
天魁笑了:“你个骚女人,现在也不行了吧。刚才还跟人嘴硬,现在的瘾也上来了吧。我让你嘴硬。”一边说着,天魁的另一只手又插进了菜叶的身下。
这时候天已大亮了。听得出那些放牛的放羊的人们,已经起来。有人用鞭子狠狠地打着牛羊,用最难听你话骂着这些牲畜,嫌它们不按人要它们走的道行走,却由着性子胡跳乱跑。
“大黑牛,你狗日的上来不上来,不上来我一石头砸死你。”
随着骂声,真有一块石头飞向了牛的身上。石头砸在牛的肚子上,发出嘭地声音。
也许是挨过打的牛听话地上来了,也许牛根本就没有理会放牛娃的声间,仍在走着自个的路,接着又是放牛娃奔跑了追打击牛的声音。
菜叶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一眼。
放牛娃和牛们走的都是山梁,经常地行走,牛和人就踩出了一个顺着山顶的又宽又长的路来。人们叫它做牛路。
(bsp;厕所是从三面围起来的一个简易的建筑。站在高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厕所时边蹲着的人。
菜叶用一只手抓着天魁的手,说:“快放开。这地方脏死了,臭哄哄,你呆在这地方,不难受了。快些回去,让人家看见了,丢咱老任家的先人。”
天魁说:“原来你也是个要脸面的很怕人啊。行,我让你回去,不过回去了,你得答应我弄一回。你现在答应我,我就放你,要不我就在这里干呀。”
菜叶说:“天魁,人怎么是这样的人?”但一看到天魁脸上发着恨劲,一脸的凶相,她知道这个家伙是说得出也做得出来的人。菜叶就换了一副脸,笑笑地说:“咱先回,不能把人丢要这里吧。”
天魁说:“好,我听你的。不过你得给我样东西。”话刚说完,他一下抽了菜叶的裤带,拿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大摇大罢地走出厕所去了。把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菜叶,留在了厕所里。天魁知道,没了裤带,菜叶是不敢到外面走###转的。她得回房间里去。
二三、咋能这样整呢?
二流子天魁,抽了菜叶的裤带,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嬉皮笑脸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唱着:“老了老了实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可能他只会唱这么一段,而这一段中也只记得这么一句,就反来复去地唱着回房子里去了。
菜叶蹲在厕所,半天不想动弹。一大早起来,受了这一场气,真叫人心理不舒服。说起来她们郑家,也是人前走动的人家,经常帮别人说理排难,不想嫁到任家,遇着了这一样一个魔王,纠缠了半天,还抽跑了裤腰带,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个笑话。嫂子跟小叔子仅管可以开玩笑,可是也不能闹到这样的程度。
又一想,菜叶又安慰自己:唉,天魁不是还小嘛,家里老人常常又宠着他,惯着他,惯得他现在无法无天了。也许是这家伙到了该婚未婚的年龄,实在憋不住了,来偷点腥,也是顺理成章。男人那个不是这样,对于自己所希奇的东西,总是惦记着,遇着了偷偷地捏一把揣一下,满期足一下好奇心,也在情理之中。一个简单的事情,要是想多了,想复杂了,反倒不好。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和气要紧,要是吵开了,撕破了脸面,以后可怎么见面。要是弄到大打出手,刀子斧头地上,那又是自己起祸此事,罪孽更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吃亏是占大便宜,还是忍为上,不要多心思,也不要多口舌。只要事情过去了就好。
菜叶想到了这时,就站了起来,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人走动,也没有别的声音,就一手提了裤子,一手拿了倒过的夜壶,向家里走去。
这个缺行德的天魁,拿了菜叶的裤带,害得菜叶现在只好一手提着裤子走动。本来女人的上衣就长,要手伸到衣服下边,提着裤子,样子非常不好看。要是遇着人,人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没有系裤带的。菜叶只好装着一只手好象在整理里面的衣服一样,很快地走着。
这是四音大瓦房。本来任之初刚来的时候,只盖了两间。这几年儿子大了,天星又要娶媳妇,就又续了两间。现在是四房大瓦房。四间房有一房是天星夫妻住着。有一房是任之初老两口住着,还有一房是天魁住着。中间一间房是大家的公用走着,大门就安在这个地方。天星是老大,住在西边的一间中。天魁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炕,别的什么也没有。灶房在西边的厦房中,烧饭洗锅全在那里。
菜叶回到房间,把公公的夜壶放在经常放在的地方。婆婆还没有起来。老人家还是呼呼地睡着,发出很大的声音。
菜叶从婆婆的房间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她得寻一条带子系在腰间,总不能这样地提着裤子干活。女人的裤子上面,接有一截白色的裤腰,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要是不小心掉了裤子,那更不得了。丢人现脸,男人回来不吃了她。
菜叶进了自己的房门。随手关上了门。
突然,一只手从后边抱住了她,怕她惊叫,另一只手搂着了她的嘴巴。
菜叶扭动着,想挣脱这个人的纠缠。那人反把一张油脸挨到了菜叶的脸上,不住地在菜叶的脸上啃着咬着亲着吻着。
这是天魁。
自从那只手一从手边抱住了菜叶,一低头,菜叶就看了到那只熟悉的手,那只象女人的手一样细长的手。那象只爪子一样的手,刚才在厕所就很熟悉了。现在它伸了出来,菜叶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有完没完,天魁,太不象样子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菜叶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对着身后的天魁说。
天魁嘻笑着说:“我把你当什么人了,把你当心肝宝贝了。不把你当心肝,能这么上心,专在你的房间等你?”
“你这样胡闹,让人知道了,会要我的命的。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开我,要不我喊妈了。让她老人家过来管教你。”
“不能提了裤子不认人。你刚才不是答应我要跟我弄一回的吗?怎么一回房间来,就翻脸不认账了。要喊你喊,我妈来问,我就告诉她,你刚才在厕所答应过了,回了房间跟我弄的。”
刚才不过是菜叶怕人看见自己尴尬的样子跟这个天魁纠缠,哄哄他。不想这个傻小子认了真。真回要那个。真喊叫起来,这小子要说出这一番话来,人们一定会说菜叶的不好。一个当嫂子的,怎么能跟兄弟两人弄哩。这样知搞,搞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一家子人这样胡闹,真是不是个人。
就在菜叶一低头的时间,天魁却发了狠,他一使力气,把菜叶抱起来,摔到了炕上。炕很高,天魁这小子真急了,也是有一把力气的。菜叶给扔上了炕,象一只青蛙一样爬在那里,两只手中的一只还提着裤子,另一只前向伸着。摔得太重了。菜叶半天动弹不得。她的肚子给摔痛了。头在碰在了土炕上,有些晕乎乎的。
天魁可不管这些。他紧接着把自己的身子压在了菜叶的身上。压上去了,似乎还不解恨,又在菜叶的身子上晃了几晃,压了几下,以此来显示他的男人的厉害。
菜叶的嘴巴给捂在棉被子里,气也出不来。痛苦的叫声,从被子中间传出来,成了一种奇怪的叫声,反正不象是人的声音。她的眼泪淌了下来,一种生的本能,让她用尽全身的务气,扭动着头,让脸偏向一边,给嘴巴和鼻子一个呼吸的空间。
“怎么能这么整呢?这不是要人的命吗?”菜叶的脑子模糊地闪出这一个想法,身子却没有力气来反抗天魁。
二四、你算个啥呀
菜叶躺在炕上,身上压的是天魁。
(bsp;她叫也不能叫,喊也喊不出来,一股委曲的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这个天魁实在不象话了,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活了十七八,没过见女人的晕腥,好奇也罢,饥渴也罢,反正不就是想干那点事。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