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宇,你再这么叫我,我跟你没完。”她在我身后咬牙切齿的说。虽然她现在双手拎一个包,步伐已较前轻快不少。但仍然很慢,我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把那个包也给我吧。”我说道。
“一个包……算不了什么,你别瞧……不起人!”她气喘吁吁的说,一脸的倔强。
已到了下班时间,广播里传出了嘹亮地军号声,穿着军装的教员、领导,从各个大楼出来,骑上自行车,开着摩托车,坐上轿车。驶上归家的路途……白天寂寞的公路此刻变得热闹起来。而我和阮红晴,各自拎着一个大旅行包,并肩走在路边,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是一对情侣呢。
“嗯……那个……那个……上次真是对不起!”我摸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平视着前方。没有说话。
我跟着她走出校舍区,来到附属医院一侧的道路上,我忍不住再次提出心中的疑问:“对了,你拎着包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回家!”她的语气中有一丝兴奋。
“回家?”我更疑惑了,校长地家在家属区中央。是一栋二层楼的别墅,这大家都知道。可这方向完全相反,拐进这条道路,后面就是附属医院的住宅区,难道……?
一路上,来往的行人更多。有白发苍苍地老人,也有风华正茂的青年,穿着白大褂,或穿便装,互相说话谈论,多数的话题好像都是关于病人如何,该如何治疗等等……这里是一个更热闹的世界一个我从未涉及的世界。
“到了!”阮红晴在一栋比较破旧的三层楼前停住。
“这是什么地方?”我打量着它。
“这是旧的女单身宿舍楼!”阮红晴平静的说道。仿佛是响应她的话一般,从楼上走下几个年轻的女孩,见到阮红晴,有礼貌地点点头,阮红晴也微笑着回应。她们又瞟了一眼在她身侧的我,露出古怪的神色,然后离去。
“原来你已被分配到附属医院了。”我彻底明白了,试探性的问:“你做的决定?”
“不是我难道还会有别人?”她淡淡的说道,眼神中有一丝哀伤一晃而过。
“不管怎样,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恭喜你!”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她踌躇了一会儿,说道:“想上去看看吗?”
我尽管有些好奇,不过这是女生宿舍,我还是了解一些规矩的:“你的室友不会反对吗?而且听说女单身宿舍楼的管理都很严格,男生不让随便进。”
“新的女单身宿舍楼是这样。”她指着前方一栋漂亮地十层的大楼,说道:“而这老楼,就自由多了,里面除了一些单身护士外,还有已经结婚的年轻夫妇,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赶出来。”
“而且,我是一个人住的,正因为是老楼,所以我爸……才能帮我要到这个独立的房间。”她望着我,毫不避讳的说道。
“哦!”我竭力扮出平静地样子,轻轻的点头。
“你帮我拎了这么远的包,总得谢谢你,上去喝杯饮料吧。”她迅速转身,往楼上走。
“难得你说出一句让人感动的话。”我哈哈一笑,跟在她身后。
……
上了二楼,
匙打开房间:“快请进。”这时,她一反适才的冷情。
应该说这个房间并不大,大约只有十几平方米。进门一侧是一张铺着凉席的单人床,床头靠墙上方钉着一个长条型木板隔断,可以放书报和饰物。床头另一侧是一个及床高的木制方凳,搁着少量化妆品,紧挨着方凳的应该是衣柜,全用淡蓝色的塑料布遮住。进门这一侧的墙中央嵌着一人高的玻璃镜。镜顶两侧墙上钉着两个木制搁架,搁架上两端放着晶莹透亮、造型别致的玻璃制品,中间各放着一个大镜框,一个是她跳舞的艺术照,另一个则是一副画,画中一个戴着遮阳帽、身穿连衣裙地少女站在山坡上,痴望着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田野,微风正吹动着她的衣裳……
“我的家布置得怎么样?”阮红晴见我仔细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有点急切的问。毕竟,这是第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地空间。
我点头赞道:“嗯,简洁大方,却又别具一格。阮红晴,是谁帮你布置?”
“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她有些自豪的说。
“那太出乎意料了,你居然还懂这些,我真应该对你刮目相看的。”我尽管内心佩服,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周晓宇!你什么意思?!”她脸色一变。我立即说道:“奇怪的是这窗户和床之间有这么大地空间,怎么没有桌椅?”
“以后吃饭都在食堂,要桌子干什么!腾出这个地方,等我买了录音机,每天早晨可以在这里跳健身操。”她走到窗户前方。做了一个扩胸动作,然后高兴的说道。
“你还是舞蹈不离身,看来准备做附属医院的舞蹈明星。”我笑着说道,随后指着那幅少女的画:“这画好像不是画出来的。”
“是用彩纸粘的。”她凝望着那画,颇为动情的说:“是我妈做的。”
据说她母亲早几年就出国了,当然其中的内幕外人无从得知。“你母亲的手很巧。”我认真地说。
“我喜欢设计也是受了她的影响,只是我爸一直都反对。”她平淡的说。但我还是听出那浅浅的恨意。
“你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