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我嗓音颤抖,心跳加速。
“很奇怪我能找到你吧?”她调皮地朝我笑。
“是……是……是啊,是……你,”我心情紧张,言辞混乱,“怎么来的?”
“猜猜啊?”
一听说要猜,我脑门儿上立时冒出一层小汗珠来。打小我就对猜谜活动深恶痛绝,唯恐避之不及,原因是再简单的谜语,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出来。我固执地认为此类活动生来就是让我出乖露丑,丢人现眼的,我对其充满了敌视之情。
“我笨得很,猜不出来。”我不好意思。
小q跟蝈蝈一直靠在临近墙上,嬉皮笑脸。我想他俩能听见我说话,因为在我说“我笨得很”时,他俩笑得弯下了腰,小q还吹了个口哨,那口哨的声音很响亮,像是公鸡打鸣,响亮的哨声在走廊里一路回响,跌跌撞撞。
“是你朋友吗?”她看看他俩,问我。
我想了一下。
“不是,”我朝他俩瞥了一眼,故意抬高声调,“不认识!”
我觉得这样说很好玩,禁不住笑了。
走廊里的人在变得稀少,快上课了。姓孙的教授从楼梯口拐过来,胳膊下边夹着厚厚的讲义,经过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看她时目光灼热、炽烈、火辣辣,看我时目光不灼热、不炽烈、不火辣辣,甚至还有些言外之意——可惜了又一朵鲜花啊!
我感到恼怒,感到恼怒的我没敢对此老流氓如何,我是个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不如的家伙,我谁也不敢招惹,此前在湖边的疯狗举动,只是我往日雄风的回光返照罢了。可我还得反抗一下,否则也太什么也不是了,尽管我是个软茄子,可也不能一捏就烂,再怎么也得捏几次才捏烂啊!
我决定,从此以后,此流氓的课不再上了。
“咱们走吧!”我说。
“你不上课了吗?”她有些惊讶。
“你一来,我还有心上课吗?”
她被我说笑了。她笑的样子真好看,纯真而美丽。可是,她是只鸡,我替她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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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傻瓜爱过你第二章2
春日的阳光是温暖,春日的阳光是灿烂,我同她在阳光下走过,影子拉的老长老长。乌鸦垂涎于她的美貌,成群结队跟在后面,我吼叫着驱赶它们,可事与愿违,其非但没少,反而从四面八方飞来,越聚越多。
她身形倩美,睫毛长长,伴在她身边,我觉得自个儿是个叫花子,是个居无定所,成天以地道桥为家的流浪汉,太寒酸了。她似乎倒不在乎我的邋遢,对我热情备至,一拐进楼梯便挽住我胳膊,亲昵地贴过来。
我不想跟她如此亲密。她太卓尔不群,我太龌龊暗淡,我不想让广大师生心生不悦,对我口诛笔伐。尽管我是个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不如的可怜虫,可我还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愿成为一摊牛粪。如果是马粪、驴粪我倒还可以考虑,它们形状圆圆的,十分可爱,并且刚拉出来的时候,色泽明亮,热气腾腾,而牛粪软垮垮的,像块泥巴,缺乏质感,我不喜欢。
我俩就这么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阳光落在她身上,脸上,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微笑,看起来很幸福。我被她所感染,觉得自个儿仿佛也幸福起来。我知道这只是个假象,真相是我是一个女孩移情别恋的牺牲品,是件穿烦了的旧衣服,命运多舛,要什么没什么,很不幸福。
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她放开我胳膊,拉住我手。
“你的手好凉!”她说。
她纤细的手指包裹着我,我感到温暖。
法国梧桐布满小绿。我俩边走边说,边说边走,等到晃至湖边时,基本上已将能想出来说的废话都说完了,譬如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学校挺漂亮,你看那片云彩是不是雨云,昨天夜里没睡好,等等,诸如此类。
废话说完之后,我俩变得无话可说。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
无话可说的我俩,显得有点尴尬。
“怎么称呼你啊?”
实在没话说,我只好整了这么一句。我觉得好笑,此刻,我跟她手拉着手,判若情侣,如此亲密,却还不知她叫什么。
她看看我,然后说:“叫我姐姐就行了。”
“姐姐叫什么?”我问。
“不叫什么,”她说,“叫姐姐就够了。”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无名氏姐姐。”
她笑,很灿烂。
“对啊,就是无名氏。”
“以后我就是你的无名氏姐姐啦!”她拍拍我肩膀。
我拉着她围着湖转了几圈,在长椅上坐了会儿,又围着湖转了几圈。围着湖转时,转着转着,姐姐会突然停下来,吻我一会儿再走,在长椅上坐着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