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人畅快淋漓地相拥。
华轩一直有心理准备,他怎么来回答她关于他的情况。
但她一直没有问。也许这是一个女人的高明之处,或许她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什么意思啊?”沁雪问的是他的qq个性签名。
“就是……”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我知道,傻瓜!”华轩的嘴被她热热地堵住了,“男人都有皇帝心理,都想拥有天下美色,只有他可以做到。但是哪片林子都不是他的,你们男人啊!”
“我是个例外!”对于她的精辟的解析,华轩付之一笑。
男人的“男”字,意思就是努力耕耘的人。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本分而已。戴上眼镜,华轩活像一个说文解字的教授。
十几年前,华轩也在沁雪所说的那样的镇上教中学,如果那时他们在同一个镇上,而且相遇,会发生什么呢?
第九章留下来是为了更好地离开
能够走的都走了,还没有走的就是在等着发工资。这就是杂志的老屈面对的现实。正如一个部门负责人的qq个性签名:留下来是为了更好地离开。
难得见到老屈的人影,据说是去筹钱了。李茜天天坐阵。华轩单独和她谈了工资的事情。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有一个大得恰到好处的胸部,若隐若现。看来那些传言有一定的真实性——她最终被那个香港男人抛弃,是因为那个富有的男人长得很抱歉,而她总是容易让帅哥上手。
华轩一直盯着那里。而她一直在诉苦:资金确实紧张,她和老屈都是各自在借钱度日,广告款收回来后,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她说那个广告,华轩知道,也只有几万元的广告款。那家地产公司是广州来重庆的开发商,还是一家上市公司呢,楼盘新闻炒作满天飞,房子价格很高,即使抛出买房送几年物管费、家用电器等等优惠,依然难见人下叉。
“是的,我已经不能坚持,除非……”他终于看着她的脸。
“走,我请你喝一杯。”她站起来,“除非我把你留下来。”
他们来到北部新区的耍坝。耍坝,其实没有什么好耍的,不过有条河穿流而过,这条河呢,实际过去就是一条没有盖子的下水道,现在修整了一下,在沿河两边栽上许多树子和花草,然后就成了一个公园。
在拥挤不堪的城市,在新开发的北部新区,有一片这样的绿地,确是罕见。
那里有一个农家乐式的吃喝基地——烤全羊。
“你得留下来,如果你走了,整个杂志就没有精气神了,你知道,老屈是部队转业做政工出身的,我又是做广告出身的,我只是老屈请来帮他忙的,只有你真正懂新闻策划和杂志整合,工资很快到位,第一个发你的。”李茜说出这番话后,如释重负。
华轩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别人还这么重要。
看着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鸟儿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觅食,华轩心情好了很多。
两人喝酒吃肉,好似多年的老朋友。酒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瞬间把人的距离拉近,也可以让你在似醉非醉,醉眼看花中一次次打起埋伏。
第十章看她怎么演下去
华轩不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就想看她怎么演下去。
华轩早已知道,老屈除了那张可以把天上的鸟儿呵下来的功夫和超越实际年龄的帅气的硬件以外,他什么都没有,他前些年在媒体的积蓄都喂了那些女人的下半身,也许是因为过度透支,现在他的下半身却不行了。
陷得最深的是李茜。老屈只是李茜的一杆枪而已,可悲的是这杆枪已没有子弹了,他还在那里叫嚣着——只是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烤全羊在耍坝的最高处,这条河看起来出奇的阴柔,呈狭长型,然后在烤全羊这里就隆起了,周围是铺展开来的密林。
“烤全羊的老板真幽默,居然把店开在这里,”华轩向李茜举起了杯子,“感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美好的周末,让我吃了一顿饱饭。”
“十年前这里就有烤全羊了,”李茜一饮而尽,“你别说得这么可怜,好象你遭杂志社虐待了一样,还没有那么严重吧。”
“我原来的单位是我朋友开的公司,也主要是和地产商大交道,工程款遭拖欠,难以为继,我一年多的工资和业务提成都没有兑现,”华轩也一饮而尽,“你说我还怎么过日子?”
“那你老婆孩子呢?”李茜问了一个华轩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没有。”华轩猛吃了一块肉塘塞过去。
“你孩子多大了?”六月的晚风吹过来,李茜抱紧了膀子,长长的头发覆盖了她的脸,在似暗非暗的灯光下,李茜看起来有点美。
“和你的差不多吧。”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孩子有多大,他想说的是“我和你的年龄差不多,自然我们的孩子也大差不多”,所以我们之间是没有时空距离的。
华轩从不想细说孩子,说起孩子,必然要说起婚姻,因为婚姻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说起来只会带来伤感。
“你进杂志社,我就觉得你是一个谜。好象对于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个女人,你都是要离开的,你都是一个过客。”李茜直视着华轩。
“我怎么给你这个感觉?我不是一个怪异的人啊。”
“我发现,我知道老屈对有些稿件的安排是有问题的,你明明知道那是有问题的,你确从来不与他争什么。”
“他是老板,他是老总,他的自尊心很强。我没有必要他争什么啊。”华轩也直视着李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