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有官仓吗?每年纳的那些钱粮不就是为了赈灾用的吗?”宁芳忘记里好像有一段外文里说道,“贞观”与“开元”胜盛也是与统治者重视农民、经常赈恤是分不开的,只贞观某年的赈恤活动便或二十五次以上,既平人民生活,也可使农民固着于土地上。“难不成,你那些官仓还真是应了谁的一首诗,‘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这两句诗加上宁芳的笑容到真是减了玄烨不少的忧烦。
“对着官仓,你都了解些什么?”
“这应该是你那些大臣们的强项。你们满人虽可打天下,可于内政管理上还是要以汉人为师呀,毕竟人家管了天下千年,在经验上便比你们强。”宁芳快速转起脑袋,“好像官仓在唐代便分为多种,什么正仓、军仓、义仓的。”宁芳曾读过其母的一篇授课导读,只是实在记不住什么,“如今政局也稳定了,太学、国子监、科学院也都建了,你是该下点力气寻些好老师了,光有可造之材也无用,先得有可授之师才是。”
如往常一般,吃了药宁芳便睡去了。
玄烨抵腮抚弄着她的发、脸,心里万分的满足。
这个平日里十足没心没脑的人还好也有聪明的时候……如此,让我怎么能不爱你的呢?
慈仁宫的烛光淡然而温馨。如果你爱,爱情余下温暖与知足,而看不见它的昏黄与抖颤。
皇上并不喜欢嫔妃替他更衣,赫舍里晴芳便举了杯参茶亲自替给坐下的皇上。
玄烨只是揭杯瞥了一眼,想起那些灾民心里便十分的不舒服。
“如今天下水旱大半,往后宫里的用度能省便省吧,这些个参儿燕窝子什么的都不要再上了,也是替天下做个表率。”
晴芳忙应着,小心依着榻坐了,一时间到不知说些什么。
“皇玛嬷看着气色到是好了,看来果真是有效的。”
“嗯。”玄烨寻思着官仓的事,对答便只留了一层的耳力。
“皇额娘看着也不错,是不是病也好——”晴芳被皇上突然瞪来的厉光惊住了后话,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皇后是什么职位?如果她想问,宫里便没有她不可以知道的事。晴芳自从当了这个皇后,到真是尽心尽力,对上于太皇太后、皇太后那是每日两次定省,生活上更是无微不致;对皇上更是说一不二、体贴入细;对嫔妃后宫也是不曾红了一次脸色,想其所想。至于乾清宫、慈宁宫、慈仁宫的事或多或少还是有人传些消息给她的,比如这太后每日要从太医院上的药,除了温腕虽无人知道方子,却实实不可能不传入她的耳中,便这么鬼使神差出于关切与顺口道了出来。
玄烨一手玩弄着茶盖,双眼却观察着跪在地上之人。
“皇后——怎么知道皇额娘生了病?”
晴芳快速思索着:“臣妾治下有人回禀,说是皇额娘似乎长期服着药。”
这药,是温腕亲自去太医院所抓,每次七包,当初就是怕被人看出药方子才抓药时不许他人在场。
“那——可知皇额娘这病——”
“回皇上,臣妾并不知,想那回话之人也是不知的,只是见皇额娘身边的温腕每月里都往太医院而去才来回了臣妾。”晴芳小心回着话,不敢有什么隐瞒。她也清楚,皇室里有些秘密是一对一的,连她这个皇后也不能知道。毕竟,皇后没了再立的事多着呢。
玄烨把一切再理了一遍,便觉得当初的设想还是不够细致。能被皇后门下知道的事便等于是……只守了乾清宫与慈仁宫,看来还是不够的。
晴芳正惊吓着,皇上却起身亲自把她扶于榻上坐下,还把那杯参茶递于她:“皇后,你是这后宫之主,朕把这个大院子交于你便是信任你。”
玄烨在榻上坐了:“对上孝顺对下慈爱平辈恭理便是完整了。至于——慈宁宫、慈仁宫、乾清宫的事,便不需要你——还有你的那些个奴才担心了。”
皇上的话十分轻缓,却重重砍住晴芳的心神,手里那杯茶盅便“叮叮”抖了一抖,勉强稳下心神放下行了大礼:“臣妾尊旨。”半天见皇上没有叫起,思量一番,再回道:“臣妾定当管束奴才,从此不过问慈宁宫、慈仁宫与乾清宫的事,连以前知晓的也会忘记。”
“嗯,”半天皇上才叫起,“希望皇后做的到,治下的奴才也做的到,不然……可就不是一二人的性命了。”
皇上一走,鱼嬷嬷便听了绿哥儿的招唤进了来,果见皇后瘫在榻上揉着绞额。
二人连问了几句也不见皇后答复,便知不是她们该知的,只小心侍侯了自家主子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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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芳躺于凤床之上,脑海里却一遍遍忆起皇上那冰冷、质恶的眼神。想着想着便潸然泪下。
八年了,她虽知皇上是个厉害的君主,对她却不曾有丝毫厉色,情话虽未有过,却也甚在知情。不想如今……
再忆起二月前夭折的幼子承祜便更是心伤不已。
皇后如何管束奴才我们不得而知,可太医院突少了几名太医、边职小史与奴才却是不大不小,正紧了紧所有人的嘴与心。
从此,每月总有几次来抓药的慈仁宫大宫女温腕再未来过。
数日后,当这一切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她正理着那几盆四贞格格进上的花种,对着皇上道:“玄烨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要让所有人都听不见、看不见、觉不到的方法只是一个,便是什么也不做。凡做了,便留有痕迹,迟早会有些人知道。当年哀家便告诉你,别管这事,你啊,偏不信。”
“孙儿知错了,违了皇玛嬷的好意。”
太皇太后把他扶起,拉着他走着:“皇上,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就像你皇额娘说的,‘冲动是魔鬼’。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周整好了,尽量守在三寸之地里,才能最大限度防了口风。这理,你明白不?”
祖孙俩相扶着走在慈宁宫花园子里,夏四月的天气,繁花锦簇,连着后宫妃嫔们都出来享景。
什么是一家人?便是内里再有不是,一旦外面出了事便直直放下心结一心为家人排忧解难。
“去年谒陵是大典,今天侍皇祖母幸汤泉为孝,连熊赐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