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治尧给她盖上被子,“说吧,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一次性说个清楚。”
曲治媛坐起身,也豁出去了,“说就说,我都二十岁了,早就成年了,我有权利追求爱情,追求性福生活。”
“性福生活?和那个毛都未长齐的小男人?结果就是让你躺在这里?”
“我乐意,我喜欢不行啊?”
“行,你想干什么是你的权利,不过作为哥哥,我也会管到底,如果让我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能让他吃几年牢饭。”说完,曲治尧不再看她,走出病房,不管她在病房里的歇斯底里。
反倒是从刚才起就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张景过去拍拍小姑娘的背,“你不过是一股气在作祟,你其实比谁都明白你那个小男友可不可靠,他要是可靠,一定会把你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子是不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现在为他排队流产,到时候就会为另一个人排队不孕不育,何苦呢。”
不管小姑娘听不听,作为一个医生,她能讲的都讲到了。
张景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没见着曲治尧,她想,他可能回去了吧,她没时间多想,还有十分钟就十点半了,她抓紧时间跟阮蓉打声招呼,若是曲治媛还发疯,就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十点半手术的仍是宫外孕患者,陪在患者身边的是她的丈夫,夫妻俩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目前还没有孩子,张景简单的跟病人家属说了手术的风险。
夫妻二人都想要个孩子,二人听后,皆表示不想切除输卵管。
张景沉吟了一下,“我只能讲尽力帮你修补输卵管,如若情况有变,我会考虑将你左侧输卵管切除。”
值得庆幸的是,好在患者发现早,孕卵未撑破输卵管,还有的补救。张景小心的将带有孕卵的输卵管切掉一部分,然后再从两头缝合在一起,这是一道看似简单,实则极为困难的步骤,未免日后输卵管黏连堵塞,张景尽量小心的缝合,尽管手术室里有空调,但她额上的汗仍是不停往的外冒。
“好!完成!”张景开心的笑了,这算是她职业生涯以来,缝合的最无可挑剔的一次,她想,自己这双手算是能对得起想要孩子的夫妻俩了。
可是她被兴奋冲昏的头脑暂时忘了当年导师给她的告诫:病情永远在变化。
一场手术做的张景筋疲力尽,她真想医院有张床能扑上去睡的死死的。最后,还是靠了超人的意志力用双腿把身体、眼睛、还有对床的满腔依恋挪出了病房、医院,挪到了菜市场。
这个时间段买菜极不合适,正赶着中午下班的时间,菜市拥挤不已,张景两手拎着满满几大塑料袋,有水果、蔬菜,还有肉。等回家让母亲多做一点,她下午好去医院带给父亲,父亲长年住在icu,光靠几瓶营养液也不行,趁他现在多少还能吃点,多给他补补营养是非常必须的。
地铁站离菜市还有一段距离,张景习惯绕过对面一条大街,再穿过条小胡同就可以直接到达地铁站。
她刚拐进小胡同里,便看见三个十几岁大的男孩揪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在凶。
“小杂种,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过来看我不揍你!”
“我不给!”小男孩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在医院给无数孕妇剥腹产过,听小孩的哭声早已麻木,饶是这样,小男孩带有哭腔的声音却没来由的让张景揪心。
“不给那就揍你!”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子凶狠地揪住小男孩的衣领子,一巴掌抡了过去。
小男孩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张景几乎没做考虑,抡起手中的熟料袋向那个又高又胖的男孩子打去,男孩子被突来的力量甩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愕的望向张景,还没反应过来。
“滚!臭小子,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小孩,我见一次打一次!”
5打架
“阿姨”被打的小男孩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张景的大腿,抽噎不已,却也不再哭出来。
张景狠狠瞪了三个大一点的孩子,同伙的两个男孩子看到张景凶狠的脸,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嘴巴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拽起坐在地上的胖男孩撒腿就跑。
见几个坏孩子走远,张景这才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蹲下来,用空出的手擦擦小男孩犹带泪痕的小脸蛋,小男孩肉肉的小脸蛋被刚才那群坏孩子打的有些红肿,张景心疼的给他揉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小男孩眼熟,鼻子眉眼她一定有见过,但又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人呢?”她有些不明白是哪家缺心眼的家长,怎么放心这么小的儿子一个人出来。
“我叫小恒,我爸爸他很忙,所以我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吃的。”大约是不想别人说他家里人,小男孩忙着为父亲辩解。
“那你有爸爸的电话吗?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过来接你吧”
“爸爸在医院忙事情,我不能打扰他。”叫小恒的小男孩嘟着嘴,很坚定的维持自己的立场。
医院!
张景灵光一闪,她就说见过他么,原来就是那天和林逸相亲时,后来出现的小男孩,是林逸的儿子。
拜林逸所赐,张景竟然被蒙在鼓里,和结过婚的人相亲,还是带着儿子偷偷摸摸的来和她相亲,张景记他记得倒是非常清楚,连着他儿子也给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