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儿抓着他的手帕,看着他又上了车。
蒙凡站在一旁,眼眸幽深如海。
雷欧架车离去,目光和蒙凡擦过的一瞬,彼此眼中都带着寒星。
蜜雪儿怔怔的望着雷欧离去的背影流泪,捧着那手帕,发呆。
“把小姐带进房里,把我车开过来,马上!”
蒙凡冷冷的吩咐,下人不敢怠慢。
天黑沉得无边无际,庞大的乌云如一条旋龙笼罩着大马的上空,而白色的建筑在黑云的反光下,白亮得有些诡异。雷暴来临,第一道闪电噼啪一声惊地而起,巨大的刺目紫光照亮了阴沉的天空,雷欧飞车到了童话的住处,没有人。海上起了大风浪,风吹着他的衣衫呼啦啦作响。
沿途将车开得时而急时而缓,目光在城市公路上搜寻着她的身影。始终遍寻不着的焦躁,让他整张脸色如同这场暴风雨般可怕。
雷欧的告白书?(5)
天已经黑尽,狂雨砸在地上噼噼啪啪溅起白色的珠子,雨幕排山倒海的洗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雷声滚滚,闪电扶摇,暴雨中甚至连路的前方都无法看得清楚,雨水从摇开的车窗外漂了进来,车座湿得通透,也打湿了他一头飘逸的黑发,狂野的散乱在眼帘。
握着方向盘的手泄露了一丝不安,他咬着牙关,在焦躁中神情愈渐冷得发寒,想着人生地不熟的大马,她一个人不知在哪个角落里舔邸着自己的伤口,想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就有杀人的冲动。眼眶里发热,布满了血丝。
一通电话打进来。
“说!”
电话那端传来sara的声音:“蒙凡调动了雪州的军队,还有,高松少已经知道你在大马而且派了人狙杀你。虽然徐老三带了人来,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要出大马看来不容易,你当心点。”
“先不管他们,联络人,帮我把她找出来。”
“找,怎么找?这里是大马!”sara泼着冷水:“自然有人赶在你之前找到她,就算你先一步找到她,你以为她会跟你走?雷欧,你他/妈/的能不能清醒点!”
雷欧切断了电话,抿着薄唇,眼神冷得像要吃人,依旧我行我素,冒着暴风雷雨在雪州城市各个角落里搜寻那抹身影。
然而直到深夜10点,当他再一次驱车回到她住所查看,她依然没有回家。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冷清,雷欧觉得心都被掏空了。全城都在搜索,可见蒙凡那边暂时也没能找到人。
叉腰站在门口,听着远处传来海潮澎湃的声响,雷欧脑子里闪烁一道光,忽然想起一个地方,会吗?几乎是想起的同时,他已经迈着奔跑的步子朝着海边的蓝色别墅而来。
走上屋门前台阶的那一刻,脚下轻轻一声响,垂头一看,踢中了一只空的罐装啤酒瓶,再一看,地上凌凌乱乱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屋门半掩,周围漆黑一片。
当视线定在屋檐下,那一抹团着的模糊黑影时。他听见自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整颗快要裂开的心,那一下仿佛从高高的悬崖上落下来,终于安定。
“童童……”
他低低的叫了她一声。
她浑然不知,整张脸红如火烧,哭过的眼睛略微浮肿,睫毛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缩在这角落里打盹,显然是喝多了。他怎么不知道,她有买醉的习惯嗯?雷欧七分宠溺三分无奈的轻轻撩开她脸上黏湿的发丝,心底里一声叹息,他满城风雨的找她找得要发疯了,这傻瓜女人却买了一堆啤酒在他家门口买醉。
当他伸手抱她的时候,动作尽量放轻,没想到她竟徐徐的抬起了眼皮,迷蒙的醉眸,染着水雾,晶亮晶亮的望着他,如同一泓子夜上的星河,吸引着他坠入。
殷红的嘴唇也略微的浮肿,平添了几分性感诱人,含含糊糊的张开,嗤嗤的傻笑:“大叔……你回来了……”
这一声‘大叔’殊不知让他心都痛了。她分明已经知道他是谁,却依然这样叫他。雷欧确定,她不是醉过了头,就是让自己活在虚幻中,让自己在这一刻尽量避开现实的残酷。
雷欧的告白书?(6)
她伏在他难受的哼,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啤酒味,红肿的双眼迷蒙的睁不开。雷欧稳稳的抱着她进了屋子,那只波斯小猫从黑暗的角落喵喵叫着蹭了过来,他抱着她一直上了二楼。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暴雨淋过,此时黏的贴在身上,半透的薄裙裹着她妙曼的身体,撩人的美。
他动手退下她身上黏湿的衣服,她却靠在他怀里迷蒙的傻笑,看来是醉得神志不清了。他浑身躺着热汗,她肌肤醉后火烫的绯红,彼此贴着彼此,细微的摩擦,每一点的触碰都带来清晰敏锐的触电般感受,使得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数个月没有碰过女人,此时本能的对她起了反应。
“乖,衣服湿/了,换掉。”
他柔声细哄,tuo衣,擦身,换上他的衬衫,一整套做完,自己已经是满头满身的热汗。
将她放在被子里,他便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钥匙出了门,到附近的生活区买了醒酒的药和牛奶,很快又赶回来,回来的时候她卷着被子缩成一团,像只刺猬般把自己防备起来。
“乖,喝口水,把醒酒药吃了。”雷欧将她从被子里扶起来。
她耸着胸口,眼也没睁,睫毛上噙着一点泪,忽然难受的哼着:“好难受,想吐—”
雷欧立马端了垃圾篓过来,拍着她的背:“吐吧。”
她被他这么拍着,心里翻腾蹈海的一阵耸动,半醉半梦的趴在床边,浑浑噩噩的就呕了起来,呕得辛苦时掉下两颗泪,难过的整张脸都皱巴巴的皱成了一团,雷欧先放下水杯,就近扯了条替她擦过身子的毛巾擦了嘴上水渍,温柔拍着她的心口,“没事了,来,乖,把醒酒的药吃了……”他又端了玻璃水杯,喂着她喝了醒酒药。
“好难受……”她抿着嘴,皱着眉头,无意识呢喃,脖子上有酒精微微过敏的红,意识仍然不清不楚,他让她靠在自己胸膛里,听着她醉梦里哼哼唧唧的,因为难受而发出的哭泣声,心就揪成了一团。
拍着哄了半天,她才渐渐安稳的睡着了。他将她放平在被子里,弯腰下来,在她唇上轻轻的吻,柔软的四瓣唇相碰,是这世上最美妙的触感。
他走到一扇窗前,房间里只留了床头一盏温暖的橘黄色壁灯。
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解身体里压抑的欲望和疲惫,谨慎的拉开窗帘,侦查了一番别墅外夜色中的任何动静,床头却传来她皱眉的轻哼,屋子里气味太浓,他想了想,将烟头摁在窗木上熄灭了,注视着她的睡颜,靠着墙壁沉思,沉思了片刻,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