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莜艺这时候也填话了,“姐,奶奶做过桃胶银耳羹的好不好……”
薛莜艺的奶奶也就是梁仲夏的外婆,老人家住乡下,梁仲夏寒暑假过去时,她总爱做小吃,薛莜艺说的桃胶银耳羹好像有点印象。
“桃胶美容养颜哦,”薛莜艺笑嘻嘻地说,“易颂,下次做那个木瓜炖桃胶,一举解决我姐的多年隐痛。”
梁仲夏没听懂薛莜艺的意思,只觉得一旁的易颂不怀好意地扫了她两眼,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靠,胸小怎么了!
薛莜艺酒足饭饱,很是无聊,耍赖一样地缠着易颂道,“易老师,我要听故事!”
梁仲夏白了她两眼,“薛莜艺,你二十了,少装嫩。”
“不是啊,上午没去上易颂的课,老师给学生补课天经地义!”
易颂昨天在医院折腾到凌晨,上完早课还回公寓烧饭,根本就没休息的时间,梁仲夏觉得薛莜艺挺不懂事的,心里有些动气,冷声说道,“你当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吃饱了就老实睡午觉。”
薛莜艺还没见过她表姐发火,听她声调陡然升高,愣忪着,也不知该怎么办。
梁仲夏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收拾了一下薛莜艺搁在床头桌子上的饭盒,走去了外面的厨房。
待她洗刷完,滤了滤水,拿着饭盒刚要往外走,一抬头,易颂就站在眼前。
他喜欢穿黑色衬衣,衬得皮肤白皙,袖口挽起,露出一小节筋骨,清爽干净,给人的感觉极舒服。确实,易颂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极蛊惑人的。
为什么他一开口就让人有股想揍他的冲动呢?这个问题在梁仲夏脑回路里转了几圈,很快消散了。
“还有一个便当,”易颂抬了抬手中的饭盒示意。
“哦……”梁仲夏动摇了一下,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我不饿。”
“那陪我吃好了。”
已经过了饭点,骨科楼层过道里人并不多,梁仲夏跟易颂坐在之前看星星的地方。
下午阳光很耀眼,梁仲夏瞧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微微眯眼,北京能有这样的好天气,实属不易。这让她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她回了回神,转过头来正对上易颂的目光,看他没动筷子,她有些疑惑。
易颂把饭盒递了过来,“给你单独做的,知道你毛病多,不吃葱姜。桃胶没什么味道,搁姜才出味,看来你没消受的福气了。”
梁仲夏一时还发着愣,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不过是在消解自己的好意,遂不再客气,接过饭盒,掰开筷子来,捡了两块五花肉,肉质肥而不油,浇了糖跟生抽的桃胶很有嚼头,像是在吃qq糖。塞了糯米的莲藕甜而不腻,有莲藕的鲜味和糯米的清香。
肚子填得很饱了,梁仲夏拿纸巾抹了抹嘴,又细细地擦着手指。她这个擦手的动作太漫长,神经质到易颂忍不住撇头看她。
梁仲夏也不避讳地抬头跟他对视,他眸子颜色深沉,细看又带点琥珀色,细长的眉毛让人有想拿手指描摹的冲动。
梁仲夏不得不承认,易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表妹受伤,他及时赶到办理住院手续;昨晚送女学生回宿舍,半路却又折回来陪她;白天刚刚上完课,带便当来医院探病……还有之前醉虾饺号码牌的事情,这些点点滴滴的好牵连起一些久远到快要忘记的记忆。
她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易颂,我们和好吧。”
易颂见她郑重其事,眼神里晃过一丝诧异,继而笑了,“我们现在没和好吗?”
梁仲夏合上筷子,决定坦诚相向,“你回来之后没觉得我们跟之前不一样了吗?你说得对,我是在躲你……那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易颂见她有些着急,附和地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跟你是朋友,之前因为我越界了,所以才搞得这么尴尬。我想了一下,其实事情没我先前以为的那么复杂。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不可能变成那种关系,而且以眼前的状况看来,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对吧?”
易颂见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脑袋微微下倾,很是期待他点头的回答。
梁仲夏等了好一会儿,只听易颂沉声说道,“你说错了一件事情。”
“啊?”她紧张兮兮地喊了一声,“哪里错了?”
易颂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弯弯的眼角轻挑着,倏忽向她靠近,沉沉的声音像是压抑的引^诱。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易颂都出击了,师兄在忙什么呢!
12第11章
“梁仲夏,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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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说的越界事件发生在易颂出国前夕。彼时是毕业季,繁琐头大的论文答辩、花样百出的招聘面试以及马不停蹄的离别宴,让两年前的那个六月笼罩在烦躁跟忧伤的气氛里。
四个人的宿舍,闺蜜姚芊回天津一知名出版集团人事部工作,一姐罗艺歆要到中戏读戏剧管理,假小子陈曦接到了夏威夷大学的offer,只余梁仲夏一个留在n校继续读研。她不敢想搬离宿舍的场景,只是预想到那天自己一定会哭得很惨。
易颂算是第一个离开的朋友。临行前的晚上,两个人去了有名的j&h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