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声,电梯门响,梁仲夏又羞又恼地猛推了他一把,站直了身子才说道,“胡说,裙子是刚换……”
易颂眨着眼睛,好笑地看着她解释。
这一瞬间,仿佛福至心灵,梁仲夏话说半截,另一半却含嘴里说不出了。
易颂好像说的不是她身上有味道……而是说她吃醋了……
40第39章
“脱啊你;问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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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夏觉出来了;近两天易颂在不厌其烦地调戏她。以往易颂会冷嘲热讽;会挖苦调笑,可调戏这个词,跟他那张冰块脸上阴郁的表情极其不搭。
电梯门打开;易颂视若无睹地坏笑着看她,梁仲夏拢了拢散乱的思绪,假装镇定地白了他一眼,“少自恋……”
说完;她迈出步子,直奔心理图书区。
n大图书馆书籍整理算是勤快的,可数据库里显示在架的图书常常是不知去处;按着书单标签能够找到所有的书实在是莫大的幸运。
最后一本进入视线,梁仲夏舒了一口气,会心地笑了笑,她伸出手去取书,书脊上,她的手俨然附在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
梁仲夏仿佛触电一般缩回手,往旁边看去,原来是易颂跟了过来。
见她收手,他笑着抽出书来,空闲的左手朝她胸部靠近。
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跃着,血脉喷张,唇干口燥,梁仲夏闪了□子,易颂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胸前的那厚厚一沓书。
他是要帮她搬书,梁仲夏不得不承认自己把易颂想猥琐了,她松了松胳膊,任由易颂接过书,顺口说了声“谢谢”。
八楼不能外借,正是暑假,图书室里人并不多,梁仲夏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易颂微微侧身,长胳膊一伸,书本搁定在她面前。
待她坐定时,易颂也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梁仲夏新奇地侧了侧头,“不去吃午饭?”
易颂弯着眼睛笑了笑,“看见你就饱了。”
梁仲夏不得不感慨易颂损人的本事又进了一步,以至于她不仔细咀嚼根本分不清他是盛赞还是诋毁。
明明应该说“看见你就没胃口了”,这样子才对,可她懒得纠结,只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生生地答了一句,“秀色可餐,没办法。”
易颂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八楼里并没有文学类图书,梁仲夏看书做笔记的时候,易颂就在一旁翻着她借阅的资料。
梁仲夏在笔记本上画图,空白处简略地写上几个字。她写字并不好看,但贵在整齐,远远看去称得上赏心悦目。
许是当年上英语课时梁仲夏漫不经心的样子给易颂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她现在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神态对他来说还有些新鲜。
专注,入迷,原来并不是只用在邵宸一身上。想到这里,易颂嘴角微微上扬,不自知地笑了笑。
本来易颂一个大活人坐在旁边就怪分神的,再加上他时不时瞥向这边,偶尔奸笑两下子,七月天阴风阵阵,梁仲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她收了收笔,转过头来看向身边人,“易颂,你很闲吗?”
易颂愣了一下子,很快嘴角上扬又笑了,他挑了挑眉毛,调笑地说了句,“怎么会?我在办正事儿。”
易颂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会勾魂般蛊惑。他今天这么爱笑,完全是滥用杀伤力!
梁仲夏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跟过来嘲笑我分了手,那任务完成了。”她顿了顿,低头看向笔记本,“要是想安慰我,那真没必要,你还是省着力气去逗美女开心吧。”
易颂往后拂了她额头一下,“小脑袋瓜儿怎么想得这么多!我就是很开心罢了。”
梁仲夏心里有气,瞥了他一眼,只嘟囔了一句,“什么居心啊……”
她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知旁边的易颂作惊异状地说了句,“别有居心,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易颂演技太烂,那个欠扁的惊异状看得梁仲夏想扇他两巴掌。
幸灾乐祸得这么赤^裸^裸,太可恶了!
梁仲夏暗暗咒骂了他几句,继续隐着气低头翻书,笔尖落在纸上的一瞬,她细细咂摸了一下方才跟易颂的对话,“别有居心”是说……心里一惊,手指像是冻僵了一般再也写不下去。
待她按图索骥一般抬头,正好对上易颂笑盈盈的双眼,他那副表情看得她浑身升腾起一股燥热,想穷究他是什么意思,可张张嘴那话根本说不出口,梁仲夏只得悻悻地重新垂下脑袋来。
外面三十多度的太阳烤得人动一动就浑身出汗,n大图书馆冷气过分足,在空调风口待着,没看一会儿自闭症儿童的研究案例,梁仲夏露出的大半条腿被冻得不行。
她两腿交叠起来,紧紧瑟缩着身子,这姿势一定分外诡异。
余光瞥到旁边的人手指在领口动着,梁仲夏撇头,略紧张地脱口而出道,“你脱衣服干嘛?”
易颂正解着领口的第二颗扣子,白色衬衣里面是黑色t恤,听她发问,他手指顿了顿,“你不是冷吗?”
梁仲夏站起身来,摇了摇胳膊阻止,“你别……换个地方坐不就行了。”
易颂眼神有点无辜,讷讷地问道,“那我有点热,可以脱吗?”
梁仲夏纳闷,“脱啊你,问我干嘛……”
梁仲夏喜欢穿白衬衣的男生,易颂穿白衬衣潇洒倜傥,穿简单的纯黑t恤也人模人样的。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男人,面容清俊,眉目阔括,以往的婴儿肥消退,面部只余硬朗的轮廓。
梁仲夏突然就记起来,多年前,抱大腿事件在n大论坛上引发了校草争霸赛。作为导火索,她一度关注过那个火爆到加了高亮的贴子。看到人文学院不少人提到易颂,当时她还觉得大跌眼镜,深度怀疑文院男生的质量没有下限。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