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几乎每天都忙于工作应酬,逢年过节也不见清闲。崔浔大学毕业后被父亲指派到c市税务局,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但是拗不过父亲的强权威严。
然而前几天却听到了哥哥要调回江城工作的事,崔复翔难掩的喜悦激动。机关里机关算尽,他不懂得。但是他知道,哥哥不会再走了。之后的几天里都收敛了许多,课堂上专心睡觉,打psp,就像是班级里没有这个人一样。与别班同学的来往,也少了很多。就是烟,也没怎么抽。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是今天这种形式,哥哥被自己就这样的“请”到学校。崔复翔心里嘀咕,老天啊,你就不能开开眼,这阔别重逢的镜头之后,怎么能是武打戏呢!
晚上,崔家别墅内。
“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什么时候能学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崔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训斥的声音并不大,却自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至少,对于崔复翔来说,是这样的。
崔复翔在前面站着,眼眸低垂,只盯着眼前下面的地板。对此,他真是无话可说。知道哥哥不只是说今天的事情,还有这两年内,自己所有的行为。一点也没有冤枉。
“是,爸他是工作忙,是不管你。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律能力!”这句话其实说的很残忍,残忍的把父亲的偏心冷漠都归于工作,残忍的把弟弟所有的行为都怪在他自己身上,残忍的剥去弟弟最后一点委屈的资本。
提到父亲,崔复翔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什么老来子,全他娘扯犊子!他什么时候像对待哥哥一样的,对待自己。
不过很快,崔复翔就给他找到了理由。是自己的出生,让他最爱的情人香消玉殒。是自己的愤怒,害死了他的原配妻子。崔复翔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穿着雍容妆容精致的女人,踏着gucci的细高跟鞋,口中一句一句说的,都是对年迈的外公的辱骂。原因很简单,是外公向他的丈夫,索要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抚养费。
当时的崔复翔只有五岁,真是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人了。坏人,不是都应该得到惩罚的么。对,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王后,灰姑娘里贪心的继母,都没有好下场的。于是,他躲过外公的眼睛,到外面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回来站在小凳子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女人的后脑砸去。
小复翔哪里知道,这一砸,就是一条人命。他知道的是,那个女人闭嘴了,不会再发出声音,用恶毒之极的言语,来羞辱外公和天堂里的妈妈。
外公年纪大了,拖了一年,也就不在了。小复翔缩躲在家里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一遍一遍的回想外公带他去公园,教他背唐诗的样子。老人慈祥耐心的一字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悲伤笼罩下的小复翔郁郁寡欢,日益孤僻。
直到一天的午后,崔浔站在小复翔的面前,蹲下来,揉揉小复翔的头,拉起小手,“阿翔,跟哥哥回家。”带着十七岁少年特有的干净温柔神采,暖暖的笑容与阳光融在一起,十分明亮。
杀母仇恨,被崔浔轻轻放到一边,眼前的,只是孩子,只是弟弟。
回忆间,崔浔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拿起摆在茶几上的那根手指粗细的竹条。不难看出,它的前身——鸡毛掸子,为了方便,崔浔早就拔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毛。
“我们来解决一下吧。”如果只是听的话,根本不能想到,他说的“解决”是怎么回事。但是手里那根鸡毛掸子的变身,昭示了这种简单的,解决方法。
很自觉地,崔复翔走到沙发后面,双手撑在沙发的皮面上,看来已经轻车熟路。
崔浔用竹条在弟弟腰间点了点,崔复翔会意,只是……自己好歹也这么大了。
“哥,能不能别这样,留点脸面吧。”低声的请求道。
“这会儿知道没脸面了?那就记着这份羞耻,以后少做那没脸面的事。”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毋庸置疑。崔复翔横下心,解开腰带一直把裤子褪到膝盖。
熟悉的疼痛立刻蔓了上来,细细的竹条夹着风似的向臀上抽去。一条条的深红痕迹连成一片,在皮肤上火辣辣的浮肿叫嚣。
疼,好疼。
一波一波愈加强烈的痛感侵袭着头脑,崔复翔直觉得后面整个屁股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而已。痛的“唔,唔”的叫了出来,不是发泄痛苦的嘶声喊叫,只是忍不住的低低呻吟。
这次稍微停了片刻,打人是个力气活,大概是哥哥手臂挥得酸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有完全闪过,就迎来了下一轮的抽打。红色越来越深,真是越来越难熬,现在无论是落在哪里,都会重复在打过的伤痕上面。竹条细细的,打下来实在是尖锐极了,疼的崔复翔大脑空白,一心只盼早些结束。
“哥,哥,哥……”
崔复翔并不敢求饶,只是沉沉的叫着“哥”,眼睛一阵干涩,疼的眼泪都流不出来。崔浔一直在盯着弟弟身上愈发严重的伤痕,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臀上原本白净的肌肤变成了一大片的深红肿胀。
“最后十下,报数。好好记住这句话,活着,是要给自己看的。”
琐碎
崔复翔咬咬牙,正了正身子,从沙发背上起来,努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挺拔一些,可那只不过是自己感觉的“挺拔”罢了。从远处看,根本分不清是趴着还是撑着。崔浔看他艰难支撑,也不计较什么姿势正不正。一只手轻拍他的背,平静的说,“别动。”复又在弟弟后背抚了几下,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励。
看着崔复翔安定下来,崔浔才将手里的竹条挥下。
竹条着肉的声音有些发闷,敏感的肌肤立刻凹陷进去,但是马上又弹起来,已经红肿的皮肤又一次胀了起来。第一下打完,停顿了片刻,不似先前那么迅疾。整栋别墅里只有崔浔和弟弟两个人,两个人再没说话,就更加突显竹条抽下来的啪啪声响。
崔复翔倒了几口气,勉强把这尖锐的疼痛平静下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现在的他,半伏在沙发上,乖顺而隐忍的样子,和那个揪着张炜脖领厉声警告,带着帮手挑衅南晓棠的小混混,简直判若两人。
“啪”的一声,第二条痕迹排在刚才的下面,看上去十分整齐。都是打在先前打过的旧伤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