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了:“你老嗯嗯个什么?”
“嗯嗯。”
他轻轻拿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也支持同性恋权益,只是我不是同性恋。”
“好吧,你不是。”
“我证明给你看。”
“证明?”彩虹愣愣地看着他,“怎么证明?”
“你把手往下移。”
她的手心从他的胸膛移向小腹。
“再往下。”
“……”
“再往下。”
“……报告,已经到达禁区了。”
“往下。”
“bsp;“如果我是同性恋,它会是这个样子的吗?”
彩虹松开了手,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告诉我,我究竟哪点不合你的心意?”
彩虹咬着嘴唇想了又想,抬头看着他说:“东霖你挺好的。我很喜欢你,我是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有我人生的蓝图。——我会时时想象和一个人一起生活、结婚、生子、吵架、做饭、甜甜蜜蜜、平平安安地携手到老。可是东霖,”她喝下一大杯酒,“很遗憾,你不在那个蓝图里。”
“为什么?”他说,“为什么我不能在那个蓝图里?”
“我需要一个soulmate,你很可爱,也很够朋友,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你不是我的soulmate。”
“这个好办,说吧,怎样才能成为你的soulmate?我可以学习啊!我的脑瓜子可聪明了!”
“这样吧,我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看你有没有可培养的基础哈。”
“问吧问吧!”
“华生先生最喜欢抽的香烟是什么牌子的?”
“……”他翻了翻白眼,“不公平!你至少得告诉我,华生是谁。”
12
夜宵吃得不算沉闷。伴嘴是常事,早已习惯。他们开始若无旁人地k歌。碰到拿手情歌如“明明白白我的心”之类,两人相视对唱,情深款款,演绎得天衣无缝。
岂料一出门正碰上一群人从大门走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半揽着一位大眼睛女孩,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不知是随从还是朋友。
东霖住足,眼睛斜眯了起来:“哥。”
东宇笑了笑:“k歌啊?”低头看表,“这么晚还不回医院,会被护士骂吧?”
“带彩虹出来玩玩。”东霖看了一眼彩虹,发现她狠狠地咬着嘴唇,脸崩得很硬。
东宇目光闪烁,饶有兴致地玩味着两人的神态:“那我不留你们,请尽兴。”
大家互相点了点头,大批人马杀向走廊深处。
冲着他的背影彩虹突然叫了一声:“东宇。”
走廊尽头有人脊背一凛。
“替我问候莉莉。”她冷冷地说。
东宇顿了顿,转过身,依然揽着那个女孩,目光很坦荡不惊:“好的。”
说罢早有人给他拉开了包房的门,一群人鱼贯而入,走廊陷入沉寂。
随苏东霖走到停车场,一路上彩虹只顾着生气,虽说大户人家的子弟多半如此,可苏东宇在彩虹心中世家子弟的形象还是顷刻间毁于一旦。
这是个敏感话题,聪明人都会装糊涂,可彩虹偏要问个清楚:
“东霖,你哥在外面有女人?”
“我怎么知道?那人我也不认识,至多是逢场作戏吧。”苏东霖咳嗽了一声,表情尴尬,“我哥的事你少问——何必惹麻烦。”
这算什么回答?
虽然对莉莉的为人有一肚子意见,彩虹对她的感情是矛盾的。她们之间有过甜蜜的友爱,也有过巨大的伤害。过失在莉莉,但她也表现了极大的愧疚,多年来一直找机会弥补。不论是真是假,魏哲事件后她对彩虹的热情让彩虹觉得自己过于计较前嫌。怎么说呢?不是不原谅她,也不是不想和她亲近,只是无论怎么做也达不到当初的火候,反而显得过于用力。
过于用力的情感不可能维持太久。刚毕业那阵莉莉经常打电话约彩虹出来玩。结婚不忘请她当伴娘。生了孩子还一度透露出让她做干妈的意思,被她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在女同学中,莉莉够实际也够强势,可她也很痴情。和魏哲分手时以泪洗面,肝肠寸断,只差没跳楼吃安眠药。她在大学成绩不差,是社团活动的积极分子,凭长相、凭家世、凭相貌都不会找不到工作,毕业后却肯安心在家当全职太太,为家庭不是没有牺牲。相比之下,苏东宇那无所顾忌的神态就让人倒胃了。顺着这条逻辑往下想,彩虹就替莉莉委屈起来。
不等彩虹张口,苏东霖又说:“这事你不要让莉莉知道,不然她可要把我们家撕个粉碎。”
彩虹挑眉:“有那么严重吗?”
“你不是很了解她吗?”
“她又不坏。”
“愤怒的女人是可怕的。”
“奇哉怪也,你们兄弟俩碰到这种事不好好检讨自己,还一个劲儿地派人家的不是。”她的火“蹭”地窜得老高,调头就走,“你自己回去,我坐公共汽车。”
苏东霖一把拉住她:“深更半夜地你等个什么车,有病啊。”
“我是有病,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
“嗳,说话别夹枪带棒,什么我们你们的,这关我什么事啊?”
“当然不关你的事!对你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是不是?你想过莉莉吗?”
“你酒喝多了。上车吧,彩虹。”苏东霖的脸窘得发暗,不由自主地摸出一支烟,“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说苏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么。”
“……”
“你说对了,”他看着她的脸,“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等着你来改造了。”
说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目光充满调侃。
她怔了怔,拎着小包,头也不回地向车站走去。
这条路僻静却不算小,偏偏彩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