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是我自己作的决定,我一定会坚持到底。」
连宫晴都这样讲了,贺心秧还能说什麽?一票两票三票四票,四票对一票,在民主时代长大的她,就算满心不爽快,也只得认了。
尘埃落定,萧瑛挂起狐狸舒心笑,他出面,不但解决了果果的难题,也没让果果泄露自己和慕容郬知道她们穿越的秘密,很好、相当好,他喜欢这个结果。
「天色已经晚了,大家都饿了吧,方才过来,发现如意斋送来的饭菜还没动,不如大家一起用膳,谈谈日後我对果果的计画。」
萧瑛入境随俗,跟着她们喊果果。
「那是我们宫家的晚膳,不知道和王爷有何干系?」贺心秧翻了翻白眼,冷冷一哼,皮笑肉不笑地酸两句。
宫晴不想在这当头浇苹果冷水的,但萧瑛和慕容郬齐齐望向她,摆明要她主持公道,她能怎麽办?
叹气,挖自家人墙角不厚道,但世间事总有是非曲直,闷不吭声处理不了事,她拍拍贺心秧的肩膀,说:「他有权利的,哪些菜是王爷向如意斋订的。」
言下之意是——他和那些美食的确有干系。
黑了脸,贺心秧咬牙切齿,不满自己一输再输,王x蛋,她到底要输到什麽时候才能反败为胜?
晚餐桌上,贺心秧闷着头不发一语,筷子把碗里的米粒拨来拨去,尽管如意斋的菜色香味俱全,尽管知道这几道菜得烧大把银子才换得到,可她胃口尽失。
她是个好胜的天才型女人,没学习过认输的君子风度。
也因为她头始终低着,所以不晓得萧瑛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转过。
好久了,萧瑛没有这般心情舒畅过,明明心底还是装着许多事、明明脑筋里头还是一堆算计人心的计谋,可是光看着贺心秧,好像那些让自己筋疲力竭的事顿时都消散了。
他瞄一眼慕容郬。
他们向来默契绝佳,简单的眼神相接,慕容郬便明白萧瑛要些什麽——餐桌上气氛太沉闷,需要有个人发发声。
问题是,慕容郬本就不是多话的男人,让他提刀去剁两颗头回来还比较容易,让他活络气氛?简直不可能。
可是萧瑛眼光一横再横,横到他不得不出面。
「果果。」第二个「入境随俗」的男人出现。「既然家人已经知道你的身分,就不必再避讳,王爷已经联络杜品尚及过去几个朝中贤能臣子,他们会通过後面的密道到这里替你讲学。」
「是,我会认真学习。」
宫晴早早发现萧瑛的目光,看着慕容郬为难地挤出几句话,低头失笑。
好吧,看在过去慕容郬曾经帮过自己数次的分上,别让他一个人忙和,何况,不管高不高兴、乐不乐意,日後他们都是一条阵线上的人,还能时刻对立、怒颜相向?
「你就在竹林里的小屋上课吧,那里离後门近些,先生们不必大老远跑到前头来,也可以避开府里的下人。」
耳听着宫晴的话,萧瑛同意点头,她的考虑相当仔细,只不过她大可放心,会拨到这府里来的都是稳当人。
贺心秧把埋在碗里的头给拔起来。「竹林里有小屋?」
进京这几天,她只约略逛了一下园子,就成天关在书房里写稿子,眼下对她而言,金钱比居家环境来得重要,因为养小孩要钱、养一屋子下人要钱,最重要的是,她打算把主屋旁的房间改建成卫浴间,所有她能想到的东西通通要靠钱来解决。
「那竹屋可好了,有空你可以去走一走。」见贺心秧肯接话,萧霁立刻补上两句。
「竹屋?像绿竹翁帮任盈盈安排的那间?令狐冲养伤的那间?」
萧霁翻白眼,这个金庸迷。「对,就是那种竹屋,那屋子是我师父亲手盖的。」
「师父?」贺心秧用筷子指指慕容郬,疑问的目光瞥向萧霁。
「没错,从断竹、建梁、筑壁,屋子里的桌椅床柜,所有摆设都是我师父一手完成的。」慕容郬一笑,感激宫晴和萧霁接手他的工作。
「谁是任盈盈?」萧瑛插话。
听见他的声音,贺心秧不开心了,拉开嘴角,似笑非笑。
「就是黑木崖上的圣姑啊,她爹叫做任我行,武功可好了,差一点点就当上武林盟主,不是我夸张,慕容公子那身武功,在他眼里只是三脚猫角色……对哦,他有一本武林秘笈叫做葵花宝典,王爷想不想学,要不要我去跟任我行借借?」
说的好,萧瑛别的不必学,最适合练葵花宝典,挥剑自宫、断去祸首,才不会让天下无辜女子遭他毒手。贺心秧好想给自己拍拍手。
本来是不开心的,但这话说完,贺心秧竟莫名其妙高兴起来,还一不小心笑得东倒西歪、阖不拢嘴,看得宫晴和萧霁很头痛。
萧瑛、慕容郬不知道她在高兴什麽,宫晴却明白得很,忍不住在桌下踢她一脚。心想,小姐,你当真以为这个王爷是电视剧里的假货?他一个不爽、下起令来,是真的可以让人身首分家的。
可宫晴猜错,若干天后,萧瑛问了萧霁,「那个任我行是谁,苹果在二十一世纪的男人?」
萧霁一听,眼睛睁成大牛眼,口水呛得他差点儿窒息,好不容易,他把这段渊源交代清楚,还提了句,在苹果生活的时代里,已经没有武林高手,因为一颗原子弹丢下去,几十万个武功高强的人士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萧瑛听完,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他压着肚子,虽没像贺心秧那样笑到东倒西歪,也差不了太多。
不过那是若干天后的事,眼前,他却是满心不爽快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