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兰音院长吗?知道这电话是谁的吗?”
“知道就好,我们已经把她给请进来了,如果有必要,还可以继续请你们孤儿院的人来,你就看着办吧。”
那边陈兰音的焦急,容与隔着老远的距离也听到了,即便陈兰音一直是讨厌自己的,但她却是真真切切为自己担心的。
容与的心间涌上莫名的复杂心情,如果这通电话是打给腾闯的呢?
既然他已经和裴焕月处得如漆似胶,想来不会有焦急了。
容与满心的颓丧,只感觉最近做什么都不如意,人生很悲剧。
那些人打了个电话后,就走了,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容与很焦急地动着手脚,可是绳子绑得很牢固,根本动不了。
她不停地张口闭口,想让嘴上的那块布移动一下,再用牙齿咬,可是咬了很久,那块都没有一点能被她咬破的迹像。
她有点迷茫,门外传来喝酒划拳声。
间或有几声并不响的讨论声。
“几个孤儿院的臭小子,还想翻了天不成,就他们还要挑地方住。”
“也是,这次可把老大给惹毛了,不给这几个一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能弄出什么名堂来呢。”
“也是,几个小屁孩。”
果然是这事。
孤儿,一听到这两个字,人们都会给予同情吧。
事实上,孤儿所处的环境远比人们相像的还要可怕,很小的时候开始,一个小房间,住了四个人,房里的东西极其简单,只有被子,床垫,还有洗漱用具。连凳子都没有一张的。
吃的东西,也是极其简单,往往两天才能吃到一顿肉。衣服那些更不用说了,经常是别人的旧衣服,有些人家有修养,送来前,会消一下毒,有的人家,只会像打发乞丐一样的把衣服扔过来。
孤儿院的孩子都不容易,如果真搬到了化工区,空气有多不好,如果他们生了病,那谁来出钱?难道孤儿就活该住到化工区吗?
容与想到这里,心里难免愤愤。
当然,她绝对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个!黑暗中,她开始安静下来,一定有办法的,她要想出办法来。她很快想到了把她手臂碰出血的那块铁器。
半躺着身子,她的脚四处搜动着,很快找到了那块铁器。那铁器并不尖锐,她尝试着把脚上的那块布去摩梭着那块铁。
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丝的动静。
她有点泄气,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跪到地上,整个身子,像一张弓一样的往后弯去,如果手能碰到铁器就好了。
很幸运,她前一段时间练了瑜珈,手刚刚够到地面的上铁器,扎在她手上的布有点紧,她解得有点费力。
就在她努力了再努力终于解开所有的绳子布条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阵桂花香飘入。
清甜的花香,像最可口的点心。本该是美好的,只是当容与抬头,看到一个满脸肌肉的高大男子含着冷光站在她的面前时,所有的美好都荡然无存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
从门里进来的月光照在匕首上,越发衬得那匕首晶亮晶亮的。
男子冷冷的向着容与靠近,目露凶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值班,没更啊,惭愧
以后会努力更的
童鞋们,支持我啊
、事实中的事实
容与立马后退一步,哆嗦的腿脚不时撞到地上乱七八糟的桌椅凳。
房间里一阵叮哩当啷乱响。
激起阵阵灰尘,呛得容与连连咳嗽。
男子站在原地,扯着嘴角似笑非笑:“怪不得他们要先抓你,看你这样子,是挺能来事的,本来嘛,好好待着,还保得住小命,可是,偏不乖啊……”
说话间,匕首已经往容与的脖子靠去。
浸凉的感觉进到肉里,血沿着脖子,滑进衣衫,一阵粘腻。
容与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她每抖一下,匕首便入肉多一分,她似乎都感觉不到痛了,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让自己这样动着,血越流越多。
窗外一阵大风吹过,树叶哗哗哗的响,像地狱催魂曲。
好一阵功夫后,容与静了下来,停止了颤抖,闭上眼睛,冷冷道:“你杀了我吧。”
恶魔不允许世人看到他们的脸,她偏看到了。
匕首又深了一分,大概匕首太锐利了,她真的感觉不到痛,只知道血流得欢快,血腥气让她很想吐。
血越流越多,她感觉疲累,不自觉的向后仰躺下去。
就在她脑中尚余最后一丝清明的时候,门哐当一声开了。
风呼的刮进来,吹起一地的灰尘。
那匕首突然停止前进了,然后她被人甩在地上,接着是零乱的脚步声,而后,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她看到了一双最最深邃的眼眸,像海底深处的隧道,黑得晶莹。
容与没想过,会这么快被人救,更没想过,是被他所救。
警车声阵阵远去,那五个匪徒已经被带走。
他把自己的衬衣撕成了片,裹在她的伤口上,伤口深,幸而并没有伤到大动脉,血止住了,血腥气淡了,她清醒了很多。
此时此刻,她应该做什么呢,想了想,她对他道:“谢谢,太感谢了,如果不是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许是下意识的,她挣开了他扶在肩膀上的手,退了开来,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表达着最深切的感激。
腾闯的手落在了半空,没有收回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