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牧还有点迷糊呢,听到最后蓦然张大了眼睛。
惊喜表露无疑。
抬头看去,容与正躺在一张推床上,疑惑地看着他。
疑惑当中还有着一丝的疏离。
杜其牧却只有开心,随着医务人员把容与给推到呼吸科,几个医护人员把容与安顿好后,有个小护士把头凑到了容与耳边,羡慕道:“你老公吧?一直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呢。”
容与愣了愣。
小护士很快闪人,把空间留给两人。
杜其牧走上前去,把被角掖好,问容与:“想吃东西吗,我去买点回来?”
容与呆了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杜其牧,不是她病后脑子不好使,实在是这时的杜其牧和平常太不一样了。
他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发型比网上的犀利哥复杂,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而下巴上,胡碴青青,似乎久未打理。衣服发皱,领口敞开,浑身上下更是有一股极难闻的臭味。
这家伙不是很爱干净吗?
好一会儿,容与想起自己掉河里了,问:“你救的我?”
杜其牧松了口气,医生说容与缺氧久了,不知道脑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他笑,很开心:“感激我吧?以身相许?”
容与直皱眉,许久:“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阴谋阴谋,肯定是阴谋。那个没人经过的地方。
容与说着说着,咳了几声。
杜其牧拍了拍她的肩背:“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健康。我去外面弄点汤回来。”
容与还想问,杜其牧却不理会她,径自去买东西去了。
容与大病初愈,累及,不多时。又睡着了。
等杜其牧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
一张脸小小的,他拿手掌上去比了比,也就一手掌大小。她的眉毛应该算比较粗浓的。有点像男子的剑眉。安静的卧在光洁晶莹的脸上,有着几分英气。和浓密的睫毛很相配。而容与最大的亮点,恐怕是那张小嘴巴。小小的,撅在那,可爱又俏皮。
这会儿,,小嘴红润润的。
忍不住了,再三确认,容与睡得很香后,他把手轻轻的探上了小嘴。和想像中一样,很柔软,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似乎比想像中更软。
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让他想起,那天在她家,第一次碰到小嘴时。
好像有蜂蜜抹在上面似的,甜甜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很尝试着低了头,用脸颊去碰这张小嘴。
又温又软。
感觉真棒,真的很棒。
容与醒来的时候,夜幕正升起,室内灯光不亮,隐约的她看到了杜其牧坐在窗前笑。
她忍不住唤:“杜其牧。”
杜其牧惊醒,回头,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东西。很快一碗汤递到了容与面前。
是一碗鱼汤,伴着几颗丸子,容与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好腥。
杜其牧束手无策,换了一碗菜汤。
容与又吐了出来。
杜其牧无措了,在床前团团转:“你想吃什么呢,我找人去做。”
“水。把我扶起来。”
杜其牧讪讪,他喂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没想到,要把容与扶起来。
一小勺一小勺的水,一点一点进入容与的嘴里。要说这事却也不难,奇的是杜其牧做这事时冒了一头的汗。
容与实在忍不住了:“我自己来吧。”这大少被人伺候惯了吧。
看他喂个水,呼吸都急促了,灼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喷在她的脸上,怪怪的。让她都紧张了。
容与抬手,就要拿过杯子。
杜其牧哪里让。
两人你争我夺,结果是,水倒出来了,容与病号衣左胸前方湿了一大片。
杜其牧想也不想,就拿纸去擦。
纸瞬间吸走了大部分的水,然后再来几张纸。
等杜其牧再准备擦的时候,容与明显已经有所准备,闪躲得飞快,大概太用力了吧,整个身子往一边翻去,差点掉地上。
杜其牧赶紧跑到床的另一边,把半掉下去的容与抱回床上,再小心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又准备开始喂水,可是才把勺给递到容与嘴边,却发现容与的脸红得和蕃茄一样,眼神闪躲。
杜其牧大呼不妙,一手探到容与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没发烧啊。
容与再次道:“我自己来吧。”看了看杜其牧再看看杯子,意思很明显。
不过容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话说得软绵绵的,无力得像是在撒娇。
她丝毫不知道,她的眼神也是软绵绵的,杜其牧被她看得,心砰砰砰跳得越来越快,接下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任由容与从他手上拿走了杯子。
好一会儿,他鬼使神差一样说了句:“其实也不是没碰过,没什么的。”
容与问:“碰过什么?”
杜其牧一个激凌,醒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