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建筑工地_紫气氤氲润神州之屈水江畔笑声稠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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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建筑工地(1 / 1)

周端阳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地,虽然条件艰苦了点,可对于曾经在黑砖厂呆了一个多月的他来说,这种艰苦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铁皮搭成的临时工棚尽管有些闷热,但里面还有一个大吊扇在呼呼地转,晚上完全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而且既没有轰隆隆的蚊子来骚扰,也没有臭熏熏的气味来打搅,较之黑砖厂的恶劣而言,这里可称得上是天堂了。

周端阳对目前打工的现状十分满足,回想来到这里的情景,颇富戏剧性。

那天,他下了火车,已是晚上十二点多,想想离天亮只有五个来小时,为了省下一晚的住宿费,他在候车室找了个座位安营扎寨。好在候车室空位不少,还有人四仰八叉躺在座椅上,他斯斯文文靠在座椅上,自然不会引起车站工作人员的注意。刚眯着眼睛打了个盹,就被旁边两人喋喋不休的唠叨给弄醒。毕竟是候车室而非休息室,他没有理由禁止别人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十分被动地听下去。

两人的声音虽然很轻,可他们的谈话却一字不漏钻入了耳里。从谈话中可以得知,两人是同一个村的,他们正用一种十分敬佩与羡慕的语气谈论着他们的老板。从两人东鳞西爪片言只语中,描绘了老板的基本轮廓:老板是从挑灰桶的小工做起,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目前已拥有资产千万元,老板发财不忘本,不仅给村里铺桥修路,还带领村民一道发财致富,从而摘掉了贫困落后的帽子,使原本最穷的村一跃而成为全乡数一数二的富裕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漫不经心的闲谈,却激起周端阳的心灵震撼,他有一种眼前豁然开朗的感觉,虽然他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头脑中的意念还十分的模糊、朦胧,可他从这种朦胧之中,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这种意识尽管只是一闪而逝,当他伸手扑捉之际,已从手中溜走,不过,他总算明白了,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等到天刚蒙蒙亮,他已经无法再坐下去,就着水龙头洗漱完后,便匆匆走出了车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想与其通过中介所找事做,不如直接去找建筑工地,看他们需不需要人,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上当受骗。

好在寻找建筑工地十分容易,站在大马路上抬头四处张望,哪里搞建筑就能一目了然。沿着车站路往前走了不到两百米,就发现了一个建筑工地,走上前一打听,对方的工程已近尾声,不再需要人,又找了几个工地,他们虽然要人,可要求的是熟练地木工、泥工、钢筋架子工,对于他这样的生手,并不需要。

虽然碰了几次壁,也长了一些见识:找工作不能去找那些楼房已经建好了的工地,而要去找那些刚奠基或者是开工不久的建筑工地,刚开始的工地对劳动力的需求比较大,而且对技术含量的要求也不会太高。

按照这个思路,他找到了一个新开工的工地,对方答应可以使用,不过看完他的身份证后,提出要他在本市找一个担保人。老天,他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又从哪里能够找到担保人呢,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寻找着。

他有些失落的走出了这个工地,毫无目的的沿着一条马路往前走着。忽然,他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忍不住也挤了进去,原来是一辆拖预制板的汽车歪斜在那里,有五六块预制板掉了下来,那位司机手里拿着几张票子,正苦求三位年轻人帮忙将掉下车的预制板装车,可那几个年轻人就是不肯出手。

周端阳原本就颇具侠义心肠,以助人为乐,此刻一见司机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上前道:“我来试试看。”说着俯下身,将一块预制板端了起来,预制板很沉,大约在三百斤左右,于是长吸一口气,力贯双臂,这才将预制板举起来,慢慢地将推上了汽车。

他的这一举动,不仅使那位司机欣喜若狂,也使那几位年轻人目瞪口呆,在他的带动下,几位年轻人都伸出了援助之手,不一会就将掉下来的几块板全装上了车,司机也还慷慨,抽出几张五十零给三位年轻人每人一张,又拿出两张百元钞票递了过来。

周端阳坚辞不肯收,说:“人在外面走,总会遇上困难,能帮就帮上一把,理所当然,如果要给钱可就见外了,好,就这样吧,你去忙你的。”说完就大步的往前走去。

司机见他走远,只好开车追上来问:“你去哪里,我搭你一截路吧。”

周端阳上了车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如果看见前面有建筑工地,就请你停一下。”

“去建筑工地,你是搞水泥推销,还是管道推销的呢?”司机好奇地问。

“我想找个建筑工地看那能不能找点事做。”周端阳见司机十分热情,也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司机笑道:“你找事做,那还不容易,哪里也不要去了,就跟我走吧。”

原来司机叫肖春元,建筑工地的老板杨德贵是他的姐夫,那工地刚刚完成一层楼,正是大干快上急需用人的时候。

肖春元把握十足的说:“周老弟你放心,到那工地,凭你的能耐绝对能够混个样子来,不过你初来咋到,还得从小工干起,这是我姐夫定的规矩,无论什么关系,都必须从最基层干满三个月,只要你能熬过这三个月,以后就好办了,嗨,可惜现在装卸的活儿不多,不然的话你每天就跟我的车就行了,没办法先在下面熬熬吧。”

周端阳心中一喜,真是善有善报,助人助己,想不到无意中帮了别人一把,竟然就十分轻易地解决自己的落脚问题,且不管每月多少钱,至少解决吃住问题了。

来到工地,肖春元领周端阳直接找到姐夫杨德贵,将早上装预制板的故事讲述了一遍。杨德贵朝周端阳上下打量一下,说:“小伙子不错,就在工地试用三天,如果你能吃得消,就留下跟我们干,如果你吃不了这个苦,就只好请你另谋高就。”

周端阳说:“谢谢杨老板,我是乡下孩子,没有别的能耐,就是能吃苦。”

杨德贵点了点头,大声喊道:“老谢老谢,出来一下。”

一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跑了过来,杨德贵指着周端阳说道:“来了一位新人,先在你那里干干,你去安排一下。”

老谢朝周端阳看了一眼,说:“干活倒是没问题,正好人手不够,就是住的地方不好办,我们那工棚经多挤了两个人,再也没办法挤了。”

肖春元说:“我那房里还有一个空铺,周老弟就睡我那房里。”说着领着周端阳来到一间工棚里,指着一个空铺说:“你就睡这里吧。”

周端阳打量工棚一眼,还不错里面除了两张床外,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有一盏台灯,当然心满意足,将手中的包扔在床上,就来到工作场地。

周端阳根据老谢安排,当上了一名小工,主要工作任务就是将砖和水泥砂浆及时送给泥匠,以保证泥匠顺利的垒砖砌墙。

当然这些都不是技术活,其工序非常简单,尤其是和水泥砂浆的事已由搅拌机代替,其比例也是技术员掌握,小工只要将现在的砂浆装进灰桶里,挑到砌墙体处即可,而红砖呢基本都是吊车吊到墙体附近,由小工递过去就可以了,一句话做小工的不用动脑不用操心,纯粹都是简单劳动了。

不过,工序简单不用动脑,可劳动强度却不小,脚下是松软的竹跳板,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摔落下去,肩上是沉甸甸的灰桶,装得太满太重,肩膀受不了,装得少了,肩膀轻松了,可又不敷所用,就得多跑几趟,脚就受不了啦。轻松了肩膀脚受罪,娇惯了双脚肩受累,除了体能上的备受折磨,有时还得承受一些精神上的压力,假如运气不好碰上性格暴躁的泥匠,就会因砂浆不能及时供上,而被骂得狗血淋头,正因为此,有一些毕业学生,来到工地实习,就是这道灰桶关,让他们望而生畏,止步不前,干不了了几天就扬手拜拜,失去了化茧成蝶的机会。

杨德贵之所以让周端阳到工地试用三天也是有一定深意的,凭目测,杨德贵对这青年颇有好感,白白净净,温文尔雅,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充满着灵气,是一根好苗苗,心里倒是很有几分喜欢。只不过对于小舅子夸大其词的介绍,他有些不以为然,这么一个文静的小伙子,哪里能看出孔武有力的样子,又怎么能够一人双手举起三百多斤的水泥预制板呢。可如果没有这事,小舅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就他的了解,小舅子并非那种海世聊天夸夸其谈的人,可小舅子说的这事儿还真令人难以令人置信,好在建筑工地里要的是人,多一人少一人无足轻重,尤其是这几天做小工的人员十分紧张,于是他便有了这就坡下驴,一举数得的办法,同意试用三天,既给了小舅子的面子,又缓解了小工人员紧张的矛盾,还可以溜溜这周端阳到底是驴子还是马。

杨德贵到底是做大事的人,就这么一瞬间就将一个简单问题考虑的极为细致与深刻。可周端阳却还蒙在鼓里,当他跟着老谢来到施工场地,看了看一个小工的全部工序后,立即挑起了一担灰桶,往施工点走去。

自小练武,打下了坚实的身体基础,让他能够轻松地面对眼前的工作。装上了满满地一担灰,挑在肩上轻飘飘地,宛若无物,要知道平常在家里搞“双抢”时,他挑一担谷子,至少在二百斤以上,走个七、八里,用不着换肩歇气,这区区一担灰浆,充其量不过八九十斤吧,自然感受不到肩上担子之重。

至于在软沓沓松垮垮的竹跳板上行走,那就更是像喝蛋汤一样的容易了,要知道就在六七岁的时候,外公就让他练习了水上浮动梅花桩,就是将几十个干葫芦扔在水塘里,然后人在干葫芦上来回行走,一走就是几个小时,那可真是艰难啊,人的力度、速度,都必须拿捏得非常合适,不然的话力度大了,速度慢了,都有可能沉入水里,变成落汤鸡,那个时候整整练了一个半月,这才练有所成,终于达到了行走自如的要求。既然能在轻飘飘的干葫芦上轻松行走,那么在这竹跳板上行走就不会感到困难了。

当然,刚开始时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可干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干得十分娴熟了。只见他挑着一担灰桶,蹭蹭地来回跑动着,跑了一阵他感觉不过瘾,觉得那灰桶太轻了,走一趟不合算,脑瓜子一转,有了主意,他找来一个铁丝,将两个桶绑在一起,这样他一担就能挑四桶,工效顿时提高一倍,他也有了充裕的时间,不过,他可是闲不住的人,看见几个女同胞挑着灰桶战战兢兢的样子,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当即又伸出援助之手了,本来一个小工供应三个泥工,已是满负荷了,可他一人竟供应了五、六个泥工,供应的泥匠多了,需求量也在成倍增大,为了满足需要,只能加快速度。于是,整个场地就看见他一个人来回奔跑,就如体操运动员在表演,将施工场地的目光全给吸引住了。

这可把带班的老谢乐坏了,中午吃饭时,一见杨德贵,就赞不绝口的说道:“老板,那小周是哪里找来的,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怎么样,做事不行么?”杨德贵满眼困惑。

“好!简直太好了!如果干上一两年,老板,绝对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帮手。”老谢轻易不夸人,可对这位新来的小周却打破惯例,大加赞赏,并将上午干活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尔后,用一种老于世故的口吻说:“老板,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周这伢仔虽然还只干了半天,但我相信我的眼睛,咯家伙绝对是干我们咯一行的一把好手。”

杨德贵一听,眼珠子一转,说:“看来,这小子做事是没得话说的,既能干又肯干,就不知脑子活不活,学东西快不快。”

“依我看,这小子学东西一定差不了的,老板你莫非——”老谢抬眼望着老板。

“不错,我是有这种想法,不如下午你就安排他去专门伺候老唐,看看他们的缘分怎么样。”杨德贵灵犀相通,当即将两人心中所思,讲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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