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是刻意把她变成拜金女,可不知怎么的,在见到她按自己设计的道路上走,他没有感到开心和得意,反而有沉重和压抑。
他的话百分之百是贬损,稍微有自尊心的人都会感到难堪,可她没有,居然还朝他挤挤眼,说他对她大方。
他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是失落和失望的,胸口闷胀得难受,冷冷地看着她走出电梯的背影,她的态度很让他生气。
她那么爱钱,而他是她的金主,她应该巴结他的,就算强装也得装一下,对吧?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他当做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她的表现与态度,让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泄愤似的,他在当晚要了她。
上了楼后,他洗了澡,开始注意楼下的动静。
本来想冷落她一段时间以示惩罚,可是,到了十二点了,她仍是没有任何动静,楼下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无。
很气挫,她这个情妇也太不称职了。
金主与她整整近一个月没见面,她应该表现得热情些,主动些,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
平常一向自制力甚好的他,破天荒地抑不住了,他又拿起电话要她上来。
电话里的她声音朦胧,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后的后遗症。他心头怒火更炽,她居然把他不当一回事?
挂断电话,他忽然惊觉,与她半年时间的相处,她从来没有主动过一回。一直以来,都是他打电话召见她的。
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一鸣与她的情妇之间的互动他是看在眼里的,他心头惶恐不安,该不会他也要走上一鸣的老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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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敲门声响起,她来了。
关季云忙收回心神,强自镇定,让她躺到他身边。他仔细打量她,一个月不见,她越长越漂亮了,皮肤也越发娇美白皙,气质也开始显露出来,在成熟魅惑与纯真清雅间游移,她的眼睛是五官中最漂亮的,黑亮如黑葡萄,又像乌黑的墨汁,轻轻一溅,便会蘸出诱人的浓烈墨香。
他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在他近乎锐利的注视之下,她神情有些慌张,还有些羞赧,他倏地注意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影,原来复杂的心一下子飞扬起来。
他问她最近过得如何,她说还行,他看着她眼下的青影,很淡,但与白皙的皮肤相衬,就显得格外清晰。这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心情忽然好转,见到她在沉思,便又忍不住问。
“我在想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脸色略冷,问她是否高兴他提前回来,她的回答让他很满意,可嘴里却说不希望她自作聪明的话来。
他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迎合她的动作停止了,变得被动。他心里暗自后悔,却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只能以轻柔的行动表示他的歉意。
也不知她是否能感觉得出来,完事后,她一言不发地起身,披了衣服就往外边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着她柔美手背影与散乱的头发,他忽然不想让她那么早离开自己,便叫住她,他忽然发现,他与她,居然没有任何话题可聊。
对于她的消费观及每月花费的钱,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以她的经历和身份,她这么做,只会加深他对她的厌恶。
她的物质观很明确,就是喜欢拿着他的卡去购物。她没有感觉愧疚,也没有心虚,而是理直气壮。这让他很不舒服,虽然她是他包养的情妇,但她能否带有一丁点羞耻心?
可惜让他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的——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她神色不变,声音平静,反问:“那在关先生眼里,情妇该是什么样的?”
他被她问住了。
是啊,如果情妇不爱钱,那他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通常不贪钱的人比贪钱的人更难控制。
如果她不喜欢钱,又岂会甘心做他的情妇。
感觉她神情讽诮与不屑,不知是他太敏感,总觉她的讥诮是针对他的,好像他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他恼羞成怒,最后对她下了逐客令。
门被轻轻拉拢,发出轻微的响声,室内恢复了平静,他闻着浮在空气中淡淡的情欲之味,忽然感到这布局清雅的房间陡然变得冷清空旷。
生活又恢复到以往。
这次与龙雯的较劲,关季云占了上风。
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龙雯早已候着他,斜坐在沙发上,冲他邪气一笑,“终于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被外边的妹妹给迷住了。”
他不说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开始审阅,一边斜睥他一眼,语气嘲讽:“与晨曦妹妹和好了?看你春风满面的。”
他翘了翘嘴巴,哼了一声:“你得庆幸我现在心情好。不然,对于你私自抛下公务的行为,我决不轻饶!”
“好说。”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翻了。昨天夜间,无邪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他不在的期间,这小子简直要把工作狂三个字演到极致,把他们几个操到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说,因为一鸣工作量最大,不但要应付他自己的公务,还要代为管理关氏企业,已经分身乏术了,偏偏他的后院又起了火,搞得心力憔悴,最后一向阴险的笑面虎终于笑不出来了,全面爆发,也学关季云带着情妇一走了之。这下子可让龙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不过最后无邪又大力夸他:“这小子也蛮厉害的,公司里有一些保守又没多少本事却仗着老资格作威作福的老家伙已经被他以雷霆手段给清除了,连带那些走后门的裙带统统被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