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展誉良还记得打来了一个电话,她那时刚刚委婉拒绝一个邀请她吃晚饭的男士,接通电话之后走到茶水间:“我记得你今天要去谈生意的。”
展誉良那边很吵,他似乎转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生意谈完了,想起来今天是你生日,本来想约你吃饭,可城城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得赶回去,生日礼物你自己去挑吧,用我给你的那张信用卡。”
她笑着回答一声好。
可见他从来不曾对她上心,是谁说男人给女人信用卡的额度就代表着爱的深度?
他每个月给伊景然的都只是一个信封而已,那里头的数目远远比不上给她这张卡的额度大。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她一次都没有用。
既然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那么两个人之间还是尽量保持简单一点的关系吧,她向来数学不好,夹杂了金钱,反倒为难。
百无聊赖到中午,艾影在团购上看电影票,这时候落在厨房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几乎是立即起身奔过去,途中还撞到了餐桌的桌角,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结果却并不是他。
换好衣服下来拿包裹,她还一路在想,什么时候又买东西了,怎么都不记得了,看来这生日一年一年过,变化最大的就是记性。
谁知是他寄来的礼物。
艾影回到家拆开盒子,耳环的克拉数令人咋舌,可它只是耳环,就像去年是项链,前年是手镯一样,他送给她的东西,永远与承诺无关。
她甚至还自嘲的想,也许他根本就忘了,也许这只是他秘书准备的而已。
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
他也是淡淡的:“你喜欢就好。”
“最近怎么样?”
“还好。”
说了两句话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他主动开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她咧嘴笑起来:“今天城城不会出状况了?景然没有事找你?”
他也笑起来:“似乎每年你生日的时候他们总要出点问题,巧合得简直让人觉得故意。”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她大方的说:“万一到饭点还是有事要走,你难得左右为难,我也不必如此落寞。”
“今天不会,”他似乎对她的大方并不甚欣喜:“老地方,我等你。”
展誉良从不食言,他从前只说:“我会尽早赶过去,你等我。”
果然每次都姗姗来迟,她等到咖啡都续杯。
这次他也很守信,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位子上微笑。
“今天这么早,”她拦住他替他拉开座位的手:“我自己来。”
他坐回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今天很漂亮。”
她笑起来:“比你掌心那颗朱砂痣还漂亮?”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也并不介意:“最近微博上有个段子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于是她调整好姿势准备听故事。
“我曾经在微博上看到杨振宁的发妻与翁帆照片的对比,博主说,当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一个人真正的感情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我给你的是真心,并不代表给他的就是假意,这世上太多生离与死别,也许相爱的人们无法一起白头到老,我能在枕畔人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可她终究是她,并不是你。”
艾影明白他的意思,离开的与留下的人,该各自妥帖生活,各不相扰才是。
“我明白,不过城城的妈妈从没有打扰过你的生活,你在这一点上做得也很好。”
他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今天是你生日。”
“啊,”她仿佛刚想起来:“是啊。”
展誉良难得有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艾影被他笑得脸都有些红了,“我很好笑?”
他起身过来,走到她位子上俯下身,他这个人,连呼吸都是淡淡的,只是扫在脖颈上,着实有些痒,她在他的阴影里抬头:“怎么了?”
他乍然伸手到她腰间,竟然就这样把她抱起来,吓得她尖声叫起来:“你做什么?”
展誉良想做什么,答案很快揭晓。
艾影没想到,他说请她吃饭,结果饭没吃成,自己反倒成了他的下酒菜。
衣服在门后就被剥下,她刚来得及“哎——”了一声,他就这样闯进来。
她跟不上他的速度,熬了一阵忍不住央求他:“轻一点儿……”
他反而更狠的闯进去,艾影觉得自己要被他装成两半了,挣扎着从被子里抬头:“展…展誉良…你…我…我是艾影…”
展誉良笑得胸膛发震,震得艾影更晕呼,他笑道:“我发现我还蛮喜欢你的。”
她郁闷了:“这个发现很令人高兴?”其实潜台词是“一定是我犯二了你才这样”。
他并没有继续跟她交谈的意思,确实如此,在这样旖旎的时刻,嘴用来说话实在大煞风景。
手指一路蜿蜒,她忍不住呻吟,长发披散在肩头,这样的情景看在展誉良眼里,真真是让人心动的。
他想起来上一次他过来,她刚洗完澡,头发也是这样披散在肩头,他进来之后看见还戏谑地调笑:“这样不修边幅的艾影,也只有我能看见了。”
谁知她俏皮一笑,倒是把头靠在他腿上躺下来,轻声念了一句:“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她素来是聪明的,知道自己有多惹人怜爱,这些年来,他也不是不知道,懂得欣赏她的男子并不少,可她始终一个人。
艾影被他磨得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问:“你…还不好吗?我有些疼…”
展誉良这才回过神,俯下身去亲吻她。
他们之间有过不少温存的、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