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维樱在他对面坐下,轻笑:“都已经过去了。何晏你今天过来,还有什么事情吗?”
何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
“东西……”最后,他嗫嗫。邓维樱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起身去书桌边拿出一个夹子,从礼貌抽出一张快递单:“当初的单子还留着,你可以去查一查被谁签收的。我想,应该不至于弄丢。”
何晏抓着那张轻飘飘的纸,仿佛抓着千钧的重量。
“抱歉。”最后,他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大家反正不过是各取所需。既然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就应该退出。”
何晏看着邓维樱,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骂我?”他问,“我以为,你会骂我的,甚至会到我的公司去大闹一场。那样我心底也许还好受一点。”
邓维樱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最近瘦了一些,轮廓看上去更加深邃分明。只是一双眼睛似乎没有了以前的精光闪闪,变得有些疲惫。大概是因为忙于婚礼的原因。
何晏的问题,她根本就不想回答。有什么回答的意义呢?
自己和何晏已经毫无关系,他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按照他的设想来做?
“何晏,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下逐客令。
何晏还只是张了张嘴,他的手机就尖锐地响起来。他不情愿地拖了很久才接起来,对着那头问有什么事。
“阿晏,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邓维樱清晰地听到了柳菲雯的声音。尽管她尽力柔和,但是依旧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通过电话传过来。
电话这头的何晏放低了声音回答:“我刚刚没有听到,现在我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等一会就回去了。”
因为房间的安静,柳菲雯的声音清晰可闻:“朋友?好吧,你要快一点回来。我想你了。”
何晏狼狈地说好。
邓维樱在旁边一直很安静。等到何晏挂断电话,她才笑着说:“柳小姐是个很关心自己另一半的女人,你有福了。”
何晏苦笑:“不用嘲笑我了。一时不慎落到现在的结局,是我自找的。”
他站起来,对邓维樱摆摆手:“我走了,今天,就当是最后的告别。以后,你多保重。”
邓维樱含笑点头:“是,你也是。”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问:“下个月我的婚礼,你会去吗?”
“也许,我会带着男朋友一起去。”
何晏看她良久,终于撒然一笑:“我知道了。”他终于离开,走的时候,如同任何一次离开一样,轻手轻脚地关门。
邓维樱看着他被关在门外,低下头去。
。
方玲玲晚上回来得还算早,一进门就躺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哎哟,累死我了。”
邓维樱催着她赶紧去洗了睡,方玲玲拖着步子进了屋。刚一进门,就又蹦了出来:“对了维景姐。你后来去干什么了?”
“去随便逛了逛。有事?”邓维樱随口回答,翻过一本杂志,看着上面的唇膏发呆。
方玲玲嘟着嘴嚷嚷:“你和他一起走到,难道就没有发展出什么吗?”
邓维樱要想一下,才起来她说的那个“他”是在指龚良。想起龚良忽然的告白,她微微有些愣神。
方玲玲看在眼中,顿时眼睛一亮。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八卦地问。
邓维樱立刻敲她的头:“我说,你是被谁委派了,一天到晚就关心我的花边新闻来了。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房主,当心我把你赶回去住。”
方玲玲皱鼻子:“不怕。”
“嗯?”
“其实……”面对邓维樱好奇的目光,她却忽然害羞起来,“其实我有中意的人啦。”
“下不了手?”
“不敢下手。万一只是我单恋,这样冲出去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邓维樱失笑:“如果就这样一直维持朋友的关系到后来,你会更后悔。去吧,趁自己还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还没有变得更怯懦的时候,冲上去。我在后面精神支持你。”
方玲玲扁扁嘴:“才不要。维景姐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榜样我才信你说的是真的。”
被邓维樱一巴掌拍到额头上。她气鼓鼓地嘟着嘴看着邓维樱。
邓维樱低下头去翻杂志,不看她了。
自己气愤了一阵,方玲玲自己去洗了澡,再度坐回她身边:“维景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那个人吗?”
看着她真切的关心,邓维樱觉得心中微暖。
“我会考虑。我只是还没有理清楚我心底的想法而已。总觉得,放弃过去有点不甘心,但是,理智很清楚,应该要放弃。”
方玲玲露出清冽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那么,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一定要想清楚。”
“三天?你以为是买东西吗?感情的事情,哪里是三天能够理清楚的。”
方玲玲严肃地看她:“那你以为要多久?半辈子吗?维景姐,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时间长一点,就一点都不剩了。”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方玲玲说。怅然远望,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邓维樱看着她,觉得这个表妹,也许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不经世事。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求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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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