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再强势的野兽,顺着毛捋,都是服服帖帖的,这是冷暖多年周旋在男人中间深谙的道理。
“不够吃的话,锅里还有。”
这冷不防的一个柔声软语,让喝着稀粥的凌犀一个激灵,粥差点没喷出来。
怎么了?这倔妞儿怎么突然还转了性子?
诧异扫一眼对面,漂亮的长指随意的抓了抓那一头烫的蓬松的波浪长卷发,轻轻松松就绑了一个马尾,几绺俏皮的小碎卷儿就随意的散在两边,衬得那原本就娇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就那么不设防的看着自己笑的灿烂。
还真别说,这女的这小样儿,凌犀这会儿还觉得心里真舒坦。
早这样儿不就成了,瞅着冷暖那隐约可见的粉嫩的肩膀头子上的红手印子,凌犀觉得无比碍眼。
不过这素蛋粥,他是真喝不下去了。
他是肉食动物,一点儿肉星儿都没有的饭,他吃着更饿。
算了,待会儿饭局再吃吧,看这女的家穷的也不能有什么像样儿的吃食了。
“后备箱里有套衣服,棕色那套,你去给我烫一下。”
看那男人理所应当的嚣张相儿,当他是皇上呢?
不过这会儿她也乐得伺候,早滚蛋早利索,她可不想老妈再撞上他。
“好的,稍后。”
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儿一扯,标准的客服式笑容,皮笑肉不笑,拿着他车钥匙,就出去了。
常年的自我伺候,冷暖绝对是个集多种功能与一身的家务超人。
漂亮修长的手指利索的缕着那意大利纯手工制品的西服的边角,一边熨烫着,一边感叹着人与人的差距。
明明是一件充满了铜臭味的衣服,可闻起来,确也是清香四溢。
所以别说什么众生平等,那不过是个神安稳人心的笑话。
生活的有一段时间了,冷暖也大致总结了一个规律,凌犀这个男人,在私下时间里,大多穿的是那些贵的要死的休闲,只有在上班的时候,他才会穿上这人模狗样儿的西装,用来掩饰他那先天过重的戾气。
冷暖就知道这个男人来石头镇十有八九是有事情要做,她可没自恋到以为他是奔着她来的。
而她不过是倒霉的刚好被他搅和了生活,这怪谁呢?
活该,自找的,谁让她缺钱。
他干嘛呢?
这冷暖一抬头,就看见那男人一脸嫌恶的在她那小旅行包里东挑西捡的,左瞧瞧,右瞧瞧,半天才提了一件儿浅棕色小洋装出来,像中央领导指派任务似的。
“你穿这件。”
嗯?
皱眉,不懂。
“陪我去。”
“不去。”
想都没多想,直接拒绝,难得回家,她没那闲工夫。
看那女人一会春风一会雨的,凌犀到真没生气,倒是咧开个人畜无害的笑,伸出五个手指,开价。
“500。”
……
、014丫头,你的债,被人扛了
换衣服,抓头发,刷睫毛,戴首饰,喷香水儿,一系列看似繁杂的事儿,在冷暖熟练的操作下,不一会儿一个娇俏可人又不失端庄的贵妇形象就搞定了。
女人化妆真是个麻烦的事儿,不过凌犀还真算有耐性的,点了根儿烟,就在那瞅着她收拾,他觉得吧这漂亮女人真是打扮出来的,一根儿烟的时间,换一个赏心悦目,值。
10分钟后,俩人就到了石头镇最大的一家酒楼,这地儿冷暖自是知道,贵的离谱,老百姓消费不起,大都是一帮肥肠子四溢的贪官们小聚的地儿。
冷暖不知道凌犀的身家到底有多大,可男这人真的无论到哪儿都是一副皇上驾到的派头儿,这刚一下车,这镇上这点有头有脸的人都点头哈腰的迎上来。
“进去吧。”
点头应付了几句,一句总结全局的话,拉着冷暖就在万众拥趸中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豉汁风爪,粉蒸排骨,肉骨茶2份,两碗米饭。”
刚才那点稀粥根本不够塞牙缝的,凌犀饿了,他得吃点荤腥的,扫了一眼旁边儿那种眼神儿看自己的女人。
“要吃什么自己点,看我干什么?”
要不是她现在得尽职扮演一个称职的花瓶儿,冷暖真心想笑。
这男人真是狂妄,摆明了是不屑跟他们吃一个盘儿里的菜,却一点儿都不遮掩,大摇大摆的刺激了那一桌子领导平时那高高在上的脸。
“鲜榨黄瓜汁一份,谢谢。”
狐假虎威也好,狗仗人势也罢,反正冷暖自得其乐。
接下来这整个一顿饭,打从徐书记敬了她一杯酒让凌犀推了之后,她就彻底闲置了,全程尽职的扮演一个精致的花瓶儿,听着这帮人那缺德事儿。
冷暖也听明白了,这个徐书记利用职权批了点地儿,又弄个皮包公司融了资,现在后续压根儿就是不想开,为了就是套的那个现,但现在还不想被起诉诈骗,如果成立了,那钱和人都得完。
圈人家农村老百姓买楼钱,太缺德了,为这些事儿让冷暖听着特恶心,她其实这会儿心里挺看不上凌犀接这种案子的,这种官司难打,打赢了肯定是有名声的,可良心呢?
饭局过半,人也都喝大了,说话也都开始不忌讳的发飘了,那徐书记端着酒杯站起来直晃悠。
“要说,我今儿最该感谢的就是凌少,要是没有他插进来,10年前那冷富贵啥b样儿我就啥b样儿,来凌少,我先干为敬。”
一口闷了,凌犀不过是点了点头儿没咋搭理,不过身边儿那些人接话儿可接的挺快。
“哈,人家冷富贵啥b样儿啊,没准儿现在宝马大奔开着,中西美女的操着呢~”
“就是,10年前的400万可比咱今儿的800实成多了~”
“哈哈,是是,要么我也告诉老婆儿孩儿,打包儿收拾收拾漂外面儿去?”
“你傻吧,带钱跑还不换套新的,哈哈~”
别看这什么当官的,有学问的,说起糙话来,谁都比不过,凌犀真看不上这些社会主义垃圾,一句话都懒得跟他们说。
侧过头儿看看身边那女的,这才发现这女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杯子里都没有水了,还捧在手里比划着喝呢。
拇指和食指一圈,弹了女人一个脑瓜崩。
“诶,琢磨啥呢?”
“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下。”
像是逃难似的,低头转身,说走就走了。
出了那个屋子,冷暖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快。
冷富贵,冷富贵,单就这个名字,她发现都很让她很烦躁。
她不想听到这些,所以她躲出来了,当她是鸵鸟也好,眼不见不烦,从酒店一路小跑儿出来,脚还不小心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