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凌犀从来就是个畜生么,我来了你膈应坏了是吧,耽误你光股往那屋儿跑了是吧!”
听了女人的话,凌犀眯了眯眼儿,冷笑的扯了扯唇,往出挤着更刻薄的话。
“你!你简直就不可理喻……”
如果她还在这儿想着怎么跟他解释,那她就是真的有毛病了。
够了,算了,说也说了,辩也辩了,她没心了,行么?
明明就是好好的,可怎么忽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相信她是吧。
冷暖的脑袋被他吼的嗡嗡的,她不想吵了,翻个下踩着拖鞋就奔着浴室走,她惹不起,她躲,行么?
“滚回来!我她妈让你走了么!”
斜眼儿看着那女人又是那副根本不搭理疯狗咬人的样儿,凌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刚走两步儿,就让他给hao了回来。
再次被蛮力弄回来,冷暖心里的委屈已然升级了,就算奴隶被压迫久了也会起义的,只见她忽然猛的回头,冷笑一声儿,愤然张口。
“你要是还没骂够,我帮你骂,我,我是破鞋,我是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行么?我到处放浪,我四处劈腿,我错了,行么?你要非得糟蹋我,你才高兴,我就说给你听,这样我能走了么?”
“,还反了你了!”
原本是拉她回来供他发泄余怒的,结果女人这么语带针尖儿的损着自己反倒是像打了一巴掌在他脸上,像是比对着他有多像一头胡乱咬人的疯狗。
可是就偏偏这么一自贬,他的十分火气竟被压没了八分,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可占惯了上风的他让他拉下脸来,也绝对不可能。
“……我累了,给我弄点儿洗脚水。”
反正不管怎么的,他就是受不了每次吵架,都是他一个人像疯子似得,她就在那儿冷冷净净的,他固执的认为这两分余火儿就必须撒在她上,他幼稚的想着,他得让她服他。
“怎么着,几天不见还嫌弃我了啊!脚都不能洗了啊~”
好半晌,当女人用一个一次儿合成纸盆儿端着一盆儿水放下来又起的时候,男人连脚丫子带袜子都插到水里,像大爷似的往后一仰,就像是存心要把她发火儿了似的,跟自己叫着劲。
“……”
原本冷暖是真的不想搭理他的无理取闹,可看着他那因为折腾了一晚上空的有点儿虚肿的脚,她又没吱声,蹲下来,给他脱着袜子,一点点儿的撩着水洗着。
可凌犀就是凌犀,他上来那祖宗劲儿,哪路神仙都降伏不了,见女人一声不吭的还能好脾气的伺候着自己,他抓心挠肝儿的觉得不对劲儿。
“洗的什么玩意儿,除了他妈陪人睡觉,你还会什么?”
一只脚pia几一下使劲儿的踏在水里,与此同时那眼睛里竟有那种残忍的笑意,好像就是非要显摆他有多会耍狠一样儿。
“你……”
反手用手背蹭着满脸的水,看着凌犀趿拉趿拉拖鞋,边走边牛哄哄的接着裤腰带,就奔着厕所去了。
看着那晃晃的男人背影,冷暖心里拼命压着的小火苗还是窜了起来。
他还真是好不了一会儿就全刺挠!
“还不倒在那儿瞅什么啊!还要喝了啊~”
等凌犀小解之后正洗手的时候儿,瞅着端着那盆儿洗脚水的冷暖还在那儿继续喷着,声音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听的让人牙痒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倏的——
哗——
当凌犀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那一盆洗脚水已经尽数泼在自己脸上了。
更倒霉的是,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这么做的时候,脚稍稍一挪动,被满地的水一滑,pia几就幕天席地的倒了下去,这儿不像家里的浴室够大,大不了砸点儿瓶瓶罐罐,在这儿二三米见方儿的小屋儿,凌犀这板子一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四处的磕碰到棱棱角角,全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一时之间,从来就是牛至极,只有他欺负人,没有人欺负他的份儿的祖宗爷儿,就栽到了这儿,头撞在马桶上磕的嗡嗡响,半天都没有起来,就连凌犀自己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只落水狗一样的狼狈。
“我……你他妈是真想我死……”
手撑着磕的嗡嗡的脑袋,连连甩头,却还是有点儿懵。
“没……没事儿吧……”
冷暖原本只是想还击一下他的连连羞辱,谁知道他自己这么一个寸劲儿又摔了,看他半天不动,心里就只剩下担心了,连忙把打滑儿的拖鞋脱了,光着脚丫子去扶他起来。
“你也真是下的去手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冷暖把落汤鸡似的男人架了起来,只见男人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神儿盯着自己,满眼没有刚才的嚣张,尽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哀怨。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一巴掌把她打那边儿去,现在这是什么况?他惯得她都敢这么放肆了是吧,就连说两句都不行了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
原本冷暖真想跟他讲讲道理来着,可看他疼得呲压咧嘴得,她也倒是真后悔耍这回疯儿了。
“你还有理了是吧!这我是在浴室,这我这要是站窗户边儿上,一个打滑儿摔下去了,是不是你得放炮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