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说:“是的,我脸红了,为你脸红;我心虚了,因为第一个跟我上床的男人不是你;我撒谎了,因为你需要我撒谎!”
话未落音,就招来了吴剑春的一顿拳脚。
阿盈也不甘示弱,借助大瓶小瓶的化妆品奋力反击。
基本上打了个平手。
彼此都喊离婚,一个比一个喊得凶。
然而,喊归喊,夜里发生的事,到第二天早晨,好像谁也记不起来了。
吴剑春通过调查,确知妻子跟那个相约歌厅的男子并无瓜葛之后。主动向她道了歉。
阿盈知道,澄清一个事实容易,要改变一个人的心理却比登天还难。一时蒙冤受屈,她不想真离婚,那是基于这样一个原因:如果你当时离了婚,你将永远蒙冤受屈。现在,她一身清白了,就笑了那么一笑:“阿剑。咱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开什么玩笑?”吴剑春也笑了那么一笑。
“好让你人找个黄花闺女嘛。”
吴剑春不笑了:“你别搔我的痒处。结发夫妻……”停了停,仿佛努力在脑袋里搜词儿,“毕竟是结发夫妻嘛。”
他也不是没认真想过离婚这事儿,可无论从哪方面看,除了“那一点”,阿盈都是个难得的好妻子,身边的亲戚朋友也无不认为阿盈这样的人儿打灯笼也难找。在观念开放的现代社会,就为“那一点”跟妻子离婚,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你想过吗,你那种对我失去少女贞操刻骨铭心的计较,让我感到多么可怕!”
“可是,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一个坏女人,恰恰相反你非常纯洁。”
“是啊,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我是一个坏女人,你反而不会计较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到外面去寻花问柳。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爱你。”吴剑春小心翼翼说出了这三个字,好像生怕得罪妻子似的。这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这样说。
夫妻俩相拥而泣。
就不再谈离婚了。
当然,所有突如其来的感动都是短命的。
彼此理解了吗?可以说理解了;沟通了吗?却无法说沟通了。
这个矛盾,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不谈离婚容易,继续生活在一起难呐。
吴剑春还是一副老心态,阿盈也只好勉强维护一副老心态了。日子过得很窝心。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天作之合,幸福美满。
这样的婚姻。
他们在苦熬。
四分之一丈夫“好比爱情是人们故意朝外翻露的金灿灿的一面,婚姻该是朝内翻遮的褴楼的一面。”此隽语用在萍身上是再适当不过了。
萍的脸并不动人心弦,但皮肤有一捏就会出水的娇嫩,身段贼好,且为人热情开朗。情感丰沛,往街头一溜达,就不时让一些男人走神。
萍来自“天府之国”。几年前,她从深圳的布吉人关,结识的第一个男人,便是现在的丈夫张伟伦。
仿佛要给我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她有意强调说:张伟伦是她的四分之一个丈夫。
我开玩笑道:她做学生时,代数一定学得不错。
萍恹恹一笑,仿佛学生时代已是恍若隔世了,而当话题一下子切人爱情,她顿时神采飞扬起来。
她的爱情故事也确实委婉动人。我不想在此赘述,完全是出于不忍心,因为这场爱情与随之而来的婚姻之对比,反差是如此强烈,以致于笔者担心会引起读者的“恐爱症”。
张伟伦是时下流行的大款,确切地说,是大部分男人人见人烦、小部分女人人见人爱的那种,跟曲线完美的萍一上床,锲而不舍,居然下不来了,就决心爱一回,与原配离婚,付出的代价是累人的官司和5oo万元的赡养费。
萍没有理由不认为他是天下最痴情最大气的男子汉。
不过,张伟伦娶萍之日,也是前者饱餐后者秀色之时,即使不腻味,也一点都不觉新鲜了。
如此折腾,张伟伦一方面觉得萍不过如此,为她离妻别子,割让巨额财富,有点过分了,而另一方面,女人的那种娇嫩得“一捏出水”的滋味,又让他意犹未尽,蠢蠢欲动。
生意场上的老少爷们早就说他傻:你小子“吃奶”可以,但千万不要把“奶牛”带回家呐。
吃一堑,长一智。张伟伦尽管对萍不再那么感兴趣,也不冷眼相待,更不敢谈什么离婚,首先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叫“阿珍”的女子,其次是“阿梅”,最后是“阿楚”,像分体式宁调,来了个“一拖四”。
萍哭过闹过,软硬兼施。张伟伦哪是等闲之辈,连哄带唬,贼逼利诱,三下五除二,就把局面稳定了下来。
萍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明白也得明白,相对其他三个女人,她只不过有一种形式上的优势而已,张伟伦只不过是她四分之一的丈夫。
既然木已成舟,张伟伦也不含糊,跟他的四个女人,一一打开窗子讲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