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蜷缩起身,好似感受到梦中弥生的孤单和无助。轻轻啜泣,轻轻颤抖。
一双强壮的手臂自身後将她环抱,温暖的胸怀将她包裹,淡淡的檀香驱走了夜的凉,却带不走那一阵一阵的忧伤。
黑暗中,两人静静相拥,像是天地之间,只余彼此可以依靠……
翌日,天方亮,他们便启程上路。
倾城因昨夜未睡好,而在车内补眠,百里和无忧则在车前驾车
“无忧,关於我,你知道多少?”正走著,百里突然如此问。
无忧想也不想回答“可多了!大师兄是师父得道以来收过的资质最好的徒弟,是蜀山众仙中修道最短、入仙籍最早的仙君,还是蜀山弟子心目中的偶像,道行仅次於师父,更别
提……”
“不是这些。”百里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歌功颂德,心里异常烦躁,并隐隐不安,“我说的是,我以前,未得道之前。”
无忧一愣,“不是灵石修炼成的白驴吗?”
百里挫败的摇摇头,是啊,就算他自己,对於得道之前的记忆也仅仅是万年修行、汇聚天地灵气而修成肉身人形的灵石白驴……可是,一定还有别的什麽,否则昨夜弥生……
想起弥生,他的心又开始痛。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师兄?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唉……”无忧担心的说。
倾城,对,他要看到倾城。
百里有些慌乱地起身钻进马车,无忧在他身後诧异的瞪大了眼,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师兄这般模样──失魂落魄。
马车里,倾城盖著雪白的毛皮睡得沈。那张精致的小脸带著柔柔的安详。
心中的烦乱瞬间被清空,他像是抽空了一般,在倾城身旁躺下,掀开毛皮,钻进去,抱紧她。
睡梦中,倾城微微不适的皱起眉头,撅了撅嘴。
他无比安心地无声地笑,闭上眼……
就这样吧。
……………………
“主子,一切如您所料,百里妖性越来越难以控制,颜倾城已经可以控制血魔的力量。梵天珠也物归原主,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是吗?”低沈暗哑的笑“梵天珠,弥生魂,只差最後的‘夺命梵音’了。”叹口气,幽幽道“一朝悟佛,四大皆空;一朝入魔,佛魔罪重。倾城啊倾城,那三碗孟婆汤带走的不过是你的万分之一的牵挂,还剩下那许多不甘与愤恨,你……该如何遗忘?”又是低低哑哑的笑,带著阴冷的嘲弄“既然忘不了,那就记起来吧,全部,记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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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褐色的珠子,纹理细腻,表面油光发亮,气味淡雅幽长,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极品檀木,
倾城把玩著梵天珠,心里疑惑,自己怎麽会平白无故的晓得这梵天珠的来历?这梵天珠又怎会在葛家世代相传?还有,这些天,她连续不断地做些奇异的梦……
佛曰,有因必有果。那麽,她一次次离奇的经历又是什麽因种下的什麽果?
撑开车窗,脸枕藕臂,和煦的午风扬起额前落发,轻软软的,让人也跟著懒了起来。
马车已驶出人迹罕至的山间官道,马上就要抵达下一座城镇。
路上的行人也跟著多了起来,大多数行色匆匆,想是要赶在十五之前回家团聚。
八月十五,中秋节,弥生的生日,说好要送他礼物的……
想著,又湿了眼眶,她赶忙以指抹去。
正在这时,车前方传来无忧和百里的对话:
“师兄,不如把这情魔送回蜀山吧?二师伯的炼妖炉里还缺不少材料呢!”
“我原有此意,可,这情魔毕竟在宝光寺惹了麻烦,还是给人家一个交代的好。”
“切~宝光寺那群臭和尚……”
“不得无礼。”
“知道了知道了~”
情魔?
倾城心中一动,对啊,那天情魔不是说要告诉她有关她前世的事吗?
先前,她也只是一时好奇,但并不上心,故而转瞬既忘了此事。
这会儿想起来,……或许,能有些帮助也不一定。
“喂,闪开闪开!”这时,远远地,车後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间或夹杂男人大声斥喊。
倾城扭头去看,只见一队重装金兵正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这方奔来。
倾城五感极好,隔著长长的一段距离,却可以将每个马上金兵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只觉为首的金兵五官冷硬俊朗,甚是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懒懒的对赶车的无忧和百里道“靠边。”
他们的马车刚在路旁停下,那一队金兵便像是箭矢一般扬起一阵漫天尘土,从他们旁边经过。
“怎麽了?”百里掀开门帘问她。
倾城赧然,指了指树林。
百里勾唇,为她掀开帘子,与他一同下了马车。
“我自己去就好。”又不是小孩子了,方便还要人陪。
闻言,百里点点头,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倾城不好意思地瞪他一眼,转身进了树林。
林中植被茂密,丛中飞虫无数。
倾城找了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勉强找到一处可以蹲下来的地方。
解决完内急,正整理者衣衫,突闻身後“唆唆”声。
她挑眉,双手十指本能的握成爪状,口中犬齿也瞬间生成尖锐的獠牙──这些天,经过摸索,她已经可以任意控制自身形态。
她发现,就目前来说,除了利爪牙尖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