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伤之后,他一身经脉俱毁,若非仗着易筋经的心法奥秘,勉强地吊住一口气,不然他当场便会死去。
不过纵然大愚禅师受伤最重,在洪门续命金丹的药力护持下,凭着神奥的易筋洗体功法,终于练回一成功力,保住性命,才会在十年之后见到秦玳,将一身所学所悟的洪门武功,尽数传给了秦玳。
秦玳不仅学全了大愚禅师传给他的八种绝艺,并且在大愚禅师的指点下,还练成另外四种洪门绝艺。
所以说,他是梵音寺以外,唯一一个精通十二种洪门绝艺的“半个”洪门弟子……
心念电转,他又听洪门悟法和尚说道:“秋女侠出身雁荡一派,想不到对本门如此了解,想必贵派尊长和本门亦有渊源?”
飞霜女侠秋诗凤道:“小女子是后学晚辈,哪里能跟洪门一派攀上关系?倒是家师伯当年初出师门,行道江湖,曾在伏牛山下遭到绿林黑旗帮的围攻,幸得大愚禅师经过,施以援手,家师伯才幸免于难,所以在提起大愚禅师时,尊崇感念不已……”
悟法和尚问道:“秋女侠的令师伯,可是人称雁荡大侠的吴复中吴大侠?”
秋诗凤道:“不错,师伯他老人家,在二十年前听闻大愚禅师老前辈失踪的消息,便辞去本派掌门一职,奔走江湖到处探访,据说他连漠北白龙堆都去了一趟,目前好像还在北帝城一带……”
悟法和尚长叹一声,道:“吴大侠的隆情高谊,真是令人感佩。敝派师叔祖和凌霄门青木道长同时失踪,险些酿成门户灾祸,甚至连前任掌门空性师伯都深为内疚,为此辞去掌门一职,闭关三年。可是接任掌门的空悟师伯,纵然派出本门弟子一百余人下山寻访,依旧毫无师叔祖的消息……”
穿云神龙戚威打断了他的话,道:“悟法小师父,这都成了武林中最神秘的一段公案了,如此良夜,你们提起这段往事,岂不煞了风景?”
逸电女侠何玉馥一拨琵琶,发出两声“铮铮”的声响,道:“秋妹妹,你真是不懂戚少侠的心,怎么好端端地提什么二十年前的武林辛秘?你该知道戚少侠如今心里所想,是要怎样才能见到白玉娇龙周冰倩一面,怎样才能掳获她的芳心,而不是那些陈年往事,武林秘闻……”
她发出一阵“格格”的轻笑,道:“方少侠,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那被她称为方少侠的,正是凌霄三英中排名第三的游龙剑客方士英。
他闻言一笑,道:“何女侠说的极是,自从我师兄听到秋女侠提起太湖王之女,外号白玉娇龙之后,便立刻为之神魂颠倒,时时刻刻心里想的莫不是白玉娇龙……”
他的话未说完,戚威已是出声叱道:“三弟,你在胡说些什么?为兄只是心中好奇,那白玉娇宠既然武功、容貌都属上乘,为何没有列名天南女侠之内,所以寻思一见而已,岂有非份之想?”
游龙剑客方士英大笑道:“大师兄,你心里的想法,我还会不知道吗?你是想你的外号叫穿云神龙,而周姑娘的外号叫白玉娇龙,所以你想正好配对……”
穿云神龙戚威叱道:“士英,你还要胡说,不怕别人笑话我们凌霄门弟子是好色之徒吗?”
方土英笑道:“食色性也,天性使然,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去追求周冰倩有什么错?”
逸电女侠何玉馥发出银铃似的笑声道:“戚少侠,令师弟说得不错,你心中爱慕周姑娘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什么怕人言论?”
秦玳盘坐在茅棚石凳上,将远在数丈外两艘船上的所有话语,全都听在了耳里。
直到此刻,他突然听到那些人提起有关周冰倩的情况,更是提起精神,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在湖中的船上。
他想不到周冰倩有个白玉娇龙的漂亮绰号,更料不到凌霄三英中的穿云神龙戚威,竟会因双方绰号上的相衬,而对周冰倩生出仰慕之心,这不但使得集贤堡少堡主程家驹多了个“情敌”,也让秦玳自己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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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雾气氲氤,在一片迷蒙中,秦玳彷佛看到了周冰倩那张宜嗔宜喜的秀靥,而她那曲线玲珑的身躯,在这瞬间似乎又浮现眼前,白腻柔软的肌肤,彷佛依旧偎依在他的身边,使得他一时之间,几乎被迷惑住了。
接着耳边又听秋诗凤道:“戚少侠,据说白玉娇龙周姑娘,在十多年前便由长白一派的分支,玄*门主携到东北习艺,所以她直到去年才出师回到太湖,故此她没能列名在天南女侠之中。而后,她因为水性高强,武功不俗,再加上美貌如花,这才博得白玉娇龙的外号。可是戚少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因为据神刀门的杨百战跟小鹃姐透露,集贤堡的少堡主追求甚殷,据说将要与周姑娘论及婚嫁……”
戚威笑道:“只要周姑娘还没订亲,任何人都有机会,我戚某人不信凭着人品、武学、家世,会比那个什么少堡主要差……”
“当然!”
何玉馥道:“戚少侠是凌霄门后起之秀,江湖上威名卓著,那程少堡主如何能跟你比较?所以我鼓励你加紧追求的脚步,一定要打败群雄,夺得美人归!”
戚威似乎受到鼓励,信心倍增,敞声大笑道:“各位,我们今晚就在船上弹琴吹箫,饮酒高歌,待天色一亮,便启程访问太湖王,顺便一睹白玉娇龙的绝世芳容如何?”
悟法和尚笑道:“哈哈!这饮酒作乐小僧是头一个赞成,我想两位女侠有成人之美,也不会吝啬陪戚少侠走这一趟吧?”
何玉馥道:“当然了,我们姐妹乐意奉陪,想那太湖王纵然架子再大,也不会不买凌霄门和洪门两大门派的面子,定会叫那周姑娘出来一见的。”
戚威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古人秉烛夜游,我们来个秉烛夜欢,消此良夜,岂不快哉?”
方土英道:“师兄,我们何必在船上呢?岸边渡口有一座茅棚,我们上岸去,坐在茅棚里,耳听波涛拍岸,再饮洞庭美酒,岂不是更为快哉?”
戚威道:“还是三弟说得好,我们就在这太湖边渡口的茅棚里饮酒作乐,消此长夜……”
随着他们说话之际,两艘画肪已穿越湖上的薄雾,远远看到了岸边的茅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