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仅做了十八年皇帝,便因病而死,太子朱厚照继位,是为武宗皇帝,年号正德。
正德元年十月,朱厚照举行大礼,迎娶皇后。
可惜皇后的相貌既不美且又善妒,又不讨人喜欢,以致朱厚照深为厌恶,遂于次年筑豹房,潜居其中,远离太后及皇后的管束,放纵情欲,追寻逸乐……
朱天寿就是朱厚照的化名,他从不上朝,一切的朝廷大事都交付刘瑾之手,到后来警觉刘瑾势力太大,亟思铲除,却因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刘瑾的党羽,以致难以下手。
根据张永的调查,朱天寿发现不仅内阁大权掌握在刘瑾的亲信手里,连六部和其他许多重要部门,也都由刘瑾的亲信所控制。
其中六部正副党官依附刘瑾的就有二十多人,而外廷大官党附刘瑾的,更是远远超过此数。
有鉴于此,朱天寿便亟思除去刘瑾。
然而刘瑾身边有能人保护,朱天寿前后派了三批人,欲图暗杀刘瑾,结果都有去无回,这些人包括蒙古法王、藏王活佛、武林高手在内。
后来经过了长达一年的调查,张永才查出武林中失踪几达二十年的剑神高天行,受到了刘瑾的供奉,遣派徒儿聂人远住在刘宅保护刘瑾。
就因为有了聂人远的存在,再加上刘瑾本人亦谙习自成祖以来的宫中宦官,如郑和、王彦等一脉相传的武技,所以朱天寿再也不敢派人暗杀刘瑾。
这段往事,有如电光石火般在朱天寿脑海中闪过,由于秦玳的出现,就像是漆黑的夜里出现了一盏明灯,使得他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朱天寿的情绪有些激动,莫名其妙地傻笑了一下,问道:“蒋同知,我那秦贤弟呢?他此刻人在哪里?”
蒋弘武躬身道:“秦大侠因醉酒,此刻大概尚在小歇中。”
“胡说!”
(bsp;朱天寿道:“他是大侠,内功深厚,那一点酒怎会让他喝醉?嘿嘿!分明是看中了那个什么……什么尹依人的*,此刻正在颠鸾倒凤中……”
他似是想起什么,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我看那个坐在他旁边叫宋丽芝的*,好像也对秦贤弟有意思,说不定他此刻正在左拥尹依人,右抱宋丽芝,来个一箭双雕也不一定,哈哈哈!”
他手舞足蹈地笑了一阵,道:“今天晚上,用完晚膳之后,我要跟秦贤弟同榻,跟他比试一下床上功夫。我这一年多来练了罗珠活佛传授给我的神功,厉害得很呢!最少也能支持一个时辰,到时候……”
他的脸上浮起*的微笑,就那么遐思了一下,然后抓住蒋弘武问道:“你的故事说到一半没说完,后来呢?继续说下去。”
蒋弘武前后仅见过朱天寿四次,不了解朱天寿的思想没有逻辑,想到哪里,便会说到哪里,虽然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却像个孩子。
所以在一时之间,他还没弄清楚朱天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抓住衣襟,会意不过来,不禁当场愣住了。
钱宁虽是锦衣卫中的千户,不过他心灵手巧,很快学会了烧烟的工夫,侍候得朱天寿通体舒泰,因此得以留在豹房里随侍身边,摸清楚了朱天寿的脾气。
他看到蒋弘武满脸惊愕,忙道:“同知大人,朱公子是想知道秦大侠力败群雄的结果如何?”
蒋弘武一听,顿时放下一颗悬着的心,道:“请公子松手,容属下禀来……”
朱天寿松开了手,坐回榻上,道:“你说吧,后来的情形怎样了?”
于是,蒋弘武仔细把在五湖镖局里发生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做出个结论,道:“那刘小娟欺瞒师门,引起如此大的风波,以致让双剑盟门下弟子死伤惨重,按照门规来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属下认为,这时刘小娟恐怕已经被金花姥姥照门规处置,失去性命……”
朱天寿“哦”了一声,道:“真是可惜了,那么个敢爱敢恨的美女,就这么香消玉殒,真是人间憾事……”
他痴痴地想了一下,道:“我那秦贤弟这回得罪了什么凌霄门、峨嵋派、海南派,岂不是会给他惹来很多麻烦?”
张永躬身道:“禀告小舅,那些江湖门派虽然势力不小,可是尽管倾巢而出,也不会伤害到秦大侠,反而对我们十分有利。”
朱天寿道:“为什么?你且说说看。”
张永道:“小舅你想想看,那些江湖高手不断寻仇,只能给秦大侠带来许多困扰和麻烦,愤怒之下,他一定会大开杀戒,那么江湖上就会发生浩劫,他的声名将很快传遍大江南北,迫使剑神高天行不得不重视,而聂人远更不可能按捺住出来较量之念,如此一来,嘿嘿……”
朱天寿一拍大腿,道:“好!张永,你想的不错,借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清除一些武林败类,又可引蛇出洞,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所以……”
他站了起来,环顾张永等人,道:“你们要尽一切力量,在武林中制造更多的纷争,让秦贤弟有机会出手,闹得越大越好!”
他兴奋地挥动双手,对张永道:“张永,你吩咐下去,叫天香楼找三个清倌人来,我此刻心情极好,要试一试邵真人传授我的阴阳采补*,采那处子元阴,补我至阳……”
张永知道朱天寿最近一年来,都在苦练藏王罗珠活佛传授的房中术,以及国师邵真人传的所谓采阴补阳道家长生术,一个月里最少要用六十个处子。
这回听他一叫就是三名清倌人,也不觉得稀奇,拉过蒋弘武,吩咐道:“弘武,宋登高还在楼下待命吧?你立刻下去,交待他把这件事办妥。”
他望了朱天寿一眼,道:“在得月楼坐在小舅身边的,那个叫雪雁的小姑娘看来不错,记得一定要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