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远突然失笑,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小晴,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了,晚饭不用叫我了。”
她轻轻躺回了被子里,听到关门的声音,吃下去的药似乎发挥了作用,她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帝集团大厦的最顶层,总裁办公室——
高大的身影埋首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只露出一头褐色的发丝。
金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甩手扔到一旁,然后拿过第二份。
“……下午四点部门主管会议……六点五十分您将要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秘书童思敏站在办公桌前阅读着今天剩下的行程安排。
他感到最近几天自己的头脑完全一片混乱,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转移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他交待过医护,只要她一醒来,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他。
可是现在都下午了,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是没有听到手机响。
他烦躁地低咒一声,索性扔下了金笔,用手抚着鼻梁骨。
不假思索地吩咐着童思敏,“童秘书,帮我把下面的行程全部取消。”
童思敏顿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合上了手里的行程表。
、一死了之5
“是的,总裁。另外今天戴小姐打电话过来,我说您今天飞另一个城市出差了。”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梦琪找自己又是提party的事吧,最近几天他实在没心情,借口推说工作太忙。
童思敏走了出去拉上门,整个办公室里寂静下来。
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在等消息,那个女人已经昏迷了三天,医生说今天可能就会醒来。
手机突然响了,可能又是梦琪,他不想接,但又有种直觉可能是别墅里的医护打来了的。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别墅里的电话。
按下了接听键后,他一听到了那个女人醒来的消息,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向办公室的门。
右手刚握到门把手,他又犹豫了,现在回去他能说什么?
“闲地晃着腿,“赵速那小子说实在看不下去你的行为,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
“那又怎样,赵助理也应该告诉了你,她是谁的女儿。”
、一死了之6
叶益清签字的手蓦地停下来,握在手里的金笔头被用力按在文件上。
双眼里迸发出深沉的敌意,他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李斯无力地抚着额头,“益,够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不要再想了。
你现在不是继承了整个集团,你拥有了一切……”
他啪地一声扔下了笔,幽深的黑眸仿佛一块千不化的寒冰,“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不,那些所有的血腥和毒打的场面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它是永远也不能愈合的伤口。”
“可是……”
“李斯,如果你还想和我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就请你闭上嘴,这件事我不想再听。”
他俊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森冷,警告的声音扬起。
“好,我不说,我不说。”
李斯无奈地举起手,随即转移了话题,“马来西亚那边的几家分公司本该半年内走上正轨,我只花了三个月就完成了。
做为首席招行总裁,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犒赏犒赏我。”
“当然,你想要什么?”
叶益清冷峻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在集团里任何人只要在工作上取得了卓越表现,他从来都是大方地予以奖赏。
更何况李斯是自己的好友和这么多年并肩作战的合作伙伴。
“老规矩,今天下班后去bus酒吧,看谁泡到的女人最多,输的一方请客喽。”
李斯挑了一下剑眉,脸上一如往常地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叶益清微抿起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这些天他一直是在医护走了之后,七点十分左右到家。
见那个女人还在昏睡,然后他就去书房继续处理白天未完成的文件。
等到他弄好之后他一边揉着发酸的颈部,一边回房间,冲完热水澡已经是半夜了。
他再去那个女人的房间,她还是保持着那个睡姿。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昏睡可能要两三天,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忍不住过去抱她。
调换了下她一整天没变的姿势,这样她几天后醒过来也不至于太累。
做完这些,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同情心大发,下次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可是回到房间,他又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她绝然跳下三楼时的表情,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
有的只是洒脱的坦然。
他睡不着,更或许说他不敢睡。
但他拥有超好的自制力,他逼着自己睡过去,结果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他又陷入了那个梦境。
无情的鞭打,粗鲁的漫骂,像个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缩在角落里,任那一鞭鞭落在自己的身上……
倏地从□□坐起来,他满头大汗,于是情不自禁又跑到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