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温厚结实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跳动着,忽然觉得很幸福,她活着,他也没有死去。
夏琳,一路走好。
像是感受到了她无声的难过,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大约是因为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折腾的有些累了,她很快就在顾江的抚慰下,沉沉睡去。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今晚忽然做了个那么长的梦境,让她有些意外。
穿过浓重刺鼻的白烟,她走到了她曾经的高中教室,里面的学生齐齐的拿着课本朗声早读,坐在偏后头的四个前后座学生举着书偷摸着交头接耳聊天……是年幼时的她!不,是他们!
“好饿啊!”
“你活该又不吃早餐!”
“这不是没办法嘛,快迟到了才不吃的!”
“你不是因为要减肥吗?”
“范小醇,你找死!”
“这里有汉堡,吃吗?”
“顾江!你偏心!”
“我这里也有,小醇,你饿吗?”
“昭君美人儿,谢谢,范小醇吃我的就行!”
一声尖锐的声音穿过重重朗读,带着责备:“那边那四个!不读是不是要抄?”
四周偷偷的窃笑声渐行渐远……转眼,是臣昭君带着认真的开玩笑:“顾江有什么好的?范小醇,喜欢我吧,我会对你好的。”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回答,他温柔的声音随着她的清醒而渐渐消失。
是夜。
明明是深秋,她却流着眼泪起了床擦汗,搂着她入睡的顾江也被她的举动惊醒,她有些难受的吸吸鼻子,放软语调:“我没事,你继续睡。”
“犯瘾了?”
“应该是。”她低头,擦擦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肚腹不断翻涌,恶心的她想吐。
她躺回顾江的怀里,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忍着身体的不适,睡了下去。
他有些心疼的来回抚摸她的背部,希望她能因此好受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她发誓,是她过过这辈子最痛苦的几天了。公司的工作她毫无保留的全权交给了顾江——一个人管理两个公司,还是大公司,他也累得够呛。但,比起身体的累,范小醇的辛苦却比他的累更让他难受。
吸食海洛因之初,是最痛苦的时候,忍受过去,便能克制住毒瘾了。
她面色惨白,满身大汗的躺在被褥里,盖着厚厚的棉被,却还一个劲儿的喊冷。一旁被雇佣来照顾范小醇的小妹有些于心不忍的撇开头,看着这样的她,她实在无法把她跟在商场雷厉风行阴狠果断的范总联系在一起。
“水、水……”她有些艰难的谈吐,手颤颤的伸出来,紧蹙的眉头泄露了她掩盖的难过与辛苦。
小妹忙不迭的端来了水,吃力的把她扶起来,正打算往她嘴里灌水,却被她一把紧紧抓住。她惊吓的松了手,杯子落在地面,瞬间破碎成千万片玻璃。
她苍白着脸,张开已经乌青可怖的唇,沙哑的说着:“我、我要……”这样的难受她已经接受不了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给她海洛因,让她痛快?!
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经得起这样的场景,连连推开她,尖叫着跑下楼。
刚哭泣着给顾江打完电话,身后就意外的出现了范小醇瘦弱惨白的身影——她的脚下全是血,鲜红的液体从二楼的卧室一直随着她的脚步,停留在她面前。
她惊呼一声,要不是扶着桌子,她恐怕就要被面前这个美丽又恐怖的女人吓晕了。
从刚开始的安然无恙到现在的理智丧失的变化才过去了短短一天半,面前的她渐渐消瘦,脸微微凹入,眼眸深邃嘴唇青乌,像一个病入膏亡的患者。她双眼无神,却满是欲。望——想吸食毒品的欲。望。
“范小姐,范小姐……我,我给你上药。”她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指着不远处的沙发,语气轻轻的,似乎怕惊动了面前这个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的女人。
她摇头,一步步的往外走去,鲜血在她的脚下步出一道道火红的脚印。她伤的似乎很深,可是她却不敢去阻止她,只能克制住慌乱,等待顾江的到来。
她走的很缓慢,额头溢出的汗水似乎在告诉她,就算是一步,她也走的极为艰难!
所幸的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