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考虑好了,等这件事情有了眉目,我马上和您联系,而且,我今天特意去看了那块地皮,您真的很有眼光,那是块埋在土里的金子。
知道你吕伯伯不会给你当上吧?吕建彰的脸上终于放晴了,他站起身送苏北。
苏北赶快推辞:您不要起身了,一半天我就和您联系,我们开始运作那件事情。
好吧,我等你的消息,不过要抓紧啊。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苏北知道一个绳套已经栓在自己的脖子上了,那明伦的事情一天不完,那个绳套就会越勒越紧。
第四部分第十章(1)
那明伦一夜未眠。
天将亮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屋子里走遛,直到听见院子里响起人们上班的脚步声和相互打招呼的声音,这一刻,那明伦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了原来拥有这种日常生活也是莫大的幸福,就像他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时感受拥有健康是多么幸福一样。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提审自己,无论什么处罚,那明伦都希望早点有个结果,再在这里呆一天,他的神经就会崩溃。
一名干警打开了拘留室的门:你是那明伦?
那明伦赶快点头:是。
去办手续,有人保你出去了。
那明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干警带他来到一间屋子,苏北坐在屋里的椅子上,昨天还对他凶巴巴的干警今天脸上和蔼了许多,他递过一张表说:清点一下你的东西,然后签字。
那明伦和苏北只是四目相对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和她打招呼,他清点了一下包里的各种单据,然后在表上签了名字。
干警说:现在你可以走了,但是,要把联系电话留下。
那明伦把手机号写了下来。
干警问:家里电话呢?
苏北走了过来,写上了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那明伦吃惊地看着她。
(bsp;干警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那明伦和苏北相跟着走出了公安局。
苏北的车停在门口,那明伦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呼吸着四月早晨的空气,情不自禁地拥抱着苏北:
谢谢你,宝贝。
苏北悄悄地对着他耳朵说:咱们回家再说吧。
苏北打开车门,那明伦坐了进去,苏北发动了车子,车里,那明伦不错眼珠地注视着苏北,眼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他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苏北了,他甚至没有看见,离他几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出租车,他和苏北的车子驶过那辆出租车时,他都不曾侧目,他的眼里只有苏北,其他都不在他的视线之内。
回到家里,苏北把那明伦推进了浴室,又把他昨天穿的衣服投进了洗衣机。
穿着浴衣的那明伦吃过苏北为他熬的莲子粥,便迫不及待地拥着苏北来到了卧室。他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么想拥有这个女人,那是一种来自身体的饥渴和心灵的迫求,什么也不能阻止他,即使明天让他死,今天他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让这个女人感受到一个男人完整的,毫不保留的爱。
呻吟、央求、呼唤,他们用最淫荡的语言勾动着心底的欲火,燃烧他们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进入、承接、迷乱,他们用最癫狂的动作刺激彼此敏感的部位,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淹没、浮出。
当那明伦觉得自己的脑髓、骨髓、精髓如决堤的洪水,沿着自己的中枢神经即将一泻千里的时候,他试图像往常一样将自己从苏北的体内抽出,但是,他发现苏北的双手正紧紧地勒住自己,身体紧紧地夹住自己,她的呼喊让他崩溃、让他无路可退,他只能深入再深入,挺进再挺进。
别停,别停!
给我,给我!
我要,我要——
那明伦瘫软如泥。
他伏在苏北的身上,平息着自己,倾听着苏北的心跳:
告诉我,宝贝,我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爱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由着心去做的。
宝贝,你让我用什么回报你的爱?
活着。我就是个幸福的女人。
那明伦抬起头,深情地看着苏北,泪水从他的眼里滚落,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苏北用手指抹掉他眼里的泪水,自己的泪水也不断地涌上来,他们相互为彼此擦拭着,却发现那原来是心泉,只要他们相爱,就永远不会擦干。
深夜,冉小苒守在昏睡的那明伦床边,注视着这个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的男人,一时竟觉得这个男人是那样的陌生,好像他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丈夫,也不是女儿的父亲,她只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守护她的男人罢了。
这是怎样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