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下去吧,不要让大娘娘发现这边不对劲。」
「是。」
迪米契凝重的神情、些许憔悴的模样,孟入阿金的眼帘,也更让人心焦。
「王上,是有关珠樱的事吗?珠樱怎麽了?」
「你们都跟我来吧。」
推开寝室的门,迪米契已经在不惊扰任何人的状况下,找来了四、五位亦巴最著名的大夫,当然御医也召了。而他们都对珠樱的状况束手无策,甚至其中有一位还说珠樱是回天乏术了。
不用说,那家伙立刻被迪米契赶出去,并下令、水远不许再让这家伙踏入宫中半步。
见鬼的回天乏术!就算阎罗王要将珠樱由他身边带走,他也绝不善罢甘休。
「这是——」阿金走到床边,珠樱看似熟睡地躺在床上,只是一张脸青白得吓人,此外并无明显的不对劲。
「叫我们来看珠樱姊姊的睡姿做什麽?」小不点锦锦终於开口。
多玛是头一个看到珠樱颈子上的伤口的人。「咦?珠樱被什麽东西咬到了吗?她的脖子上怎麽有两个洞?」
「没错。一个时辰前,就在这个房间内,一只莫名其妙的白狐突然闯进来攻击了她,而珠樱也就这样倒地不起。」迪米契沙哑的声音中满是痛苦。「那头该死的畜牲,要是让我知道它施了什麽怪法术,再栽在我手上,我绝对会扒光它的皮毛,将它晒成肉乾!」
「唉呀,珠樱姊姊真胆小,才被咬一口就吓得昏睡不醒啊?看我叫醒她!」锦锦爬上床,拉著珠樱的手猛喊著:「樱姊姊,醒醒,别再装睡了,快醒醒。」
他们都明白这是徒劳无功的,如果只是叫一叫就能唤醒珠樱,那迪米契也不会找他们来了。可是看见锦锦那副死命抱著最後的希望,不断叫著她的可怜模样,大夥儿都心酸得不忍阻止。
「樱姊姊,你怎麽这麽爱玩呢?别玩了,起来吧!要不小锦锦我要哭给你看喽!樱姊姊!」
终於小锦锦再也禁不住地哭了。「你为什麽不起来呢?樱姊姊、樱姊姊。」
多玛也躲到一旁的角落,偷偷拭泪。
谁也没想到,昨天早上还欢欢喜喜地成婚拜堂的人,为何才过不到一日,便会变成这副模样。
「能让我看一下伤口吗?」
唯独阿金还保持著冷静的思绪,他蹙起的眉宇中有著深深的忧虑,希望这只是他想太多了,不管这手法看来多麽地熟悉,但这儿是遥远的关外,照理与金家是相距百里之遥,没有道理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
可是……
不会错的,这伤口、这黑色的汁液,以及珠樱气若游丝的状态。
「为什麽?」他不禁要问,为何这会发生在珠樱身上,如果是金家的人要下手,也该是用在他身上,为何会找上珠樱?
迪米契没有错过阿金震惊的表情,他扣住了他的双臂。「你知道了什麽?快说,珠樱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金以痛恨的口气说:「
这是一种古老的咒术,世上知道并会使用它的人不多。假如你听说过在中原的南方有个部族名唤苗族,应该也知道所谓的蛊术吧!这与那差不多,不同的是它使用的不是蛇、蝎之类的虫,而是运用在飞禽走兽身上,专门驱使这些动物攻击自己的敌人,威吓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行动。」
他没有告诉迪米契,它之所以会如此神秘,是因为它是中原皇朝的地下巫术,从不外传,只是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被动用。曾经有一任皇帝叙述过该法术奇毒无比,若不能驾驭它,将会反过来被它所驾驭,因此警告自己的子孙要慎戒。
但这不代表所有的子孙都会听从祖先英明的先见,到如今它还存在这世上的理由便是——能掌握他人意志的法宝大稀奇,弃之可惜。
世上没有多少人能抗拒它的诱惑,也因此唯一知晓如何施行此咒术的金家,一直是皇室暗地里所仰仗的密咒家族,说他们在私底下操纵了中原皇室的兴衰也不为过。
「不会错,珠樱是中了白狐煞。」
「白狐煞?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没有法子可解吗?珠樱未来会怎麽样,有没有复原的一日?」
「解咒的方法有二,一是获得下咒者的合作,亲自解除咒语。二是在下咒的七日内,捉到九百九十九只的白狐,将珠樱浸泡在这些白狐的血中。」
不论哪一个方法,成功的机会都太渺茫了,一来下咒者是谁也没个定论,二来……在这沙漠地带哪来的白狐,何况要捉足九百九十九只!
迪米契神情一黯。「要是无法解咒,珠樱会怎麽样?」
「就这样,既不会死,却也不能说她还活著,她将会沈睡到永远。」这是白狐煞最令人头疼之处,它的威力惊人,绝非三年、五年便可随时间消逝。阿金知道下咒者若非至阴至毒者,绝对不会挑这种咒术。
「永……远?」听到这样的回答,在场者无不倒抽一口气。
迪米契目光锐利地说:「告诉我,你方才说这世上知道它的人并不多,而你不但知道,还能说得滔滔不绝,这是为什麽?」来了。阿金知道他迟早必须将这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