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向天歌猜对了,没多大功夫,钟敏就从屋里跑出来,上了先前乘坐的那辆车。
很快,出租车在c市医院门前停了下来。
向天歌一看,急忙付了车费,跟着钟敏走进医院。
“原来是生病了!”向天歌心里嘀咕道,刚想叫住她,却发现钟敏穿过门诊楼,继续向前走去。
向天歌悄悄地跟在后面,眼见着钟敏进了外科住院部的电梯,他快步上前,看到电梯运行楼层显示器上的数字是“7”。
强烈的好奇心趋使他也来到了住院部的七楼,因为不知道钟敏进了哪个房间,只好通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挨个房间往里窥视,左面的房间全都看完了,也没搭着钟敏的影。
他不甘心,又到走廊右侧的病房去寻找。
终于,在右面倒数第二个房间里,发现了钟敏的身影。
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贪婪的目光久久驻留在钟敏身上,半秒钟都舍不得移开。
几天没见,钟敏那单薄的身子更加消瘦了,人也憔悴了许多,看的向天歌心疼不已。
向天歌站在门外,见钟敏倒了一杯水,细心地用小勺慢慢地搅动了一会儿,估计是不烫了,才端到病床前。
向天歌看不见病人的脸,但从钟敏的动作中能猜得到她正在给病人喝水。
直到这时,向天歌才想起来关心这个“幸福”的病人是谁了。
他不好意思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可是站在门口从玻璃视窗中只能看到钟敏的背影,把他急的心像猫挠了似的难受。
可能是缩着脖子低头看的时间太长了,向天歌感觉脖子有些发酸,刚要伸手揉一揉,恰好看到钟敏这时站起身,正要离开,手被躺在床上的病人拉住了,只好顺势坐到床边。
这回向天歌看清楚了,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青人,此刻,他用双手把钟敏那只没拿杯子的手捧在手里,目光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此情此景,让向天歌心里一阵绞痛。
感觉这个年青人有点儿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向天歌习惯地拍着自己的脑门,极力回想着。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患者把钟敏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个小动作,瞬间冰冻了向天歌所有的希望,把他内心的痛苦无限的放大,疼的他身子微微发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少华,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我哪儿都不去,就坐在这儿看着你!”
“少华?”这个名字让向天歌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聚会时发生的事儿,经理愤怒的斥责声回荡在耳边:“陈少华,把嘴给我闭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你是不是不想在酒店做了?”
对,就是酒店那个保安,他一定爱着钟敏,不然,那天他不会挺身而出。
想到这儿,向天歌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无尽的苦涩刹那间溢满心田,他感觉自己那颗年轻的心,正在一寸一寸地裂开,变成碎片掉到了地上。
他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钟敏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又坐回床边,白皙的小手一只被陈少华握在手里,另一只则轻轻地拍打着陈少华的手背。
向天歌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想跑出去,慌乱中,正好与来病房巡视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第020章红颜祸水
“姑娘,刚才门口有一个戴眼镜的年青人,好像认识你们俩似的,往里看了老半天,刚刚离开!”
旁边病床上,一位护理病人的中年妇女对钟敏说。
钟敏淡淡地笑了笑:“我在这座城市一个亲人也没有,学校放假后,几个要好的同学也都回家了,不会是找我的。”
“那会不会是找这个小伙子的?”
“他和我一样,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
“哦!”中年妇女应了一声,便专心护理病人。
“小敏,你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这两天把你累坏了!”陈少华躺在病床上,看着钟敏苍白的面容,心疼地说。
“我不累,你好好休息吧,只有你病愈出院了,我才能心安啊!”
钟敏说着,再次轻轻地拍了拍陈少华的手背,示意他别再说话,陈少华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陈少华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庞,钟敏心中是满满的愧疚:心说,要不是为了救我,少华怎么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还摘除了脾脏。
这么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一周前的那个下午,陈少华冲进来把企图强暴她的刘文栋从她身上拉了下来,自已却被刘文栋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扎伤腹部,当时就倒在地上,钟敏看到大量的血从陈少华左上腹部流出来,吓的魂飞魄散。
“杀人啦,快来救人啊!”钟敏一边喊,一边用颤抖的手从陈少华的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刘文栋一看自己闯了大祸,惊恐地扔下手中水果刀,夺门而逃。
等经理刘怀亮闻讯赶来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酒店门外。
经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少华,又瞅了一眼站在一旁哭天抹泪的钟敏,叹息地说:“真是红颜祸水啊!”
刘文栋这一刀把陈少华伤的真是不轻,到医院抢救时,医生发现,陈少华的肋软骨弓被扎断,刀深至左上腹腔4厘米以上,脾脏破裂已经无法修复,必须立即摘除。
钟敏一听,忍不住失声痛哭,她感到是自己连累了陈少华,欠下他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良心债。
内疚、恐惧、难过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担忧的泪水从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砸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她站在手术室外,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祈求上苍:保佑陈少华的手术成功,保佑他快点儿好起来。
由于伤情严重,手术后陈少华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又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