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明明这么好条件的人,你怎么就不理人家呢?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臭小子?”
“妈,我最近真的是比较忙。”
“忙得没有时间见面,也可以打电话,网上联系的啊!哪有你这样子的?”周母越说越激动。
周静薏装作很温顺地接受,嘴里“嗯嗯”的答应着,心里却犯起了难。其实和郭秉新见面并不是一件很轻松自如的事。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件商品。被人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地省视着,让人很不舒服。她都有些不耐。郭秉新自己却是极坦然地:“我之前的妻子婚前就是了解得不透彻,使得后来生活矛盾吵架很多,所以这一次我要很慎重很慎重,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如何能不介意!他就像面试官一样坐在自己对面,摆出一个个问题来听她的回答。然后点评:这个你和我前妻不同,她怎么怎么,你怎么怎么的。时而满意地笑,时而微蹙眉头,咦,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一次两次下来,周静薏觉得自己快要晕了!尤其是听他评价自己的前妻如何偏执如何有惰性不操持家务,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她:“周小姐应该不会如此吧?”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的婚姻会失败,这分明是精神暴力啊!她不知道现在离婚了傅博会怎样在人前叙述自己,但她想至少不会像郭秉新这样。人和人最没得比较,茫茫人海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你遇见她已是一种缘分。说起自己的前任,一脸的痛恨和厌恶,其实这又是何必,那毕竟是你爱过疼惜过的人,如果她真的那么不好,你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过?
对于男人而言,最要紧莫过于豁达;对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宽容。但是这些话一时之间她还没办法和母亲交底,因为只见过二三次面而已,就这样回绝对方,母亲一定又觉得是她自己的挑剔,所以只好忍耐。偏偏傅博的电话赶巧在这个时候打进来,屏幕上跳出傅博那串熟悉的号码时,她愣了一愣,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手机一直在响,她不得不去接。当着母亲的面,还得装作是和客户的语气,客气而有礼。傅博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的语气,原以为她必定是冷淡的,此刻听来他竟有些激动:“静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你一面。”
她心里一沉,他想做什么?面上依旧温和地:“有什么事吗?”
傅博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打扰你,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用客气。”
“不不,静薏,你听我说。我想见你一面,我知道那天我爸爸说的话可能让你很不舒服!”
“我正好在忙,一会儿回给你好么?”她怕在母亲面前再把电话听下去,母亲会发现对方是傅博,再折腾出什么事来!所以她想快点结束电话。
傅博终于觉察出了她温和客气的语气是因为把他当客户对待着,他深吸一口气:“你出来见一面吧,我答应以后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再不会找你!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分手的原因吗?”
那个让他执意要离开她的原因,曾经让她费尽心思地想知道。可是那时他偏偏咬紧牙关只字未提,现在倒好,拿来作为邀她见面的由头。周静薏不由得心生酸涩,可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很想知道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经决定并且真的已经放弃了我!
她斟酌着,想有什么理由可以回绝。眼角的余光扫过母亲的眼神,看来今天母亲并未打算放弃帮郭秉新游说的心思,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说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傅博马上报了个地址,一家名叫“悦”的私房菜馆。周静薏挂掉电话,起身去拿外套,“妈,有客户找我。我们空了再说,行不?”
周母不满地小声抱怨着,“这份工作这么忙,你怎么有时间好好谈恋爱啊!”
恋爱,本是件美好而浪漫的事情,可是曾几何时,却让她心生怯意,唯恐避之不及了呢!
悦,是一家掩映在竹林里的小四合院,保留了原有的古朴,布置得十分雅致。院落四周精巧的设计出潺潺的流水和幽深的□,有些世外桃源的样子。傅博在隔间里等她来,细密的竹帘撩开,她从容地走进去,坐定在他面前。
傅博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好几个月未见她清瘦的脸上表情沉静,不怒不喜,于他而言有些陌生,也有些心酸。
“喝点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她的意见。像极了当初追求她时的语气,只可惜两人之间早已物是人非。
“那点一壶铁观音好吗?”
“可以。”她简短地回答。
精致的茶点小食被一一端上来,看来店主人是很品味的人,从器皿到食物,无一不是赏心悦目的。铁观音亦是极为正宗,茶香四溢,给人以甘醇之感,入口之后齿颊留香,本来是极令人愉悦的地方和环境,偏偏是要对着傅博,还要勾起那段令人痛苦的记忆,所以周静薏并没有什么笑容,神色间的淡漠一览无遗。
傅博也不是看不懂她的表情,当下就叹了一口气。“你记得吗,当时我提出要分开的时候,是说希望彼此还能做朋友的。可是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
“你心里肯定是怨我的,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只能这么做,静薏,离婚这件事上面,受伤的真不是你一个人!”他艰涩地说着,听得周静薏一阵蹙眉。
傅博别过脸去,“当初我也以为我们能好好走下去的,可能是我太想做得你满意了,很多事情都违背了我自己的心性,到最后我强装得很累。而且这种累,根本没有办法和你说,如果说了,我怕你会对我失望!”
“可是,那时你还执意不肯去进行心理辅导,哪怕是陪我去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