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翊瞧着眼前人一边有些剧烈地喘着气,绷得很紧地裙子的两排胸扣下像是踹了两只小兔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着,一边又将手上握住的高跟鞋有些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光着的脚丫上穿。
眼前的‘夏小姐’穿着穿着似是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整个人从后面仰倒了下去。那还未穿牢的一只高跟鞋,就那么挂在沾了些灰的白嫩脚板上,摇摇晃晃。
唐翊抽动了下嘴角,犹豫着上前将那位倒在地上翻了半天没有翻起来的‘夏小姐’好心地扶了起来,然后又很‘不幸’地把她那黄色连衣裙穿的粉色helloketty小内内扫进了眼里。
刚把那位‘夏小姐’从地上扶了起来,唐翊几乎是飞快地避开了身前人抓住在自己胳膊的软绵绵的小手;而心底,却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可比拟的古怪感觉。竟让一贯自诩沉稳内敛的自己,有一秒就快要破功的冲动。
隔了好久,唐翊才努力平复下心底那种翼动,礼貌地对眼前咧着嘴傻傻瞧着自己的‘夏小姐’开口道:
“夏小姐,你是忘了什
么东西在我车上吗?”
话罢,又随即瞥了眼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再有意地瞥向眼前还在傻笑的某人。
好半晌,才瞧见那将手一直握住在唐翊握过的手臂位置,面露傻笑的贺家欢反应过来,答道:
“额——我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只是,唐先生,你忘记找我拿电话号码了……”
“什么?”
唐翊蹩紧长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已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纸条,递到自己眼前的贺家欢。
“因为夏——额,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相亲之后男方都会找女方要电话号码,然后说‘下次联系’。刚才唐先生送我回去的时候,忘记找我要电话,所以我想……唐先生应该跟我一样是第一次相亲……不知道相亲完之后是要要电话号码。所以想着就自己跑着送了过来……”
贺家欢一席话罢,唐翊瞧着眼前已经被自己鉴定为‘天然呆’过头的‘夏小姐’,刚才才恢复正常的嘴角又不由地要抽了起来。
良久,他才强笑着接过了贺家欢手上的小纸条,然后很是‘诚恳’地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存了下来,最后用比申请党员那会还要虔诚地语气对贺家欢说道:
“谢谢你夏小姐,刚才我是忘了找你拿电话,那我们下次联系。”
当瞧着眼前一脸满意离开的‘夏小姐’,唐翊匆忙地上了车,临发动前,还有些心有余悸地瞧了眼左视镜确定她是真正离开后,才发动车子呼噜呼噜地跑得虎虎生威。
而此时走到拐角的贺家欢,在确定这会唐先生已经离开之后,又飞快地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一个深呼吸,气运丹田地又一次朝那打着‘贺氏跌打馆’字样的方向狂奔了而去——不过这次是饿的。
一路闯过几个红绿灯路口,跨过五只打鼾的流浪猫,吓跑十只觅食的流浪狗,最后在瞧见那门口挂着八卦图并且印着金光闪闪的‘贺氏跌打馆’五个大字后;又一次刘翔俯身般地飞跃过家门口那道门槛。
那门口正在啃骨头的阿花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跃一吓,一个激灵,口中的骨头‘咕咚’一声,被卡在了脖子里。
在临黑暗的前一秒,阿花还死不瞑目地扒着爪子‘喔呜喔唔’嚎叫道,坑狗呀这是,邻街阿黑为了跟自己搞对象而送来这根骨头的时候不是说它香软酥脆入口即化吗?!简直坑狗呀!
进了跌打馆,贺家欢欢快地扔掉手上的高跟鞋,然后一路小跑地奔到了后屋的楼梯口边,对着靠左侧的倒
数第二间房间的方向楞起脖子,仰天一吼——
“二~师~兄~~~~”
一分钟后,只见那房间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沉黑色背心,同宽松白色道服裤的男人走了出来。
齐攸走到栏杆旁边,将两只手各撑在栏杆的两侧,背心外面露出的手臂肌理分明,隐约间还能瞧见隆成小山般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只见齐攸有些不奈地微皱起眉,浓密的眉峰配着那双略带戾气的桃花眼,更瞧地他眉目如画。
贺家欢见到齐攸出来,立马笑眯眯地凝出脸蛋两边的小梨涡,翘长的睫毛在笑成一个月牙的眼睛上扑闪扑闪。
见她似是有些讨好般地开口:
“二师兄,我饿了~”
眼前齐攸低咒一声,但也遂着下了楼,在贺家欢一脸‘渴求’眼神的包围下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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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肉丝,配菜,热油下锅烧出滚滚热气。齐攸老练地将手边的配菜撒入锅内翻炒,颀长的身躯在眼前飞快地挥动手上的锅铲,一些热汗顺着他小麦色健壮的背脊处一路滚下,隐约间还能睨见身下微微跳动的肌肉。
放好调料,他很是老练地从手边面盆里抓起一把河粉,扔入香气四溢的配菜中。而身后贺家欢吞着口水,瞧了瞧面盆中的河粉,再瞧了瞧锅中的河粉,很是郁闷地叫道:
“二师兄,多放点……”
齐攸蹩眉,好看的桃花眼略有烦躁,但也照做又加了一把河粉进锅。
“不够不够,再加一点。”
贺家欢弓着身子上前,对着那盆河粉都有些望眼若穿了。
只见眼前齐攸很不耐烦,随即一把端起盆中的河粉,整盆倒了进去。见到此,贺家欢又吞了吞口中的口水,接着笑着两对酒窝欢欢喜喜地回到座位上做端正。
片刻,待到那一整锅河粉出锅,贺家欢才欢欢喜喜地抱着那个写着‘欢欢专用’的面盆大的木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一边擦着汗的齐攸,只随意将那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