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安小
强烈的惊惶与恐惧伴随她进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黑影接住她绵软的身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无瑕的玉颊,低沉清淡的语气如瑟瑟的秋风,酝着一丝冰冷。
“终于抓到你了,我的骆骆,你再也飞不出去了。”
随即一阵飞驰的身影掠过暗巷,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顶白色的斗笠独弃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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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绝尘接过小贩递给他的冰糖葫芦,转身望向暗巷处,竟空无一人。
他顾不上手中的糖葫芦,慌张地施展轻功跃到本应是骆骆所处的位置,拾起地上的斗笠,心中的恐慌达到了。他脸色惨白的四处寻找,一面声嘶力竭的呐喊:“骆骆!你在哪儿?骆骆——”
是谁?是谁带走了骆骆?为何他会一无所觉,连一点声响都没听见?莫非来人的轻功远在他之上?
可如此近的距离,在他的眼皮下,世上能做到的不出三人……莫非……
骆绝尘心中一凛,是他!一定是他!
恍惚间,他的耳畔似乎听见有隐约的铃铛声自遥远而不知名的地方飘来,甚是缥缈。丁零、丁零……低沉而又悦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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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痛苦字数:6461
午夜时分,皓月迤逦了一地铅华,替浓黑的单色浅镶上了银白。
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口渗了进来,半照在偌大而精致的床上,薄薄的白纱帷幔柔如烟罗。一阵清风拂过,撩起帷幔的一角,淡淡的银辉中,一个曼妙胴体若隐若现,飘渺似尘。佳人犹如沉睡般的容颜上,明亮与阴影形成了洁净唯美的轮廓。
一个巨大的黑影一直在她身后追着她,她努力地奔跑,想要逃出他的猎捕,可是她还是没有逃掉,被他一把揪住了自己的脖子——
“啊……”冷落蓦然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涔涔,惊魂未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漆黑一片。她想要撑起身子,使劲的挣扎,却犹如被定住般移动不了半分,手腕处传来一股疼痛,螓首向后一仰,她的双手竟被条麻绳紧紧地绑在了床的前檐。神智渐渐清醒,她想起来了,她落在了“他”的手中。
她微微的喘着气,稳住浮动的心神,冷静地在脑中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突然,“咻!”一声,角落亮起了两点火红色的星芒,两具超大的精巧烛台笼着白色的一层纱罩,将屋内照得有如白昼般光亮。
她本能地左右张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全是锦缎的大床上,床的周围垂落着轻柔似雪的白色纱幔,环境是如此的令人熟悉,她究竟睡了多久?竟然回到了红庄——她的红悠地转醒,视野朦胧,床的四周罩着白纱帷幔。咦?不是已经被骆炜森扯落了吗?怎么……
难道只是梦,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冷落随即挪动身子,可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似的,酸痛不已。下体不断传来的刺疼感,在在提醒她,这才是现实。瞬间的喜悦乍然冷却,她寞然地抬起左手置在额间,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痕,嘲讽着自己的傻。
冷落随之握紧粉拳,发狠似的重重锤在铺满织罗锦缎的床上。骆炜森!我要让你声败名裂,成为武林的公敌,永无安宁之日!
咦?她意识到她的双手竟可以自由活动,不由得纳闷,蹙起秀眉,上面除了手腕处的淤痕外,已无任何的血迹,而身上原本破碎不堪的衣裳也被新衣所取代。还来不及细想,纱罗外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姐……奴婢……”娇俏怯柔的嗓音,透过薄薄的纱罗荡入了冷落的耳中。
“红枫,是你为我换的衣裳?”冷落坐起身子,撩开罗帐,双眼直对上那双充满愧疚的瞳眸。
“是。”红枫垂首回避冷落的眸光,向她微微一福身。
“我睡了多久?”声调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一天一夜。”
“是吗?”冷落的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漠的苦笑。
沉默,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沉默,让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红枫“扑通”一声,双膝齐下,直挺挺的俯首跪在冷落的眼前,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干嘛?起来!”
红枫的头深深地低垂着,依然跪地不起,肩头耸动,虽然极力压制,但仍然发出了低低的哽咽声。
“你哭什么?你这是在同情我,可怜我?”理智告诉她不该怒及他人,但是,红枫此刻的举动却让她怒火中烧,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小姐,对不起。”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仿佛哽咽在了喉间。
“你没有错,何必道歉?”冷落神色一黯,自嘲笑道。随后悒悒地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那对停在树梢上的小鸟。
“不,小姐,奴婢有错!”红枫跪走到她的跟前,歉悔的噎泣:“一直以来,奴婢……奴婢都在监视着小姐,也知晓庄主他其实对小姐你……小姐待奴婢如姐妹,任何事都会跟奴婢说,可奴婢却在欺骗着小姐,害小姐落得今天如此……”
“你不必说了,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冷落冷情地打断红枫接下去的话,不想再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嘎?”红枫一楞,错愕地瞅着小姐。小姐她知道?
“你不必感到内疚,你在欺骗我,我又何尝不是也在欺骗你!哈哈!大家都只是在互相欺骗、互相利用罢了。从来都不是真意,又何来内疚?”冷落漾起一抹涩然的笑容,一行眼泪不争气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小姐……难道再也不能回到以往跟小姐在一起的日子了?”看着小姐落泪,她更加泣不成声。
不管时间如何倒流,都无法改变她曾背叛出卖过自己的事实,她的字典里没有“原谅”一词!
冷落拭去颊上的泪水,漠然疏淡道:“我是主,你是仆,如此而已。”
红枫脸色蓦然刷白,小姐已不再信任她,这比要她的命还难受。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你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冷落侧身背对,不再瞧她一眼。
红枫喟叹一声,怅怅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伫立窗前的冷落忽地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红枫,神情是少有的慌乱,“红枫,你听得见铃声吗?”
“什么?”红枫一时没听明白,“什么铃声?”
“就是我脚上绑着的‘玲珑锁’,你听得见它的声音吗?”
“听得见,小姐一动它就会响。”红枫如实回答,她心里清楚其实不该将此事告之小姐,可是……她不想再欺骗小姐了,小姐才是自己的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