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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的时候,童姥姥就给小凡说故事,哪怕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故事,他也听得津津有味。比如他们住的这个大杂院以前是一座道观啊,他干爹以前是个道士什么的。
“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呢?”小凡一边发问一边捻捻脖上的“狗牙”,对于自己搞不懂的问题,他似乎习惯在“狗牙”上找寻答案,尽管他从来也没找到过。
“这个姥姥也弄不清楚了,听说是失过一次火,给烧光了。”
“为什么会失火呢?是有人玩炮仗么?”
“那为什么老榆树没被烧着呢?”
……孩子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多,问题也是千奇百怪的。
对于小凡的“十万个为什么”,童姥姥总是一脸神秘地笑笑,然后要他去问他干爹。
每当这个时候,小凡便噘着嘴从童姥姥的腿上跳下来,自顾往“罗锅头”家里走。因为他知道,找干爹问问题,问跟不问都是一个样,干爹嘴里永远只有一个答案:“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小凡还是只有捻捻那只不会说话的“狗牙”。
“罗锅头”就住在童姥姥隔壁,他是个驼子,又姓罗,所以童姥姥叫他“罗锅头”,小凡也跟着这么叫。当然这名字别人是不敢乱喊的,小凡听童姥姥说,曾经对面巷子里有个人背地里叫了他一声“罗锅”,第二天,那人自己就成了“罗锅”,而且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过。
别人怕“罗锅头”,小凡却不怕,因为他有童姥姥作后台。
“罗锅头”和童姥姥是“宿敌”。“宿敌”这个词是“罗锅头”教他的,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这词的意思,不过却知道在童姥姥那里吃了瘪,就可以往“罗锅头”家里跑,在“罗锅头”家里闯了祸,又可以找童姥姥帮忙做“挡箭牌”。
当然,小凡喜欢往“罗锅头”家里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间屋子里还住着十多个跟小凡差不多大的孩子。尽管干爹不准他和那些小孩子玩,但哪怕是悄悄看着、听着他们说笑也是过瘾的。
但那群孩子笑的时间很少,因为“罗锅头”对他们可不像对小凡那么“慈祥”。有一次,小凡就亲眼看见“罗锅头”把一个叫“破剑”的小男孩吊在老榆树上,整整吊了两天。吓得小凡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到“罗锅头”家里去,害怕自己也被吊起来。
但是小凡也知道自己跟那群孩子有很大不同,至少,他的拳头比他们硬。
有一天早上,小凡练完功,觉得肚子里的“冰团”又长大了一些,干爹把他带到院子里那棵老榆树下,要他试试朝树干上打一拳。
一拳过去,便见树干上应声被轰出一个碗口大的洞,小凡看看自己的拳头,还是那么白白净净的,连皮也没擦破一点儿。
他又回到后院的窝棚里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凡被一阵嘈杂声闹醒,原来是院子里“罗锅头”家的那几个小孩子在争论,树上那个新添的洞是老鼠打的还是野兔子钻的。
其中一个孩子发现那洞跟自己拳头差不多大,也试着朝树干上猛捶了一下,随即痛得他忙不迭地缩回手嗷嗷大叫。
“哈哈,笨猪猪你还真笨,这洞能是人用手打得出来的吗?”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小凡也躲在被窝里吃吃偷笑。
院子东厢还住了一户人家,就在童姥姥楼上。说是一户,其实那家只住了一个人——天叔。
天叔看上去并不大,起初小凡叫他哥哥,但他威胁小凡说如果不叫他叔叔,就别想进他家的门。而除了小凡,这院子里还真的再没别人进去过天叔的屋子。
对于天叔的威胁,小凡只得屈服,那间屋虽然不大,对他的诱惑却实在不小,因为房间里有一台叫作“电脑”的玩具。
天叔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屋子,每次小凡看见他的时候,他几乎都和他的电脑“玩具”在一起。有时候他在电脑上玩杀怪兽的游戏,但大多数时间是在啪啪啪啪敲打键盘,这时候电脑黑色的屏幕上会显示出一长串奇奇怪怪的、任小凡把“狗牙”捻了多少次也还是看不懂的符号。
而当天叔空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教小凡读书、打字,教他上网。
打开网络,小凡才知道自己就像一只坐在井底的小青蛙,而井外面的世界竟然那么广阔精彩。
当然,这样的游戏是天叔和小凡之间的秘密,仅只于在那个特殊的小天地里而已。而在那个小天地之外,院子里的人都看不起天叔,说他是不务正业的“废材”,小凡总想纠正他们,但一想到和天叔间的那个秘密协定,又只得强自忍了下来。
严肃的干爹、又聋又哑的老乌头、爱笑的童姥姥、会变脸的“罗锅头”、被叫做“废材”的天叔,以及那一帮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们……来来去去就这么十多个人,这就是小凡在五岁以前所看到的全部世界。
小凡以为自己会这样活一辈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生活会因为一个梦,因为梦中一个小小的冰晶塔,而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