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这么强,可也斗不过那条大蛇,那条大蛇倒也不是不怕天雷,最棘手的是它有毒。道士脸色鲜红,明显是已经中了毒了。
两人从水底斗到地上,又从地上斗到半空,道士是越来越力不从心,那大蛇却是越来越猛。
静月坐到地上,拿出那个白色木鱼,开始敲了起来。
这个木鱼叫“金刚印”,是一个音攻类型的法宝,是妙凡师太传给静月的。什么是音攻呢,就是用声音来扰乱对方的心神,从而达到攻击对方的目的。
和金刚印配套的那根小白玉槌也是有来历的,传说是得到过秽迹金刚加持的。秽迹金刚是释迦牟尼心脏的化身,那法力自然是高深至极的。
无边无际的梵音在这条小河上响了起来,那妖蛇直觉得耳边嗡嗡的全是神佛念经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人在念,而是无数的人在一起念。它听得是气血翻涌,头昏眼花。这虽然对它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无大碍,它仗着喷出的口口毒气,仍能占上风。对它影响最大的,是那敲木鱼的声音,当那槌一敲击木鱼的时候,那沉闷的“咚咚”声,仿佛调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力量一般,重重的压在它的身上,让它不得不拿出十分的精力来对抗那声音。
它一分心不要紧,那道士抓住了这功夫,三尺青锋剑,直取它的蛇头。这一剑虽并未把它的蛇头砍下来,还连着那么一丝丝;但那条蛇却如流星一般;从空中坠了下来。
不偏不倚;那条蛇恰巧就落到了静月旁边,扭曲了几下之后,不再动弹了。
“贫道水征,谢过小师父救命之恩。”道士也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向静月道谢。
静月站起身,收好木鱼:“小尼静月,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水征还要再说话,却身形一晃,栽倒在地。他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战斗之时,气血运行太快,更是加速了毒发的速度。
“蛇胆。”水征挣扎着说道,手指向那条妖蛇的身子。
象这种已经有了好几百年道行,堪称“蛇王”的蛇,浑身都是宝,尤其是蛇胆,具有很好的解毒功能,虽然说不能完全治得了这蛇毒,但会延缓毒性发作的时间。
静月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拿起道士的剑,就将蛇腹划开了,找了找,取出了蛇胆。蛇胆还挺大,足有茶杯大小。塞是塞不下去,静月把蛇胆弄碎,将胆汁引入了水征嘴里,知道胆汁苦,怕他咽不下去,还取来了一捧河水,灌入了水征口中。
正当静月弓着身子给水征灌水的时候,那已经被取了胆了蛇却突然跃起,狠狠的向空中一弹。
如果静月他们站的远一些,什么事都没有,偏偏静月取完胆后,也没挪地方,那蛇尾叭一下就打在了静月的后背上,静月一个没防备,被甩出了几米远。更倒霉的是,静月滚落到地上时,正好落到了那个蛇头旁边,那条蛇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住了静月的手,而且咬得极紧,静月怎么挣也挣不脱。
关键时刻,水征拿了剑挣扎了过来,一剑将那蛇头彻底斩下,费了好大的劲,将静月的手从那蛇嘴里给拽出来了。
这就得怪水征和静月战斗经验都不丰富了,他们不知道蛇类这种生物,即便是死了,也是能张嘴咬人,也能置人于死地的。如果换个了解蛇的性情的人,就知道先把蛇钉在地上,过一会等它完全气绝以后,再靠近过去。
这两个人显然都是外行,竟然在那蛇没有死干净之前,还敢站在旁边说话,取了人家的胆后,还在旁边不走,难怪那蛇临死也要报报这杀身之仇了。
蛇胆给水征吃了,静月当然没得吃了。静月从未和妖怪战斗过,当然不会随身带着伤药了。水征倒是带了伤药了,却没有带解毒药。如此一来,静月的毒就让两人傻眼了。
眼见着静月为了救他中了毒,水征心中是大不忍:“杭州城里我有一位朋友,他那里有解毒药,小师父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拿。”
水征这家伙绝对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说完话也没思量,把个小尼姑扔在了野外,自己风风火火的就跑去找解药了。
他跑得还很快,静月紧跟着喊他,他都没听到。
这黑天半夜的,静月可不愿自己坐在这荒郊野外,她挣扎着回了客栈,回到客栈后,急忙调息,试图压制毒性。压制毒性她确实也做到了,可惜毒性太猛,压制的时间太短,在马车赶路的时候,毒性彻底发作了。
在危急时刻,静月忽然想起了她的那串佛珠。
那串佛珠的来历很神秘,静月七岁的时候,一位游方僧人来到了华严庵,他也没进到庵里来,只是站在庵外,将这串佛珠给了妙凡师太,指名要她将佛珠交与静月,说是遇到危难时,向着佛珠念心经一百零八遍,自有妙处。
妙凡师太将佛珠交给了静月,一再嘱咐她要妥善保管。因此,静月将这串佛珠是时时放在了身边。
这回眼看命在旦夕,静月想起了师傅当初叮咛的话。
当她对着那佛珠念完一百零八遍心经以后,她立刻就明白这串佛珠是什么东西了。
那就是传说中可起死回生的佛元珠。
第15章
两人正说话间,李秀将那佛元珠送了上来。静月让赵谦拿了那佛元珠放在那伤口之上。
静月背后的伤口虽不流血了,却仍是渗着透明的水,从肩膀到腰际的巨大伤痕,如同被车轱辘辗过的一样,惨不忍睹。
赵谦拿了那颗佛元珠,轻轻的放在了静月的伤口上,奇异的事情立刻发生了,那佛元珠一接触到伤口,就开始软化,逐渐的化成了金黄色的水,然后一点点的从伤口处渗进了静月的身体之中,等那金黄色的水全部消失以后,静月的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那翻开的血肉如同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一会儿功夫,那条吓人的伤口就被抚平了,静月的背又光滑如初了,连道疤都没有留。待最后一点伤痕消失,金黄色的水如同汗珠一般,从静月的毛孔中钻了出来,针尖大小的珠子慢慢凝聚,慢慢变大,最后仍还原成了那个金黄色的圆球,只不过,这个球的中心,变成了墨黑色。
静月翻身坐起,将那金色的球放在手心,嘴里不知念了一句什么,手心一握,等再松开手的时候,圆球消失了,一串佛珠赫然握在她的手中。
赵谦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一样,这在以前绝对是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的奇闻异事,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了他的面前。赵谦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知道有一扇神奇的大门在向他打开了,在这扇门中,有神秘,有惊险,有刺激,当然也有超越常人的能力。
“小尼姑,我也要学法术,快教给我。”赵谦盯着静月手中的佛珠,心痒难耐。他此时虽然很迫切的想学法术,但并不是存了什么为民除害的心思,而是出于花花公子猎奇想法,学了法术之后,可以夸耀于人前,还可以增加在那群狐朋狗友间的威信。
静月虽然于人事上并不太懂,也不明白赵谦心中这些花花肠子,但她知道赵谦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淫毒辣之辈,这法术要是教给他,无异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想到此,静月摇了摇头:“你学不了。”
“为什么学不了?”赵谦不悦的瞪着静月,本来在吃静月豆腐的手,顺便就改成掐了,这个小人,翻脸比翻书可快多了。
静月皱了皱眉,抖了抖肩,将赵谦的手抖了下去,自己利索的整理好衣服,拽了拽了赵谦的手:“你先去叫桶洗澡水来,我身上血腥味太重。”
赵谦听了静月的话,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不教不行,等我回来了,你立刻就得教我,要不然,本王要你好看。”
站在楼梯口,赵谦向楼下喊:“李秀,让人弄桶洗澡水上来。”喊罢回房,刚走到门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想,蹭的一步就窜进了房间,怒声喝道:“好你个小尼姑,竟然敢支使本王伺候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静月毕竟是受过伤,而且流了太多血,精神很不好,吃罢晚饭后,早早去睡觉了。
赵谦见静月睡熟了,悄悄的溜出了房间,鬼鬼祟祟的摸进了李秀的房间:“衣服准备好了吗?”
李秀一脸笑的打开包袱,拽出一套湖绿色的绸衫,殷勤的捧了过来:“王爷,这件怎么样?”
赵谦张着双臂,让李秀帮他穿上,人长得本来就精神,穿上了这件精致的绣花衣服以后,赵谦端得是风流倜傥,俊美无俦,再加上湖绿色本就显人白,赵谦那小脸在这件衣服的映衬下,更是白的发粉。
李秀伺候完了赵谦,又拿出一顶小小的湖绿玉冠给赵谦扣上了,然后拿出镜子,摆在了在赵谦面前:“王爷,我已经打听好了,这个镇上最有名的青楼莫过于倚红院,我听说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
赵谦望着镜子照来照去,一会儿理理头发,一会儿整整衣服,见自己收拾的华丽贵气,气势非凡,满意的向着镜子自恋不已:“留个人保护王妃,剩下的都跟我去,今晚好好的慰劳慰劳你们兄弟几个。”
李秀喜道:“好咧,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王爷了。”
赵谦看着镜子左美右美,前照后照,转来转去,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劲:“李秀,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你看看,是不是落了什么?”
李秀围着赵谦看了又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王爷,这不天天都这样吗?”
赵谦摇头:“不对,不对,我感觉有点不太对。”说着自己拿起了镜子,近近的照,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勃然大怒,将镜子狠狠的往李秀身上一摔:“你个狗奴才,竟然敢给本王戴了顶绿色的玉冠,你是盼着你家王爷戴绿帽子呢吗?”语罢,把玉冠一撸,狠狠的掼在地上,气闷闷的回房间了。
回得房来,越想越气,越想越烦,昨夜一晚没待在小尼姑身边,就冒出来了个情敌,还把小尼姑给看光光了,而自己却只能干瞪眼,没有一点办法。好不容易想出去换换心情,这个杀千刀的李秀,竟然当真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难不成自己就是戴绿帽子的命吗?
赵谦虽然这些年来光给别人戴绿帽子了,但他自己却是一点也不想戴绿帽子,以前曾有小妾与人私通,下场当然是不用说了,赵谦对背叛自己的女人,从来不会手软。他知道小尼姑是个佛门弟子,禁情禁欲,如果不是自己强了她,估计这辈子她也不会靠近男人,所以,从赵谦心底来说,他对小尼姑是极为放心的,料定她肯定不会与别人勾勾搭搭的。而水征的出现,特别是如此尴尬的出现,让赵谦极为恼火,那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