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阅读_巴黎圣母院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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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阅读(1 / 2)

命把她往后拉,就像一只护着虎仔的母虎,再也顾不了那么

多了。然而,为时已晚,特里斯丹早已看见了。

“呵!呵!”他张口大笑,上下两排牙齿的牙根裸露,整

张脸孔活像呲牙咧嘴的恶狼。“一只捕鼠器逮着两只耗子呀!”

“不出我所料。”那个兵卒说。

特里斯丹拍了他一下肩膀,说:“你真是一只好猫!”接

着又加上一句:“来呀,亨利埃·库赞在哪儿?”

只见一个人应声出列,衣著和神色都不像是行伍中的人。

他穿着一件半灰半褐的衣服,平直的头发,皮革的袖子,粗

大的手上拿着一捆绳索。此人总与特里斯丹形影不离,特里

斯丹总与路易十一形影不离。

“朋友,”隐修士特里斯丹说道。“我猜想,我们搜寻的那

个巫女就在这里。你去给我把这东西吊死,你带梯子来了没

有?”

“柱子阁的棚子里有一架。”此人应道。接着又指着石柱

绞刑架问道:“我们就在那刑台办事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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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嘿!”那人接着说,并放声大笑,笑声比巡检的还要

凶蛮。“那我们就不必走许多路了。”

“快!你过后再笑吧。”特里斯丹说道。

且说隐修女自从特里斯丹发现她女儿,原先满怀希望破

灭以后,一直没有开过口。她把半死不活、可怜的埃及少女

扔回洞穴里的那个角落,随即返身又到窗洞口一站,两只手

就像兽爪似地撑在窗台角上。她就以这样的姿势,凛然地环

顾面前的所有兵卒,目光又像原先那样凶蛮和狂乱。看见亨

利埃·库赞走近山屋,她顿时眼睁怒目,面目狰狞,把他吓

得直往后退。

“大人,要抓哪一个?”他回到巡检面前,问道。

“年轻的。”

“好极了。这个老婆子好像不好对付。”

“可怜的带山羊跳舞的小姑娘!”巡逻队老捕快说。

亨利埃·库赞重新挨近窗洞口。母亲横眉怒目,他吓得

低下眼睛,畏畏缩缩地说:“夫人……”

她立即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而愤怒:

“你要什么?”

“不是要您,而是另一个。”他应道。

“什么另一个?”

“就是年轻的那个。”

她摇着头叫道:“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有人!”刽子手接着说。“这您很清楚。让我去抓那个年

轻的。我不想跟您过不去,您!”

她怪异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哎呀!你不想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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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把那个人交给我,夫人;这是巡检大人要我这样做的。”

她好像疯癫似的,反复说过来说过去:“没有人!”

“我说就是有!”刽子手回嘴道。“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

们是两个人。”

“那最好就瞧一瞧吧!”隐修女揶揄地说道。“把头从窗洞

口伸进来好了。”

刽子手仔细看了看母亲的手指甲,不敢造次。

“快点!”特里斯丹刚部署好手下人马,把老鼠洞围得水

泄不通,自己骑马站在绞刑架旁边,高声嚷道。

亨利埃再次回到巡检大人的跟前,模样儿真是狼狈不堪。

他把绳索往地上一扔,一副呆相,把帽子拿在手里转过来转

过去。问道:“大人,从哪儿进去?”

“从门呗。”

“没有门。”

“从窗户。”

“太小了。”

“那就打大些,你不是带镐子来了吗?”特里斯丹说道,怒

气冲天。

母亲一直警惕着,从洞穴底里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她不

再抱什么希望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绝不愿意人家

把她的女儿夺走。

亨利埃·库赞从柱子阁的棚子里去找来绞刑时垫脚用的

一只工具箱,还从棚子里拿来一架双层梯子,随即把它靠在

绞刑架上。巡检大人手下五六个人带着鹤嘴镐和撬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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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斯丹向窗洞走来。

“老婆子,快把那个女子乖乖交给我们!”巡检声色俱厉

地说道。

她望着他,仿佛听不懂似的。

“上帝脑袋!”特里斯丹又说。“圣上有旨,要绞死这个女

巫,你干吗要阻拦?”

可怜的女人一听,又像往常那样狂笑起来。

“我干吗?她是我的女儿。”

她说出这个字的声调,真是掷地有声,连亨利埃·库赞

听了也不禁打个寒噤。

“我也感到遗憾,可这是王上的旨意。”特里斯丹接着说。

她可怕地狂笑得更厉害了,喊道:“你的王上,跟我何干?

老实告诉你,她是我的女儿!”

“捅墙!”特里斯丹下令。

要凿一个够大的墙洞,只要把窗洞下面的一块基石挖掉

就行了。母亲听见鹤嘴镐和撬杠在挖她那堡垒的墙脚,不由

得怒吼一声,令人心惊胆颤,随即在洞里急得团团直转,快

如旋风,这是类似猛兽长期关在笼子里所养成的习惯。她什

么也不说,两眼炯炯发光。那些兵卒个个心底里冷似寒冰。

猝然,她抓起那块石板,大笑一声,双手托起,向挖墙

的那些人狠狠掷去。但由于双手发抖掷歪了,一个也没有砸

到,石板骨碌碌直滚到特里斯丹马脚下才停住。她气得咬牙

切齿。

这时候,太阳虽尚未升起,天已大亮,柱子阁那些残旧

虫蛀的烟囱,染上了玫瑰红的美丽朝霞,也显得悦目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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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正是巴黎这座大都市一清早就起来的人们,神清气爽,推

开屋顶上天窗的时候。河滩广场上开始有几个乡下人,还有

几个骑着毛驴去菜市场的水果商贩陆续走过。他们看见老鼠

洞周围麋集着那队兵卒,不由得停下了片刻,惊奇地察看了

一下,随即径自走了。

隐修女来到女儿身旁坐了下来,在她前面用自己的身体

护住她,目光呆定,听着一动也不动的可怜孩子一再喃喃念

着:“弗比斯!弗比斯!”拆墙似乎在进展。随着它不断的进

展,母亲不由自主地直往后退,把女儿越搂越紧,直往墙壁

上靠。突然,隐修女看见那块石头(因为她一直守望着,目

不转睛地盯着它)松动了,又听见特里斯丹给挖墙的人打气

鼓劲的声音。从某个时候起,她就身心交瘁,这时振作起精

神,大叫起来,说话的声音忽而像锯子声那样刺耳,忽而结

结巴巴,仿佛嘴上挤压着万般的咒骂,一齐同时迸发出来一

样。只听见她喊叫:“嗬!嗬!嗬!真是坏透了!你们是一帮

强盗!你们果真要绞死我的女儿?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亲

骨肉!噢!胆小鬼!噢!刽子手走狗!猪狗不如的兵痞!杀

人凶手!救命!救命!救命!他们就这样要把我的女儿抢走

吗?所谓仁慈的上帝,到底何在?”

于是她像一头豹子那样趴着,口吐白沫,目光迷离,毛

发倒竖,冲着特里斯丹咆哮着:

“走近些,过来抓我的女儿吧!我这个女人告诉你,她是

我的女儿,难道你真的听不懂吗?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孩子

是什么意思?唉!你这豺狼,难道你从来没有跟你的母狼睡

过?难道你从来没有狼崽吗?要是你有崽子,你听到它们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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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时,难道你就无动于衷,不觉得肚子里在翻腾吗?”

“使劲撬下那块石头,它已经松动了。”特里斯丹说道。

好几根撬杠一起掀起那块沉重的基石。前面说过,这是

母亲的最后屏障。她扑了上去,使劲想顶住,用指甲紧抓那

块石头,可是那么巨大的一块石头,又有六条汉子拼命撬着,

她哪能抓得住,一脱手,只见它顺着铁撬杆慢慢滑落到地上。

一看见入口已打通,母亲索性横倒在洞口前,用身体去

堵塞缺口,双臂扭曲,头在石板上撞得直响,嗓门由于精疲

力竭而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喊道:“救命呀!救火!救火!”

“现在,去抓那个女子!”特里斯丹说道,始终无动于衷。

母亲瞪着兵卒,样子叫人望而生畏,他们宁愿后退,也

不想往前一步。

“怎么啦!”特里斯丹嚷道,“亨利埃·库赞,你上!”

没有一个人跨前一步。

特里斯丹骂道:“基督脑袋!还算是武士!一个娘们就把

你们吓得屁滚尿流!”

“大人,您把这叫做一个娘们?”亨利埃说道。

“她长着一头狮鬣!”另一个接着说。

“行啦!”特里斯丹又说。“洞口够大的,三个人齐头进去,

就像攻打蓬图瓦兹时的突破口一样,赶快了结,死穆罕默德!

谁先后退,我就把他砍成两段!”

巡检和母亲都是咄咄逼人,兵卒们夹在中间,一时不知

如何是好,终于横下心来,向老鼠洞进发。

隐修女见此情景,猛然跪了起来,拨开垂在脸上的头发,

两只擦伤的瘦手一下子又垂落在大腿上。于是,泪水夺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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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的皱纹扑簌簌往下直淌,如同

冲刷出河床的湍流一样。与此同时,她开口了,可是声音那

样哀婉,那样温柔,那样顺从,那样令人心碎,叫特里斯丹

周围那些连人肉都敢吃的老禁头听了,不止一个在揩眼泪。

“各位大人!各位捕快先生,请听我一言!这件事我非向

你倾诉不可。这是我的女儿,知道吗?是我从前丢失的小不

丁点儿的亲骨肉!请听我说吧。这事说来话长。你们想想,诸

位捕快先生我是很熟悉的。从前,由于我生活放荡,孩子们

常向我扔石头,那时候捕快先生们一向对我都是很好的。你

们明白吗?当你们知道底细以后,你们会把我的孩子给我留

下的!我是一个可怜的卖笑女子。是吉卜赛女人把她偷走的。

我甚至把她的一只小鞋一直保存了十五年。喏,就是这只鞋。

她那时就这样小的脚。在兰斯!花喜儿!苦难街!这一些你

们可能全晓得。那就是我。那时候,你们还年轻,正是美好

的时光。那时日子过得多么轻松愉快。你们会可怜可怜我的,

是不是,各位大人?吉卜赛女人偷走了我的女儿,把她藏了

十五个春秋。我过去一直以为她死了。想想看,我的大好人

们,我还以为她死了呀!我在这里度过了十五个年头,就在

这地洞里,冬天连个火取暖都没有。这,可艰难呀!可怜的

亲爱的小鞋!我呼天唤地,慈悲的上帝终于听到了。昨天夜

里,上帝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啦。这真是仁慈上帝显示的奇迹

呵!我的女儿并没有死。你们不会把她抓走的,我深信不疑。

再说,要是换上我,我二话不说,可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

子啊!她来日方长,让她见见天日吧!……她有什么对不住

你们的地方呢?一点也没有。我也没有。我只有她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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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已经老了,她回到我身边,这是圣母恩赐给我的福份,

你们要是能设身处地地替我想一想,就好啦。再说,你们大

家都是大好人!你们本不知道她是我的闺女,现在你们知道

了。啊!她是我心头上的肉呀!巡检大老爷,我宁愿我的肺

腑被捅上一个大窟窿,也不愿看见她手指头擦破一点皮!看

您的样子是个和善的大老爷!我对您说的这一切,已经把事

情的底细向您解释清楚了,难道还会有假?啊!您也有母亲,

大人!您是长官,就求求您把我的孩子留下吧!您看,我跪

着求您,就像祈求一个耶稣基督那样!我并不向任何人乞求

什么,我是兰斯人,各位老爷,我有一小块田地,是我的舅

舅马伊埃特·勃拉东留给我的。我并不是叫花子。我什么都

不要,只要我的孩子。啊!我要留住我的孩子!仁慈的上帝,

他是万物之主,不是平白无故就把孩子还给我的。国王!您

说王上!就是把我的小女儿杀了,这并不能给他增添许多乐

趣!况且国王是仁慈的!这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是

我的!而不是国王的!也不是您的!我愿意走开!我们愿意

走开!说到底,无非是两个过路的女子,一个是母亲,一个

是女儿,让她俩过去不就得了!放我们过去吧!我们是兰斯

人。啊!你们都是好人儿,捕快老爷们!我喜欢你们大家。你

们请别抓走我的爱女,那是不行的!难道这是完全做不到的

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手势,她的声调,她吞泣饮泪的倾诉,合掌绞扭的

动作,令人伤心的微笑,泪水盈眶的目光,痛苦的呻吟,辛

酸的叹息,撕心裂肺的惨叫,颠三倒四和语无伦次的诉说,所

有这一切,我们不想细表了。她不再作声了,隐修士特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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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紧蹙眉头,那却是为了掩饰他虎视眈眈的眼睛中滴溜直转

的一颗泪珠。然而他克制了这种软弱心肠,口气生硬地说了

一句:“这是王上的旨意。”

接着,他俯身凑近了亨利埃·库赞的耳边,悄悄说道:

“赶快干完了事!”这位威风凛凛的巡检或许觉得,连他自己

也心软了。

这个刽子手和捕快们闯进小屋里。母亲没做任何的抵抗,

只是向女儿爬过去,奋不顾身扑上去。埃及少女看所见兵卒

走近来,死亡的恐惧使她振作起来,高喊:“妈妈!我的妈啊!

他们来了!快保护我呀!”其声调的悲怆难以言表。“来了!我

的心肝宝贝!妈来保护你!”母亲应道,声微气弱,一把将她

紧紧搂住,拼命吻她,将她全身吻遍。母女俩就这样躺在地

上,母亲伏在女儿的身上,此情此景,实在催人泪下。

亨利埃·库赞把手伸到少女漂亮的肩膀下面,把她拦腰

抱住。她一感觉到这只手,“呃”了一声,便昏死过去。刽子

手也情不自禁地眼泪直淌,一大滴一大滴地洒落在少女的身

上,他要把她抱走,拼命想把母亲拉开,可是,母亲可以说

双手紧扣住女儿的腰间,抱得那样死紧,要分开她是不可能

的。亨利埃·库赞只得把少女拖出洞穴,顺带着把在少女的

身后的母亲也拖了出来。母亲同样紧闭着眼睛。

这时候,太阳冉冉升起,广场上已聚集了一大群人,远

远望着这边在石板地面上拖着什么东西向绞刑架走去。因为

这是特里斯丹行刑的方式,他有一种癖好,不许看热闹的人

靠近。

周围的窗户空无一人。只是远远可以望见圣母院钟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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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俯临河滩的窗口,在晨曦的映照下,有两个身穿黑衣

的人影,似乎在向这边张望。

亨利埃·库赞拖着母女俩,来到绞刑架脚下停了下来。心

中不胜怜悯,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把绞索套在少女那令人爱

慕的脖颈上。不幸的孩子一触到那可怕的麻绳,抬起眼睛,看

见头顶上方石头绞架伸着那好似瘦骨嶙峋的臂膀,不由得摇

晃了一下身子,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不!不!我不!”母

亲一直把头埋在女儿的衣裳里面,魂飞魄散,一声不响;只

看见她浑身直打哆嗦,只听见她拼命吻她的孩子。刽子手趁

机急速松开母亲紧紧抱住女犯人的双臂。或许由于筋疲力尽,

或许由于心如死灰,她任凭刽子手摆布。于是,刽子手把少

女扛在肩上,这可爱的人儿,身子优美地折成两截,垂落在

刽子手那宽大的头颅上,接着,刽子手踏上梯子,往上攀登。

就在此刻,蹲在石板地上的母亲一下子瞪大眼睛,神色

骇人,不喊不叫,陡然一跃而起,如同猛兽扑食,向刽子手

猛冲过去,狠狠咬住他的一只手。真是快如闪电。刽子手痛

得哇哇直叫。人们跑上前去,好不容易才把他那只血淋淋的

手从母亲的牙齿中间拔了出来。她一直默不作声。人们狠狠

推开她,只见她的脑袋耷拉下去,重重地砸在石板地上,再

把她拉起,她又倒下。原来她已经死了。

刽子手始终没有放下那个姑娘,随又攀着梯子继续爬上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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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丽的白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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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齐莫多发现小室里空无一人,埃及姑娘不见了,就在

他保护下被人劫走了。这一看,把他气得双手直扯自己的头

发,惊慌和痛苦得直跺脚。紧接着,在教堂上下奔跑,到处

寻找他的吉卜赛姑娘,向每个墙角狂呼乱叫,石板地上尽是

他洒落的红头发。恰在此刻,御前弓手们正以胜利者姿态进

入圣母院,也在搜寻埃及姑娘。卡齐莫多帮助他们寻找,可

怜的聋子,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们恶毒的用心。还以为埃及姑

娘的敌人是流浪汉哩。他亲自给隐修士特里斯丹带路,到所

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去寻找,给他打开一个个秘密门道,打开

祭坛的地板夹层和圣器室的暗室。假如不幸的姑娘还在教堂

里,他准会把她交出去的。特里斯丹为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

休的,这时也由于一无所获,疲惫不堪而泄气了,卡齐莫多

于是独自继续寻找。他数十次、上百次地把教堂找了一遍又

一遍,从高到低,从纵到横,上上下下,狂奔乱跑,喊唤嚷

叫,嗅嗅闻闻,东张西望,到处搜寻,把脑袋伸进一个个洞

里,把火炬举到一处处穹拱下,悲痛欲绝,疯疯癫癫,就是

一只雄兽失去其母兽,咆哮不已,丧魂落魄,也不过如此。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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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为意大利语,引自但丁《炼狱》第十二章,意为受苦受难的天使。

后,他认定,确信她已不在教堂里,一切全完了,有人把她

从他手里偷走了,才慢慢顺着钟楼的楼梯往上爬。就是这座

楼梯,在他抢救她的那天,他攀登时是何等狂奋,何等得意

呀!如今再经过同样的地方,却脑袋低垂,没有声音,没有

眼泪,几乎连呼吸也没有了。教堂重又冷冷清清,再次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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