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说她的猜想,只是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但是陈幕也不是笨人,又怎
么会猜不到。只是让她不要声张,全力下去找陈郁,父母和贝凡洮父母朋友还有贝凡洮面前一律
都说陈郁出国出差去了,连公司上下都要统一口径,不能露了半点儿风声。薛冰立刻如临大敌地
去办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要是办不好的话,她也就不用在陈氏呆了。
这件事情陈幕本来是想瞒着全部人的,没想到当时贝凡洮已经醒了,她本来想起来上厕所,
陈幕他们当时就在门外面,薛冰正小声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她走到门口,本来没打算听的,可
是他们的声音止不住地往自己耳朵里钻。她不想听,很不想听,可是那些字就是要钻进她耳朵
里,让她不得安宁。她站在厕所的门口,想要走,可是脚像是被人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毫米都挪
动不开,她只能站在那里,听他们把话说完。然后自己的心,像是被融掉了一样,一点儿渣子都
拣不起来。
何文昔叹了一声,替她把被角碾好,本来是想替陈郁说说话的,可是只说了一个
“他……”字,就再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贝凡洮偏了偏头,背过身,对何文昔说
道,“大嫂你先走吧,我想再睡会儿。”
她这是想一个人竟已经,何文昔如何不懂?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了病房。病房里空
荡荡的,立刻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贝凡洮闭上眼睛,就算不想承认,但是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
住地往下掉。她本来是和同事去郊外的一个古迹的,却没想到他们吃饭的那个餐馆突然着了火,
他们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等到发现的时候时间都比较晚了,大家忙着逃命,她也跟着一起
逃,本来火是没有多大的,可是她的高跟鞋又卡在了缝隙当中,弄不出来。她本来打算把鞋子脱
掉的,但又不知道后来是谁拉了她一把,她没有站稳,摔了下去,刚好又是摔在了凹凸不平的硬
地方。那个时候,死神仿佛就在她头顶狰狞地看着她,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样一场不算大
的火灾当中了。掉下去的那一刻,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她下腹剧痛,一股温热的血液正从她的小
腹往下缓缓地流淌着。那个时候,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她甚至
想不出来这样的血液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
也就是在那个连她都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从
满目疮痍的火灾现场中抱了出来。她本来想转过头去看一看,究竟是谁把她救出来的,刚刚转了
一下脸,就有一个清朗的男声低喝道,“不要乱动。”说完之后便带着她朝外面小跑出去了。出
去的时候她人还是清醒的,那个男子本来想把她放下来的,可是不知道是谁眼尖,看见了她裤子
上的血,立刻尖叫了起来。她听见那叫声,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不堪重负,只想就这么昏睡过
去。可是偏偏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自己说,清醒点儿,不要睡,挺着。那个时候她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