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年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挨了一烟灰缸和一热着的烟斗子。
徐淑珍使劲儿把自个儿额头往地上砸,哭得眼线流了一脸。
何老爷子硬是脸色没变地让三姐来把地毯卷起来,指地上让她继续磕,徐淑珍看着实打实的花岗岩地板,瞬间没了声儿。
“我老何的儿子就这么点儿出息!”何老爷子指着何梓年的食指在抖,“让人吓唬吓唬就上赶着替人洗黑钱,还把你哥拖下水……”
徐淑珍哭着抱老爷子腿:“老爷子,您要知道梓年也是一时被孝心迷了跟,这不是想着把股票弄上去了,赚点小钱博您老人家高兴么,这……”
何老爷子早年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也没少锻炼,腿上一使力,徐淑珍整个人就翻了过去,额头磕在地上,晃了晃眼神来定下来,她还想爬上去,就听到上头冷冰冰的声音压下来:“你要蹭花我裤腿,这笔算下来又够你喝一壶的!”
徐淑珍脑子里晃过了拍卖会时这布料的价格,跪在原地没敢再有其他动作。
何梓年提了一口气,狠狠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上马上起了青印子:“爸!您原谅我吧!股市崩了,我没别的办法,怕说出来您担心才一时糊涂,您救救我吧!我单子还没做好,对方的钱还没划过来……”他哆哆嗦嗦地解释。
“幸亏你没这个胆儿!”何老爷子信他身上踢了一脚,何梓年晃了晃,硬是咬牙忍下。
哭糊涂了的徐淑珍作死地附和:“老爷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娘俩……您以后不是还得分一份给我们梓年么,现在提前透个支,以后梓年那份就不要了,我这个做妈的够个生活就算了……”
本来正拿着手机打电话,气也慢慢下去的老爷子又上火了,一个耳刮子朝徐淑珍脸上刮下去把她刮得牙血都刮了出来,吼:“你俩披麻布的日子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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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年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老爸在那头吼:“你俩披麻布的日子远着呢!”
他看着两面都抹好了黑胡椒的牛里脊,忍痛将视线从漂亮的大理石纹移开。
看来某人今晚是没口福了。
他估计老爸还在扯着火,就把电话掐断,拨给沈绅
“那件事跟得怎样了”
(老大,不是我吹牛,有您指点,咱们这办事效率可是杠杠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何墨年嘴角微翘:“那好,你吃过晚饭没要是没就先吃饱,今晚看来得跑趟老宅子,有很大可能,明天得过c市会会秦家。”
放下电话,他把牛肉用保鲜纸包好放进冰箱,洗过几遍手,换了衣服,心情大好地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要努力成为亲妈的作者!
、解除婚约虐秦家
何家大宅,何梓年带着额上一大片青紫跪在地上,旁边的徐淑珍脸上也开了花,三姐拿着药在一旁,愣是不敢递,老爷子说了,谁给递药就先吃他一脚,三姐看了看二夫人手臂上那道青痕,不敢走上前。
三姐看了眼十分休闲地坐着喝茶的老爷子大少爷,还有沈先生和吴律师,心里忐忑得很。
老爷子翻着自己大儿子带过来的材料,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好!好!不怕是我何家的老大!”幸好小儿子有这心没这胆,单子中途被大儿子那边让人截了回去,不然全家子等着一起被查水表吧,他越看越觉得大儿子深得他心,又旧话重提,“早说了让你回来总公司帮忙,要不,子公司那边也可以……”
何墨年挑眉,不说话,徐淑珍那边已经由抽泣转为哭泣了,让这大的回来,总公司不也迟早是他的么,梓年和她以后要怎么办……
老爷子额头青筋又开始猛跳,拿着桌子上的紫砂壶朝徐淑珍举了起来,何墨年按住他的手:“爸,得了,我不是为了看这些回来的,我回来是为了这个。”他敲敲桌面上铺开的材料。
何如海这才醒悟过来,又对着桌子上的材料过一遍,其实很多商业方面的东西他具体不太懂,但律师和绅子在一旁帮着解释,好像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想了想,指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吼:“墨年把这事儿摆平了,你们给认真道歉!”
徐淑珍和何梓年跪着转个向,眼看着就要朝何墨年磕头,何墨年使个眼色,沈绅及时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何墨年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我自己。”他直直地望向何如海。
何如海瞪大了眼睛,似乎理解了大儿子的话,但他还是不太敢确定,问:“你……好像不太喜欢秦家的小女儿?”
何墨年深深地吸一口气:“极度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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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车子排放着为污染作贡献的尾气,高耸的建筑冷冰冰地俯视着地面行色匆匆的人们,远处哥特式的尖顶教堂大钟指向九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此时的秦家本应是秦川和太太李梅,大儿子秦逸早醒,三人吃完早餐后,秦川就出门去和老友们聚旧,李梅在家等着另外几位太太来自家打麻将,秦逸出门回公司。
至于“小晴”,作息时间不稳定,常常中午才醒。
但是今天不一样,秦家的餐桌多了五个人何墨年、沈绅、吴律师,还有在一早变回人身之后就被接过来的秦小晴。
秦小晴的出现还是让秦家人有点意外,还是秦逸最先反应过来,告诉家人那是他对手公司最近想捧的新人,秦家人看秦小晴的眼光由探究变为鄙视。
秦小晴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是何墨年让她先什么都别说,她只能忍了。
满桌子丰富的早餐,愣是没人动,众人的表情如同参加一场肃穆的丧礼。
还是秦川打破了沉默:“来来来,知道几位来访,特地从bsp;还是没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