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慕承明显感觉到那个冷漠的女人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甚至那个凶巴巴的丫鬟都没有出现过,只有一个粗使丫鬟每天天蒙蒙亮,就给他送来了一天的饭菜。等他醒来后,那些饭菜早已凉了,更不用说中午和晚上的了。
就算她现在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待遇也不可能那么差吧?
难道是因为他说了要以身相许才这样惩罚他?那也不可能啊,明显是他吃亏了嘛。况且那女人那么冷血,脸皮也不会那么薄,更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那么,难道是他做梦说漏了嘴提到了红牡丹和柳非非,打破了自己的美好形象?可是貌似自己早已臭名昭著了,应该不会现在才生气吧。
况且哪个男人不好色,总要有生理需求的吧。就算没有生理需求,心理需求总是要的,自己孤身未娶,找青楼里的女子消磨消磨时间也是正常的事。何况青楼里的女子一个个那么善解人意,和她们说说话也是舒服的。
他无聊地望了望了窗外,想入非非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爆发,自从住进了这里,他还没有那么无聊过,闷在这里整整有四天的时间了,倚翠楼的姑娘肯定想他了,可是自己眼下身无分文,本来想向那个冷血女人借的,可是一等就是四天。
一想到这里,孤慕承急速冲出门外,回廊里连只鸟都没有,连上次那只雪鸽都没有飞过。
“人呢?闷死我了!”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一道白影匆匆掠过——是那只雪鸽,“本公子闷死了,小夜!再不出来,我把这里拆了!”
这一声狮吼果然有效,回廊末处走出来一个人,却不是正主儿,他有些失望。
“孤公子,有什么事?”绿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里的人都很忙的。”
“原来你一直都在啊。”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无聊地问,“你家少主呢?”
绿涯瞥了他一眼:“我家少主很忙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无所事事。”
孤慕承委屈地看着她,怎么自己到了这里就成了一块人见人厌的臭石头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不会是那个女人的情人比自己还好看吧?
他摸着下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忽然间又皱眉,可是,好像也没有见她有什么情人来着。
“大庄主,你到底有什么事?”绿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冥想。
“喂,你说,你家少主最近抽什么风啊?那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我。”心里怪想她的。
“你才抽风!”绿涯满脸怒气地瞪着他,碧草姐姐说过,孤慕承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风流,他下流,满嘴油腔滑调,还妄想垂涎少主,果然是不要脸。
他一愣,怎么这副嘴脸和那叫碧草的丫鬟这么像?不会又是动不动就打人的凶婆娘吧?
他赶忙笑道:“那个绿涯姐姐……”
“我有那么老吗!”
“哦,不不不,您美丽温柔,怎么会呢?”他嘿嘿地陪笑着,“你们少主呢?”
“少主在藏书阁。”见到他迷人的笑意,绿涯有些晃神,想也不想的脱口答应,随即又变了脸色,“啊……你可不能去打扰少主,少主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打扰。”
孤慕承脸色不变,微笑:“哦,知道了,就知道绿涯最善解人意了。”
绿涯一句话都不说,瞪了他一眼,立刻跑出了回廊。
她走后,孤慕承一个人静静地立在空荡荡的回廊里,望着前方三天后还没有凋谢的杏花发呆。藏书阁?好好的,怎么去藏书阁,还那么神秘?那天晚上还发现她匆匆忙忙地出门,自那晚照了个面,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直在藏书阁么?
正当他冥思的时候,忽地听到背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孤慕承!”
他转身,碧草神色匆匆地跑到了他面前,断断续续地喘息道:“快……少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