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纱,清水镇显得格外的宁静。镇西口有一座红瓦粉墙的公寓楼,据说是满清末时从西方来的传教士传教住的教所。可是,不知为什么?有一天,住在里面的人都突然自杀在顶楼最北角的一间小屋中。谁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自那之后那间小屋就成了无人敢涉足的地方,每当月圆之夜,里面都会发出一些奇怪而恐怖的声音。时间久了,小屋无缘无故就成了临时的太平间。因为只有死人不怕鬼。
高木剑来到时,发现黑暗中正杵着一个人。他歪着头,呆呆地斜望着什么?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斌子,你怎么在这里?”高木剑问眼前的人,道。
“剑哥,你也听到了?”肖斌淡淡道。
“听到什么?”
“声音,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就是那里传来的声音。”肖斌指着二楼的一间房子,道。
“是吗?”高木剑瞟了眼肖斌所说的地方,径直朝警局的大门走去。
“剑哥。”肖斌喊住高木剑。他神情紧张地说: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高木剑点点头。肖斌接着说:
“我睡不着,我心里害怕。我总觉得自己会死。就像白天的女尸一样,会死得很难看。”肖斌说起白天的女尸,眼神中不觉流露出一丝的害怕。
警局里的光线很昏暗,房间的门也都开着,却见不到一个值班的警员,只留下几张空荡荡的座椅,还有两杯还微微冒起热气的苦茶。高木剑以为人都上了二楼。他高声喊道:
“强子――老王――”
没有人回答,耳中只有几声荒凉的回音。肖斌四下寻找了一遍,说道:
“剑哥,他们会不会都出去了?”
“先不管他们了,我们上楼看看。”
“上楼?”肖斌抬头瞧了瞧头顶的天花板,人不觉后退了一步。
“斌子?”高木剑瞅了眼面色微白的肖斌,道:
“你先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替女尸解剖。”
走道的尽头就是黑屋,几束冷冷的月光从敞开的房门里折出,落在粗糙的脚下。肖斌紧随着高木剑,每走几步,他都小心翼翼地探过房门,希望能看到什么?可是,门后面都是同样的空洞,不带点丝毫的生气。也许,就是什么都没有,肖斌的心底反而更加的恐惧,脖子也压低了不少。
“斌子。”高木剑站在不远处喊肖斌。
肖斌稳了稳神,应了一声。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眼前就是黑屋子的门。
门推开的刹那,没有人会想到里面会有什么?高木剑不知道,肖斌也不知道。或许他们能想到里面应该躺着一具尸体,可是她现在还在不在,说真的,谁也不敢肯定。因为整座楼的房间的门都开着,却惟独这里的例外。难道就因为它是黑屋,还是这本身就是诅咒的开始。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口迎面刮来,脸上有了冰冷的寒意。老王和强子肩靠肩地站在窗下,背对着门,好象是在欣赏夜半美好的月色,聚精会神的全然不知身后两人的到来。
“老王――强子――”肖斌叫着两人的名字,问道:
“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
老王和强子没有回答肖斌,他们的身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也许那并不是正常的肢体反应,只是被风浮起衣袖的错觉。
高木剑走过去,手轻轻地搭上老王的肩头。他说道:
“老王,你――”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见老王‘砰’一声重重地硬挺挺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就如一块青石板,僵硬得没有任何弹性。他体内的血也像白天的女尸一样被什么东西吸得干干净净,嘴巴恐怖地张开着,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也许就是他的身上看不到那神秘的针眼。
肖斌用手碰了碰强子,强子也瞬间倒下,死状和老王的一模一样。
“诅咒,诅咒――”肖斌嘴中反复地说着这两个字,人不自觉地退到了墙角的尸床边。突然,他发了狂地大叫道:
“剑哥,诅咒不见了。”
高木剑聚过目光,宽大的尸床上,女尸早已经不易而飞,尸身上遮盖的白布单凌乱地垂在床边。他道:
“斌子,你看看尸体是不是滚床底下了?”
“我不看,我不知道。”肖斌面色苍白,发了疯一样冲出了屋外。过道中立刻传来一阵飞快的奔跑声。
“斌子,斌子――”高木剑追了出去。
肖斌头也不回,拼命地往前跑,一直跑到了过道的尽头,他才停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木梯的转角处,人也变得异常狂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