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1一早就有课,约瑟芬的“欧洲妖怪概论”。我戴着黑眼圈去,活脱一副僵尸的样子。
宁小帅,你们的《美杜莎》进展的怎么样啊?妮妮问。
我缓缓抬头,哀怨的说:我恨约瑟芬。
嘉妮幸灾乐祸的笑:哦活活活~老板很器重你嘛。
刚走进教室的撒拉丁,正巧听到我们的议论,问:梅毒杀?干什么吃的?一种性病新药?
妮妮笑的更加花枝乱颤:撒小弟,没文化真可怕啊哈哈哈~
而我则幽幽的凝视丁丁半晌,叹息道:出门别说我跟你是同学~
约瑟芬开的“欧洲妖怪概论”,是本学期惟一与妖怪沾点边的专业课,其它的诸如英语、马列理论、文学史等课,是中文系研究生都要学的。很奇怪,我们竟然被划入中文系?
我们的专业课是真正意义的小班授课,算上我,总共就三名学生。因当时招生的时候,本专业只招了三名研究生。
我和撒拉丁是按照招生限额通过考试录取的,而嘉妮则是本校直升的。她本科的时候就是历史系的高材生,d大有名的历史达人,尤其精通中世纪欧洲历史。在历史系学弟学妹们的心目中,嘉妮是一个近似神的人物,她大二时就修完了本科所有的课程,并以优异的成绩,早早锁定了一个历史系研究生的名额;大二以后,她就从学校里彻底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有人说她去了西藏研习藏经与佛学,有人说她沿中东至埃及考古去了,有人说她在非洲某个土著部落体验原始生活,最离谱是有人说她去了遥远的外太空,探寻火星人存在的可能……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硕士研究生招生工作已经结束半月了,由于之前生死5明,历史系招满了人,并没给她保留名额,她最终被安排到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中文系妖怪学专业就读。
嘉妮是双子座人,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意即“我又分裂了”。(注:在欧洲的封建社会里,国王、贵族和骑土等封建主构成了自上而下的、金字塔式的等级制度,但是他们的权力和义务范围都是有限的:“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种复杂的等级关系使得欧洲封建国家长期处在割据状态)。的确,她经常处于分裂状态,在被安排到妖怪学专业读研后,她曾不只一次的表达自己“憎恨一切形式的妖怪”的想法,可在学习专业知识时,她却表现出比任何人都浓厚的兴趣,课堂笔记做的是一字不漏,读妖怪类书籍像品尝节日大餐。还有,她神经质的嘲笑,在我们(尤其是撒拉丁)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撒拉丁的入学则更加蹊跷,虽然他是名正言顺的考取研究生的,虽然当时考本专业研究生的人数比我预想的要多,但我仍然,不得不怀疑他的研究生资格。他本身是音乐院校毕业的,学的是乐器,主攻钢琴,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摇滚青年。这一点,你数数他的头发有多少种颜色,或者数数他身上打了多少个环,看看他左臂切·格瓦纳右臂约翰·列侬的纹身,就可略知一二了。他对于妖怪的认识几乎为零,当我问他为什么要考这专业的研究生时,他瞪着我想了半天,最后说:也没什么为什么的,好玩呗,刺激呗,妖怪,多酷啊,妖怪学,听名字多酷啊……真不明白,他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据妮妮推测,一定是学校把他的考号或成绩跟别人的弄混了,他才会幸运的被录取,我严重点头。
三人中,只有我还算比较正常了,所以才会被约瑟芬委以重任。可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经过她一段时间的折磨,我也会被彻底扭曲,变得跟他们一个层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