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一笑，“谢谢，没想到你这么诚实。”

“谢小姐吩咐要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你们谢小姐挺会用词。”

“先生是读书人，他喜欢读书人，所以谢小姐读了很多书。”

“这么说谢晶像是被逼着读书的----你是做什么的，领班？大堂经理？”

小梅姐姐仍然是温柔微笑，“哪里，她们官员不是这个打扮，我只是普通服务员，只在五楼工作，很少下来。”

我如果一直问下去，小梅姐姐大概会一直诚实对答。她打开了门，并不催我入内，大概是等我问满意了再说。衣服紧贴在身上很难受，我也想换件干的，便问道：“这里面有我能穿的衣服？”

“当然，里面的衣服任您挑选。”

“都是什么呢，你们‘先生’穿过的？”

“自然不是，这都是我们为vip贵宾准备的衣服，有时候他们很需要。您请，拿上这个，请随意。”

她递给我一个如今比较流行的led手电。我走进房间，她在后面将门关上，我回头看了看，确定她并没有跟进来提供进一步的服务。

因为有窗户，所以室内并不是很昏暗，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光线用来挑衣服已经足够。

几乎就是标准的试衣间，一面两三米高的大镜子，两排十开门的衣柜，几个仿古木雕衣服架，仅此而已。我随手拉开一道柜门，里面全是些名牌衣物。如果是女子，忽然有机会能随意挑选名牌据为己有，定然相当兴奋。但我是对衣服不甚感冒的男人，所以兴奋不起来，并且那些衣服看上去穿起来都不舒服。又拉开一道门，眼前一亮，里面全是软料睡衣，这东西肯定舒服。可总不能现在就穿着满处跑。

实在怕小梅姐姐和谢晶小姐着急，我便脱光旧衣服，再次抛弃了它们，胡乱取了一件白汗衫和一条分不清是蓝是黑的休闲裤穿上，根本没顾上看是什么品牌----我对品牌也很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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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姐姐依然微笑着，“不错，很精神，很清爽。”

“谢谢，”我客气了一句。她的微笑太迷惑人，所以我根本听不出来她是真赞美还是在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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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门都一般无二。小梅姐姐推开了一面一般无二的门，里面是电梯。很普通的电梯，与我设想的豪华差别很大。电梯无声地启动，我四下扫摸，希望能找到特别之处。

小梅姐姐聪明地看出了我的心意，微笑道：“先生是很简朴的人，他喜欢把外人装扮的气派，自己人就简简单单随随便便了。”

我点头无语。

电梯门已经打开。

“段先生请进左边第三个房间，小梅恕不奉陪，”到了顶楼，这位姐姐已经不见微笑，说话也不那么客气，她说完已私自走向右边。

面前是巨大环形窗户，脚下是窄窄的环形走廊，身后除了孤零零的电梯门便都是冰冷的环形石壁。

小梅姐姐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身影转弯不见，脚步声亦随之嘎然而止。